她母親去世後,就拜師天山老怪,去了天山,改了母親的姓。
至于外人傳的兒女雙全,是邱嶽河現任夫人生的。
江湖裏的許多人都不知道,盟主府有她這麽一位大小姐。
近年來她行爲出格,邱嶽河對她意見頗大,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
“小時候吧,經常就見不到他,我對這個父親的印象就那麽一點點,母親病重的時候,他還在外面……回來也不會多看兩眼。”
寒萋萋眯了下眼。
寒萋萋現在都記得那天……下着大雪,大夫說母親快要不行了,她去找邱嶽河。
可是邱嶽河都不肯去看她母親一眼。
後來她就遇見天山老怪,說她特别适合跟着他學醫術。
然後她就去了。
學好醫術也許就可以救很多像她母親這樣的人。
她當時是這麽想的。
她偶爾也會跟着師父下山,有時候能聽見外面的傳聞,關于邱嶽河的。
他娶了新夫人,生下一子一女,江湖上無數人羨豔。
她出師下山,最先回的盟主府。
然而在這裏,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外人,越待越心煩,索性離開盟主府。
結果就是遇見渣男……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寒萋萋問初筝,那眼神好像還挺期待初筝說她可憐似的。
初筝沒回,隻是問:“爲什麽改名?”
寒萋萋靜了片刻,咬牙切齒:“太難聽了,邱萋萋?你聽聽,這是什麽名?邱嶽河是不是跟我有仇!”
初筝:“……”
是她想多了。
初筝來找邱嶽河,結果邱嶽河不在府裏。
小厮不清楚邱嶽河去了哪裏,當然他也不打算說。
但是寒萋萋在,寒萋萋進去找了老管家,最後從老管家嘴裏知道,邱嶽河去了七星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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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島既然叫島,自然是在海上。
因爲整個島看上去像七芒星,所以叫七星島。
雖然初筝也不知道,爲什麽古代人可以看見一個島的全景圖,還知道七芒星……
槽點太多,不想吐了。
初筝沒打算去,可梵仙教那邊傳來消息,梁烜他們也去了七星島。
初筝覺得自己比寒萋萋慘多了。
好人卡沒找到,邱嶽河沒抓到,君不歸解藥沒着落……
難受。
想哭。
【小姐姐,花錢使人快樂!】
初筝面無表情:“使人快落。”
【……】王者号氣得抓狂,能不能積極點!!學學隔壁小姐姐!你這都什麽思想!
從這裏到七星島需要七天時間,船被初筝買了,除了寒萋萋和她的侍女,就沒有别的客人。
“前面有艘船。”
這天傍晚,船長過來和初筝禀報。
“好像是出了問題,挂了旗,我們要不要停?”
“也不怕遇上海盜。”初筝道:“不停。”
船長想想也是,讓人不要靠近那艘船,從旁邊開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船快要開過去的時候,初筝突然叫停,還讓人把船開過去。
那艘船沒有他們這艘氣派,上面人還不少。
見他們的船靠近,有人舉着雙手揮動。
而在人群後方,有一個雪白的身影立在那裏,他一開始垂着頭,安安靜靜,像一幅畫,四周的動靜,似乎都與他沒關系。
可能是動靜太大,他終于動了下,擡起頭看。
然後……
他就看見那個小姑娘直接從另一艘船上跳過來,直奔他而來,她身後是逐漸西沉的金烏,天邊如血染一般絢爛。
明羨下意識的轉身,迅速往後面撤。
“明羨!”
明羨肯定是不會停下的,他速度極快,初筝心底古怪,他……好像好了?
好在這是海上,明羨能跑的地方就那麽大,他也沒動手的意思,很快就被初筝堵住。
“你……”
明羨剛說一個字,初筝直接打了過去,明羨被迫還手,兩人在狹小的走廊上動手,底下是暗潮洶湧的海面。
初筝一把按住明羨肩膀:“看見我跑什麽?”
明羨面朝海面,他扭過頭,面具下的眸子黑沉沉的:“放開我!”
初筝松開他,但明羨還沒來及動作,就被初筝翻個面,雙手反在身後,後腰靠在欄杆上,面對面。
明羨臉色瞬間黑下去。
“你信梁烜說的話?”
明羨扭開臉,不與初筝對視:“他說的是真的嗎?”
初筝沉默一陣。
“他說的是真的。”明羨開口,不再是疑問的語氣:“你爲了他,給我下毒。”
後面一句話,明顯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沒有恨意,有别的東西……
像是壓抑的憤怒和難過。
“你現在找我,還想怎麽樣?繼續給我下毒?”
我不是,我沒有,别亂說!!
初筝氣沉丹田,兇巴巴的:“我要對你下手,早就下手了,需要等到現在?明羨你有沒有腦子!”
明羨:“……”
初筝突然抱住他,明羨也不掙紮,以那個别扭的姿勢,任由她抱着。
她的懷抱還是和那天一樣,柔軟帶着淡淡的冷香,阻斷了風裏的海腥味,全世界都隻剩下她的味道。
這段時間來,他嘗到的空虛,仿佛在這一刻被填滿。
“那個時候……”初筝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些輕,像是說給他一個人聽:“我這個身體還不是……”
後面的話被屏蔽了。
初筝沒心情和王八蛋計較,換個說法:“曾經的那個人不是我,信我,好不好?”
明羨在初筝抱住自己的時候,壓在心底的怒火莫名其妙就散了。
他差點就說了一聲好。
他不出聲,初筝松開他一些,兩人視線交彙。
“說話。”
明羨裝死不行,隻好咬出幾個字:“我憑什麽信你?”
海風拂過男人眉眼,白玉般的面具顯露出來,身後垂落的青絲拂動,連同他那身白衣,發出輕微的聲響。
就遠遠看着,這絕對是一副美好得讓人羨慕的畫卷。
初筝扣着他手腕的手松開,移到他後背,他熟悉的突然放大貼近。
明羨腦中一片空白,仿佛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明羨身體緊繃的力量慢慢的撤掉,他靠在欄杆,整個身體都放松下來。
她的吻慢慢輕柔下來,仿佛能将他融在海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