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整個人說話颠三倒四,精神出了問題。
餘老夫人瘋了。
初筝立即道:“跟我沒關系,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餘燼笑:“寶寶,我也沒懷疑你。”
初筝:“那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餘燼湊近她:“寶寶沒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她在餘家老宅裏,和老夫人說了些什麽?
爲什麽餘老夫人在她走後就選擇輕生?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冷靜一點?”
“我一直很冷靜。”餘燼把玩着初筝的手指。
“……”
我沒看出來。
你特麽的想黑化就黑化。
-
初筝簡單的把事情給餘燼說一遍。
隐瞞?
不可能的。
好人卡是個成熟的成年人,要有承擔真相的勇氣。
餘燼聽完确實很冷靜,總是懶散缱倦的眉眼都冷了下來,可不是冷靜麽。
“就是說,我親愛的父親,也參與了這件事?”
他以前一直覺得是因爲他的身份,那些人都不相信他。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這根本隻是一個陰謀。
“她是這麽說的。”
“最後逼死我母親的也是他?”
“……”這個不太好說,餘老夫人說最後餘燼母親見的人是餘老爺子,可這件事現在隻有餘老爺子清楚。
餘燼沉着臉片刻,突然笑起來。
初筝:“……”
别是瘋了!
餘燼偏頭看初筝:“寶寶,你說,老夫人是真瘋還是假瘋?”
初筝沒給确定的答案:“真瘋假瘋,她以後都隻能在精神病院度過。”
初筝覺得她應該是假瘋。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餘老夫人雖然穿得樸素,可是戴着價值不菲的首飾,可見她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麽淡然。
這位老夫人也是個狠人。
她将這些都說出來,知道自己可能會遭到餘燼的報複。
所以她先瘋了。
隻有這樣,她才能保住一條命。
爲了活下去,她真的是不折手段。
“是啊……”
餘燼擁着初筝,唇瓣在她脖子上遊移,落下的吻,輕柔又暧昧。
“你說,讓老爺子去陪她怎麽樣?”
“随你。”
餘燼突然松開她,整理下衣服起身:“寶寶,那我出去下。”
初筝:“???”
我……你大爺啊!
-
餘燼晚上沒回來,王八蛋沒預警,初筝就懶得管他,自己洗洗睡了。
大半夜,餘燼才回來,一身涼氣的上了床,從後面摟住她。
他身上太冷了,冷得初筝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去冰庫了?”
“寶寶,還沒睡?”
“你這麽冷,睡了也醒了。”初筝沒好氣。
“啊……”餘燼摸下自己,發現是有些冷,他松開胳膊:“我去洗洗……”
初筝翻身,将他抱住。
餘燼像是沒了力氣,整個人都軟下來:“寶寶。”
他的聲音透着幾分茫然和無助,如同夜色裏,找不到回家路的幼獸。
“嗯。”
“别離開我。”他說。
“好。”
餘燼這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穩,初筝被他折騰得基本沒怎麽睡。
“寶寶,你有黑眼圈了。”
初筝瞪他一眼,冷着臉進了衛生間。
她往鏡子裏看一眼。
眼睛下有一圈青黑,因爲皮膚白皙,導緻那一圈青黑就格外明顯。
初筝:“……”
啊!
初筝深呼吸,垂下眼。
看不見看不見!!
餘燼小尾巴似的跟着她:“寶寶怎麽都好看。”
初筝不理他,迅速洗漱好,又給他把牙膏和水接上,遞給他。
餘燼乖乖的刷牙洗臉。
初筝想出去,餘燼用身體擋住,非得初筝陪着他刷牙洗臉。
初筝一巴掌把他拍開,大步走出衛生間。
餘燼出來,初筝坐在化妝台那裏,也沒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麽。
餘燼過去,從後面摟住她:“寶寶,他說,我媽的死是必須的,隻有她死了,我才能活。”
這話餘燼之前說過。
可是背後的意義不一樣。
他一直以爲是母親爲保護他,自願結束生命。結果卻發現,母親保護他的背後,還有這麽一段。
餘家牽扯的東西太多,餘老爺子心底清楚餘燼的清白,可是他不能說。
一個是當成接班人培養的大少爺。
一個是情婦所生不起眼的私生子。
餘家不是普通家庭,他們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這件事帶來的利益。
他如果偏袒他,餘家内部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連同他也會更危險。
所以他不能讓人去查。
隻有餘燼母親的死,一命償一命,堵住餘家其他人的口。
“你知道嗎?他跟我說,當初那麽做是爲保護我……”餘燼将臉埋在初筝頸彎裏:“他明明知道我是清白的,他卻說那麽做是爲保護我,他憑什麽那麽說,憑什麽……”
爲一個不是他的罪名,逼死他母親,最後卻像是他力排衆議,将他保下來的一般。
餘燼聽見這些的時候,其實心底已經很平靜了。
可是當他回到這裏,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我也是他兒子,他怎麽……”
“至少你還活着。”初筝道:“想想你大哥。”
餘燼:“……”
初筝擡手,覆在他手背上:“餘燼,我以後都陪着你。”
餘燼悶聲悶氣的:“嗯……”
初筝呼出一口氣:“所以,你能先松開我嗎?”我快要窒息了!!
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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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筝下樓的時候戴着墨鏡,白叔神情古怪,宋小姐這是做什麽?
别墅裏戴什麽墨鏡?
……雖然很有大佬氣勢。
作爲盡職的管家,白叔琢磨下,上前詢問:“宋小姐您是……”
餘燼忍着笑,在後面揮手,示意白叔什麽都别問。
初筝吃早餐的時候都沒摘墨鏡。
餘燼嘴角噙着淺笑:“寶寶,我們出去約會吧。”事情太多,他們都沒有正兒八經的約過會。
初筝毫不客氣的插刀:“你忙完了?”
“……沒有。”餘燼想到一堆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想和寶寶約會啊!!
初筝推下墨鏡,繼續插刀:“那你還不去?”
餘燼磨磨蹭蹭的離開,等走出别墅,餘燼立即就換了臉。
白叔感歎,先生這變臉技能,越來越娴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