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有人喊初筝。
“老邱叫你幹什麽？”姜瑾比初筝還緊張：“不會是發現許輕姿給你寫作業吧？”
初筝哪裏知道。
都寫這麽久都沒發現，總不能現在被發現吧？
初筝去老邱辦公室，辦公室裏不止老邱，還有校長和主任。
“……”
就算發現許輕姿幫她寫作業，也不用三堂會審吧！
“邱老師，主任，校長。”
初筝不卑不亢的打招呼——内心慌的一批。
老邱點下頭，臉色有些沉。
初筝還以爲老邱是給她甩臉色，結果老邱下一秒就轉過頭去，坐在位置上批改作業。
校長和主任有些尴尬。
初筝：“……”
“姚同學是吧？”校長咳嗽一聲，闆着嚴肅臉：“叫你來，是有件事想通知你。”
“什麽事？”
“學校這邊經過讨論，決定給你做退學處理。”
“……”初筝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他們竟然要退我學！
話已經開頭，校長說起來就順暢多了：“前段時間，你在學校鬧出來的動靜不小，本來你當初也是破格收入，弄出這麽大的不好影響，我們覺得……”
初筝擡手：“你等會兒，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個月，你現在跟我說，讓我退學？這理由你信？”
哄鬼呢！
翻舊賬是你們這麽翻的嗎？
主任呵斥一聲：“姚同學，你怎麽和校長說話呢！”
校長擡手壓下主任，語重心長的道：“姚同學，當初你早戀，弄得全校皆知，我們當時沒有處分你，是給你留面子，現在你可以選擇退學。”
開除和退學完全是兩種概念。
校長覺得自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本來尚宇那邊說的是直接開除她……
初筝不以爲意，态度依然冷漠：“嚴修也早戀，怎麽沒見你們開除他？”
憑什麽就開除我一個人！
看我好欺負嗎？！
都是早戀！
要求公平待遇！
主任：“……”
校長：“……”
初筝其實隻需要稍微想一下，就明白其中關鍵。
她進盛豐中學，是尚宇辦的。
昨天打了尚路。
今天就被通知退學，後面肯定是尚宇指使的。
初筝眸光一轉，語出驚人：“你們收好處了？”
校長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嚴修是嚴修，你是你，這不一樣。”校長語氣嚴厲起來：“這件事沒得商量，你馬上收拾東西離開。”
“我也沒想和你商量。”
初筝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不等校長發怒，初筝先一步離開辦公室。
“邱老師，你看這學生，你還給她說好話？！”校長指着初筝離開的背影。
老邱不置可否，垂頭悶聲批作業。
主任皺眉看着校長，似乎在懷疑初筝剛才說的話。
校長真的收好處了？
校長冷哼一聲，叮囑主任：“馬上去給她辦退學手續。”說完甩手離開辦公室。
校長這是要直接開除她。
老邱臉色又青了一些。
-
“姚初筝要被開除了。”
“誰說的？”
“剛才有人在辦公室外面聽見了。”
“爲什麽啊？好好的開除她幹什麽？”
“好像是……早戀吧？”
“她最近沒和誰談戀愛啊……”
初筝還沒走到教室，她因爲早戀，要被開除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樓層。
見她回來，教室裏的人紛紛噤聲。
各自拿眼神掃着她，觀察初筝的反應。
初筝格外平靜，好像要被開除的人不是她。
“小初，怎麽回事啊？”就去趟辦公室，怎麽就要被開除了？早戀又是怎麽回事？
小初最近又沒……不對，那個三中的男孩子。
可是就算他們真的談戀愛，這也跨學校了，學校幹什麽要開除她？
姜瑾急得滿頭汗。
初筝卻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完全不急。
“小初，你說話啊？！”
“就是你聽見的這樣。”初筝被問得煩躁，隻能回答：“翻上學期的賬，說我早戀，開除我。”
姜瑾瞪大眼：“學校瘋了嗎？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
翻舊賬是這麽翻的嗎？
簡直是有病啊！
“你真的要走？”
“人家都要開除我，我不走怎麽辦。”初筝語氣淡然：“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正好這兩天考試，出去躲兩天，這麽想想，校長還是很可愛的。
“不是……”
姜瑾跟着初筝，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替她打抱不平。
要不是初筝攔着，姜瑾大概都要去找校長理論了。
兩人離開教學樓，四周不少人圍觀。
“她真的被開除了？”
“都要走了，肯定的啊。”
“要我說……”
“啧啧，被開除了，你可别找不到地方哭啊。”蕭媚帶着跟班來送行，幸災樂禍的諷刺。
“沒被打夠？”我也沒打夠。
蕭媚本想态度強硬的和初筝對上。
可是一對上初筝那冷冰冰，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蕭媚就有點忍不住犯慫。
蕭媚憋紅臉，帶着跟班離開。
現在被開除是她，不是我，我跟她計較什麽。
蕭媚這麽一想，稍微好受一些。
-
姜瑾拉着初筝不讓她走。
一路跟到校門口。
初筝把胳膊抽出去。
“行了，我過兩天就回來。别跟着我，回去上課。”我不能帶你逃課。
“小初……”
初筝走出校門，頭也沒回的揮下手。
初筝查了下學校的股東。
一共有三個。
其中兩個，暫時都不在國内，聯系不到人，所以現在隻剩下……
初筝看着這地址。
覺得有些憋得慌。
她和這個地址是有仇嗎？！
又是尚宇家小區！
初筝忍着去尚宇家打人的沖動，找到後面的别墅區。
初筝往裏面看一眼，按了門鈴。
“找誰？”對話機有聲音傳出來，聽聲音很是年輕。
“鄧婉萍女士。”
好一會兒别墅裏才有人出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穿着圍裙。
“你是？”小姑娘隔着鐵門，打量初筝。
初筝态度冷淡，但不失禮貌：“姚初筝，我找鄧婉萍女士有事商量。”
“小胡，誰啊？”
别墅大門。
銀白的頭發，穿着樸素，給人很慈祥的一個老奶奶緩緩出現。
初筝：“……”
她退一步，再次看一眼門牌，又掃一下四周的環境。
很快就和那天晚上的記憶重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