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叫法都不同。
就算叫男主,導演也是叫信洋,而不是聶先生,這樣帶有禮貌卻又顯得疏離的稱呼。
初筝平靜的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推回來就是。”
導演:“……”
這是個什麽解決辦法?
這是正常人的解決辦法嗎?
“不……不用了……我沒事,導演,我真的沒事。”簡單似乎被吓到,小臉蒼白。
“那怎麽行,不能讓你受委屈。”初筝表情嚴肅認真。
好像簡單今天不推,這事就沒完一般。
導演都不敢講話了。
讓簡單推?
這是得罪簡單背後的人。
不讓簡單推……這是得罪初筝。
爲什麽不能得罪初筝?
媽的!投資商能得罪嗎?!
導演決定裝鹌鹑。
聶信洋爲什麽要把自己拉下水!
不,剛才他爲什麽要出聲!!
“遲小姐,你不要逼人太甚!”聶信洋想在簡單面前表現,自然不會偃旗息鼓。
初筝:“……”
我特麽讓你推回來還不好?
這叫逼人太甚嗎?
我這是在給簡單報仇好嗎?
像是這樣的好人哪裏找啊!
你們還不知道珍惜。
“童雪言不介意你推回來。”初筝這話是對簡單說的。
簡單泛紅的眼睛看向初筝,望進那雙清澈又平靜的眸子,簡單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渺小又模糊。
好像自己從來不在她眼底一般。
這個遲初筝……
她之前以爲她和楚安陽鬧分手,是她的策略。
想讓楚安陽知道她的重要性。
可是她想錯了。
她壓根就沒打算再回頭。
而且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是啊,我不介意。”童雪言昂着頭:“讓我道歉是不可能,你要真覺得是我推你導緻你摔倒,你就推回來。”
童雪言承認自己是推了簡單。
但是她絕對沒有将她推倒。
聶信洋一個人聲援,初筝鳥都不鳥他。
導演不吭聲,沉默的看着。
初筝和童雪言反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簡單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最終在初筝的注視下,伸出手,推了童雪言一下。
童雪言身體退了兩步。
初筝在簡單說話之前道:“場務調下監控。”
簡單和聶信洋都愣住。
調監控幹什麽?
還想污蔑他們嗎?
别說簡單和聶信洋這麽想,就連童雪言都是這麽想的。
她不知道初筝想做什麽。
可就是莫名的想相信她。
場務可能是被初筝身上的氣勢震懾住,行動很快。
拍攝現場有時候會出什麽意外,所以爲防止有時候有理說不清,安裝有監控。
初筝問童雪言:“剛才簡單推你的力氣,和你推她的力氣一樣嗎?”
童雪言回神:“……差不多。”
初筝讓場務放監控。
監控裏,童雪言确實出手推了一下簡單,從動作幅度可以看出力氣并不大。
“場地環境十分幹淨,地面雜物距離她一米遠,不可能出現絆倒的情況。童雪言的力氣也不大,最多導緻人後退兩步,剛才大家已經看見過。”
女生清冽淡然的聲音,緩緩的流淌進衆人耳中。
“所以,簡小姐,你是如何跌倒的?”初筝看向簡單:“腿受傷了?”
簡單:“……”
衆人:“……”
童雪言:“……”我去!還能這樣?
簡單能蹦能跳,腿好好的。
“對不起,是我自己沒站穩。”簡單哽咽:“我剛才說了……對不起,真的是我自己沒站穩。”
初筝繼續道:“既然是這樣,你怎麽不阻止聶先生爲你出頭,你把他當槍使嗎?“
簡單:“!!!”
簡單心底慌了神,捏緊衣角,手心裏冷汗直冒。
她怎麽敢什麽都說!!
而聶信洋微微皺眉,略帶疑惑的視線,看向身邊的簡單。
簡單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貝齒咬着唇瓣,失去了血色,泛紅的眼眶滿是委屈的淚水。
“不說話就是默認。”
“我不是……”簡單脫口而出,音調微微拔高,仿佛失去了平日裏的活潑天真:“我沒有……我剛才隻是沒反應過來。”
“好了好了。”導演不裝鹌鹑了,這個時候出來當說客。
這件事本來就是童雪言和簡單的恩怨。
導演也不傻,繞開了初筝,和童雪言商量。
最後雙方和平解決,簡單哭着跑回自己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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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呀。”童雪言和導演說完話,拿了瓶牛奶過來,遞給初筝:“這麽就把那個小白蓮花解決了,要不是你,今天這鍋我還真得背。”
童雪言當時都沒想到有監控。
當然監控也不能說明一切。
可初筝的做法不一樣。
她先讓簡單推了自己,等和視頻裏面一對比,真相就明顯多了。
初筝望着虛空,眸底一片平靜:“不是爲你。”
我才不會爲你出頭呢!
“嗯……”童雪言眨眨眼:“我知道,你也看不慣她對吧?整天裝得那麽天真無邪,我看她才最邪門!”
“你在幹什麽?”
童雪言說半天,初筝都低頭按着手機,好奇的伸着脖子看。
初筝把手機一收,從她手裏抽走牛奶,淡淡的提醒:“開工了。”
童雪言:“……”
我草!
突然發現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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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一進休息室,臉上的表情就是一臉,哪裏還有半分的難過傷心委屈。
“遲初筝……”
她估計和自己作對。
如果不是她,今天自己就不會這麽難堪。
簡單深呼吸,摸出手機,波動楚安陽的電話。
“安陽。”簡單說哭就哭。
“怎麽了?”楚安陽那邊瞬間慌神:“怎麽哭了?”
簡單隻是抽泣,聲音很細,像幼貓發出的聲音。但每一下都撓在楚安陽心上,恨不得立即飛奔到她面前,将人擁進懷中。
“沒事沒事,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你慢慢說,别哭啊。”
許是楚安陽安慰的聲音起到作用。
簡單慢慢的平複下來:“安陽,我在劇組遇見……”
“遇見誰了?”
“遇見……初筝了……”簡單抽泣聲不減。
果然不用簡單告狀,楚安陽自己就問:“她是不是欺負你了?”
簡單被這句話刺激到一般,哭得更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