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就像人類的印鑒。
不過比起印鑒,誰拿着都能印不同。
血族的血印是以自身血液爲印,隻有血族本身可以使用。
這也是血族雖然懷疑,但卻無法反駁的重要原因。
初筝神情冷淡:“這件事,問夏慈比較清楚。”
原主爲什麽會留下那枚血印?
就是因爲夏慈。
因爲夏慈想去人類世界,這件事本來是不允許的,可是夏慈三言兩語,将原主就哄得團團轉。
夏慈是人類,哪裏能随便出入。
所以原主給了她一枚血印。
如果原主是個男孩子,那夏慈在她心裏就是白月光,說什麽都要答應那種。
初筝就想不明白,原主怎麽就那麽喜歡夏慈。
她對夏慈也沒别的感情,就是特别喜歡她。
中邪了似的。
夏慈難不成還會什麽邪術?!
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哈。
初筝這邊滿腦子跑火車,那邊夏慈已經被人架起來。
夏慈臉色蒼白,虛弱的道:“殿下,我不清楚,您隻留下密旨,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您讓我跟着卡洛大人……”
夏慈和卡洛默契的咬定,是初筝自己留下密旨,他們隻是按照密旨行事。
“殿下,您到底怎麽了?”
末了,夏慈還一臉難過的看着她。
初筝:“……”
好麻煩啊!
能做掉嗎?!
我爲什麽要來這裏受罪!
“不是殿下自己留下的,難道卡洛親王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僞造?”
“密旨本來就很奇怪,卡洛親王僞造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血印呢?”
“這……”
大廳裏的血族各有各的看法。
反觀卡洛,竟然很是鎮定,沒有露出任何慌亂來。
初筝覺得這兩個狗東西可能還有後招。
初筝将銀線放出去,銀線貼着地面,迅速延伸出去。
“殿下,敢問密旨可是您留下的?”一個血族鬥膽質問。
初筝端着高冷的姿态:“不是。”
那血族又問:“那血印呢?”
“你們仔細瞧過那枚血印?”初筝反問。
“這……”
他們倒沒仔細瞧過。
密旨他們隻看過,都沒碰過。
初筝眉眼冷淡,視線落在虛空,誰也沒看:“血印不一定是寫好密旨再留下的,也有可能是血印先存在,密旨随後寫上去。”
原主隻給夏慈留下一枚血印。
因爲當時順手,就拿了寫東西用的錦帛。
她記得那張錦帛不大。
密旨内容不少,血印就占據小半的位置,字迹肯定會覆蓋在血印之上。
“密旨呢?”初筝問夏慈:“拿出來一看便知。”
夏慈心底一緊。
下意識的往卡洛那邊看去。
卡洛鎮定的道:“殿下,就算血印先于密旨内容,也不能證明什麽。”
“嗯,所以拿出來啊。”初筝平靜的點頭。
初筝這平淡的态度,反而讓卡洛心底不安。
她若是指着他說,他是兇手,他還沒這麽忐忑不安。
“卡洛親王,既然殿下都讓你拿出來,那就拿出來啊。”布魯諾說:“還是說你怕暴露自己的罪行?”
卡洛沉着臉:“布魯諾親王,話不要亂說,我隻是按照殿下所說辦事,何來的罪行?”
初筝兇巴巴的道:“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别廢話,拿出來。”
哔哔個沒完沒了。
誰要聽你哔哔!
卡洛:“……”
血族:“……”
殿下好像……變得有點兇啊?
-
密旨被卡洛交出來,初筝展開看一眼……
這什麽狗刨字迹?
原主是狂草派的嗎?
這密旨不是原主寫的,但對方肯定是模仿原主字迹。
完全看不懂!
寫的什麽玩意!!
初筝微微吸口氣,面無表情的從頭掃到尾,然後鎮定的遞給旁邊的人。
布魯諾本想接,誰知道蘇極先他一步。
狗腿子似的将密旨接了過去。
布魯諾:“……”這個孽障!
蘇極展開密旨看一眼,表情有點詭異,片刻後轉交給自家父親。
布魯諾冷哼一聲,打開密旨瞧。
布魯諾倒是看得仔細,主要看血印。
片刻後,布魯諾胸有成竹的發問:“卡洛親王,這字迹都把血印覆蓋住了,這個如何解釋?”
卡洛解釋:“殿下先落的血印……”
“我沒有這樣的習慣。”初筝冷漠臉:“密旨内容這麽多,我爲何要挑選如此大小的錦帛來寫?我沒有自虐的習慣。”
“……”
卡洛僵了下。
“殿下說我僞造密旨,那麽我是如何拿到血印的?”卡洛帶着怒:“殿下,我不知道你爲何要這麽說,但是這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會背。”
“夏慈,我給你的那枚血印呢?”
“殿下,您什麽時候給過我血印?”夏慈無辜極了,配合上那蒼白的臉,反倒像是初筝在無理取鬧。
初筝很想給他們鼓鼓掌。
“你大概不知道……”初筝頓了下,夏慈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我留下的每一枚血印,都有記錄。”
夏慈瞳孔微微一縮。
她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看見她用過不知多少次血印,哪裏有什麽記錄?
“殿下,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個?”夏慈捏緊拳頭。
“你要是知道,你就是血族女王。”初筝端着清雅淡然的姿态:“我給你的那枚血印呢?”
夏慈不知是被吓到,還是怎麽,沒有注意到卡洛的暗示。
她張了張唇:“……我……我弄丢了。”
“還記得我爲什麽要給你血印嗎?”初筝耐着性子問。
“……您,讓我出去的。”
“嗯。”初筝點頭:“出去的血印和平常用的血印也是不同的。”
初筝擡手,錦帛上的血印忽然閃爍起來,紅色的印記,流動起來,在她手指輕揚的瞬間,浮到空中。
印記呈正方形,中間是薔薇花纏繞交織成一個門的形狀。
初筝随手在空中畫下另外一個血印。
那中間的圖騰不一樣。
說實話,兩個血印不仔細看确實分辨不出來……
血族面面相觑,即便是親王都有些懵。
血族女王很多東西都是從上一任血族之王那裏學來的,所以即便是親王都不知曉個中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