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爲什麽将東西放在網上,而不是去報警?
對方清楚,就算報警,最後也不會怎麽樣。
紀家有能力打通關系,也能擺平死者家屬。
可是網絡上不一樣。
讓事情發酵下去,集團的股票,集團股東和他那些對手,都得來看笑話。
紀父想先壓下熱度,然而最後被告知壓不下來。
他們可以壓,對方可以買。
不僅如此,裏面還有大量水軍攪和,對方這是要把這件事做大。
紀博仗着紀家嚣張。
到這個時候,卻一點主意都沒有,全仰仗紀父。
紀父又逼問紀博,讓他每件事都仔仔細細的想清楚,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遺漏。
必須先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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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初筝同學。”
周老師打斷正在上課的曆史老師,闆着臉示意初筝出去。
紀城趴在桌子上睡覺,初筝從他後面出去,盡量沒有吵醒他。
“許初筝同學,有人想見你。”周老師帶着她下樓,指着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去吧。”
初筝猜應該是紀家的人。
有沒有證據和懷疑她,并不矛盾。
車上也确實是紀家人,而且還是紀父親自來的。
初筝上車後,面無表情的打量紀父。
雖然已過不惑之年,然紀父生得俊美,加上衣裳陪襯,依然帥氣逼人。
面容有些嚴肅,帶着上位者迫人的氣勢。
這點氣勢對初筝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她平靜的打量着紀父,就像打量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物件……
同時,紀父也在打量初筝。
紀父在商場上見慣形形色色的人。
像她這個年紀,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傲慢無禮,就是畏畏縮縮,對長者透着畏懼。
可是面前這個女生,從上車,就是冷漠疏離,從容不迫,舉手投足都隐隐透着矜貴之氣。
女生坐得比他還有氣勢。
仿佛自己在她眼裏,不算什麽。
“許小姐?”
紀父先打破沉默。
“冒昧請許小姐出來,是有點事想和許小姐談。”
“知道冒昧還請我。”初筝聲音冷淡:“證明你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冒昧。”
“……”身爲紀氏的領頭人,何時被人這麽嗆過聲。
紀父一開始就沒小看這個女生。
如果整件事都是她在背後操作,他面對就不是一個小女生,必須将她當做一個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對手。
來之前他還查過這個女生的背景。
那樣的背景,怎麽會成爲整件事的幕後黑手。
紀父覺得她背後還有人。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小看。
如今她的表現,更是印證他最初的想法。
這個女生不一般……
“許小姐有個性。”紀父扯了下嘴角,面容都緩和起來:“年輕氣盛我也有過,我能理解,但是許小姐還是要考慮一下後果對不對?”
紀父沒有挑明,初筝就裝什麽都不知道。
“我需要考慮什麽後果?”
“許小姐,不用我點明吧?”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初筝小臉嚴肅。
紀父眸底精芒閃爍,片刻後笑道:“許小姐,你有什麽要求,盡快提,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談。”
“你找我幹什麽?”初筝完全不上套:“我認識你嗎?”
“……”
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
“許小姐的父親是貨車司機,母親沒有正式工作,收入一般……”
“所以呢?你想給他們安排工作?”狗東西還查我背景,王八蛋怎麽沒給我安個遺落民間的某國公主身份呢?
“……”
能不打斷我說話嗎!?
紀父忍着怒,面色不變:“許小姐,你沒必要這麽和我繞圈子,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弟弟,許小姐,我很有誠意。”
“誠意就是你拿他們威脅我?”你就算弄死他們,我也不會怕啊!
初筝不等紀父出聲,補充一句。
“送你吧。”大老遠跑一趟多不容易,就當是回禮了。
我真好。
“……”
紀父是真的有點怒了:“你知道我是爲什麽來,你們想要什麽?”
做掉你!
這能說嗎?
【不能!】閉嘴吧你!
哦。
王八蛋你很兇哦。
【……沒有小姐姐,我沒有,我不是,我很乖的。】王者号誇了自己一番。
内心十分崩潰。
到底是誰兇啊?
小姐姐你自己才兇。
還是隔壁小姐姐好。
溫柔體貼,善良大方,蘭心蕙性,溫雅含蓄,娴靜端莊,秀外慧中……
多好的小姐姐!
嗚嗚嗚,我要換個小姐姐!!
初筝沒空和王者号耍寶,直接将它屏蔽了。
“我不知道,沒事我回去上課了。”
我還要學習,狗東西打擾我學習,還不能做掉,浪費時間。
“許小姐,網上的事,是你做的吧?”紀父覺得自己不挑明,對面的女生完全不會認。
這心理素質也是絕了。
初筝坐回來,冰冷的目光直視紀父。
紅唇微啓,夾着凜冽寒意的聲音響起:“你有證據嗎?”
紀博仔細回憶那天的事,他的手機被人拿走過,裏面和紀城有關的東西全部被删除了。
他将手機翻了個遍,最後點到雲端備份。
在裏面找到那個視頻。
紀博不怎麽注意這些,反正好玩兒的當時玩過就算了,不會回頭再去看,更不會特意存下來。
當時那個手機直接壞掉,換手機後他沒想到這個視頻會在雲端備份裏面。
紀博也交代自己找人想教訓初筝的事。
視頻爆出後,他聯系不上那些人。
那麽在那段時間内,最有可能成爲嫌疑人的就是初筝。
紀父這才找上門。
“許小姐,犬子年幼,頗有得罪之處,我這個當爸爸的,給你道個歉,也請許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紀父能屈能伸,放低身段。
現在最緊要的是解決這件事。
“我可以幫你。”初筝突然道:“但是有條件。”
紀父眸子眯了下,這件事果然是她做的。
那她後面是誰?
自己的競争對手?
還是紀城?
不……
紀城那個廢物,不可能是他,他沒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财力。
不過瞬息間,紀父腦海裏就轉了幾百個彎。
“什麽條件。”
初筝手指扣着手腕,輕輕的敲着:“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