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然昏庸,卻也不想逼人造反,給自己找麻煩。
初筝摸出一塊令牌。
令牌垂落至榮王面前。
初筝慢悠悠的道:“就算我殺了你,我也會沒事。”
榮王:“……”
免死金牌!
成王竟然将免死金牌給了她。
初筝輕輕一躍,身輕如燕的回到船上,榮王趴着的木闆忽的開始碎裂,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榮王再次掉入水裏。
榮王會水,剛才是突然掉進水裏,慌了神,此時他勉強能在水面穩住。
他咬牙朝着他的畫舫遊過去。
等他回去……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好看!
然而不知怎麽回事,他的畫舫也開始往岸邊開,仿佛不讓他追上似的。
“小姐……那是榮王。”綠珠臉色煞白。
小姐竟然得罪榮王。
這還有活路嗎?
“嗯。”我知道那是榮王。
“小姐……”
初筝走到燕歸跟前,伸手将他扶起來:“準備熱水。”
“小姐!”
初筝帶燕歸進了裏面,綠珠看着遠去的畫舫,心底害怕又擔心。
這可怎麽辦啊!!
榮王要是告訴聖上,小姐肯定會被問罪。
-
岸邊,站着一個眉目花白、風姿飄逸的道士。
榮王的畫舫抵達岸邊,畫舫上的人個個驚恐的往岸上跑。
“有鬼啊!!”
“有鬼啊!!!”
道士連忙上前攔住他們:“各位稍安勿躁!”
“道長,道長有鬼,有鬼!!”
道士示意大家别怕,他裝模作樣的詢問一番,又見那邊侍衛将榮王拖回岸邊,榮王已經暈過去。
道士胸有成竹的摸着自己胡須。
“大家不要害怕,都過來聽我說……”
-
燕歸攏着披風,坐在軟椅裏,下人将熱水擡進來,又匆匆離開。
他看上去乖順又溫和。
就是沒有點生氣,安靜得像畫裏的人物。
初筝并沒在房間停留,等熱水準備好,她便離開房間。
初筝站在畫舫邊緣等着。
然而燕歸半天都沒出來。
洗個澡需要洗這麽久?
嗯……
也許好人卡想泡泡澡呢?
初筝繼續等。
等得她快睡着,好人卡還是沒出來。
初筝走到房門,想了想推門進去。
少年浸在水裏,腦袋偏到一邊,長睫低垂,白皙的皮膚上透着淡淡的粉。
“你洗好沒?”
浴桶裏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初筝上前,浴桶的水已經不冒煙,這麽長時間早就涼了。
初筝伸手推了推少年露在外面的肩。
少年毫無反應。
死……死了?
不對,摸着還有溫度。
沒死沒死。
别方。
好人卡不會那麽容易挂的。
初筝鎮定的環顧下四周。
房間裏除了他脫下來的濕衣服,沒有幹的衣裳。
她隻能就這麽把人拽出來,抱着走到床榻那邊。
初筝用棉被蓋住他,試着探了探他額頭。
有點燙。
發燒了嗎?
怎麽這麽弱雞……
初筝頭疼的抓了抓頭發,怎麽辦?
弱雞好麻煩啊!
巅峰王者筝爺暗戳戳的想弄死少年。
還沒掐到少年,王者号就開始不受控制的嚷嚷起來。
不掐不掐,你别叫,煩。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掐你對象呢。
-
燕歸腦袋昏沉,身體軟綿無力,頭重腳輕,整個人都有些飄忽。
他緩了緩。
視線漸漸有了焦距,看清面前的景緻。
這是……
萬福宮?
“王爺,您醒了。”
小貴子還沒走近,燕歸已經聞到藥味。
小貴子瞧自家主子坐在床上,即便是破舊的環境,也擋不住他家主子的容貌。
少年伸出白皙的手揉着眉心,緩解疼意:“我怎麽回來的?”
“王爺,您不是自己回來的嗎?”小貴子驚疑:“是不是榮王又欺負您了?”
自己回來的?
燕歸知道不是,他當時在那艘畫舫上。
洗完澡發現對方并沒有給自己準備衣裳,他隻能在浴桶裏面待着,不知何時就失去知覺。
他怎麽就回到萬福宮了?
燕歸沒有再問小貴子,将這個疑問壓下,腦中又不由自主的閃過那個姑娘的身影。
“王爺,您是不是病糊塗了?您發燒得厲害,身體本就弱,這又涼了,奴才擔心死了。”
小貴子将藥端過去:“您快些把藥喝了。”
燕歸聞到藥就十分不舒服,可他知道小貴子找到這些藥不容易,硬着頭皮喝下。
苦味在喉嚨裏蔓延開,怎麽都驅散不了。
小貴子遞給他清水。
“咳咳咳……”燕歸喝得有些急,嗆得臉色通紅。
“王爺您慢點。”
伺候燕歸喝完藥,小貴子讓他再睡會兒。
小貴子心情沉重的走出大殿,将破舊不堪的殿門關上。
“小貴子……”
宮門有人探進一個腦袋,壓低聲音叫他。
小貴子看見這人,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宮裏的太監宮女捧高踩低。
平日裏,這個魯公公可沒少欺負他們,克扣他們的東西是常有的事。
可即便如此,小貴子也得罪不起他。
不知道又來幹什麽……
“魯公公。”小貴子趕忙過去,态度十分恭敬謙卑:“魯公公,有什麽事嗎?”
魯公公往裏面張望:“你家王爺醒了嗎?“
小貴子謹慎的回答:“還沒有,王爺身體弱,受了寒。”
“哎,那可得小心。”魯公公一臉的關心,他沖後面招招手,兩個小太監拿着好些東西進來:“這裏有新的棉被,你給六王爺換上,還有些吃食。”
小貴子聞言更警惕了。
平日裏恨不得将萬福宮所有東西都克扣的人,今天怎麽會送這麽多東西來。
小貴子試探性的問:“魯公公,天兒馬上就熱起來了,您怎麽這個時候送東西過來?”
魯公公道:“你拿着就成,以後一日三餐,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你好生照顧六王爺。”
“魯公公……”
魯公公說完就走,壓根不給小貴子詢問的機會。
小貴子疑惑的将東西抱進殿裏,讓燕歸拿主意。
“說什麽了嗎?”
“沒有。”小貴子搖頭:“魯公公好像怕我問,走得很快。”
燕歸捏着棉被,綢緞的面,細滑柔軟,僅僅是拿着就十分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