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好看……”
“這裏真好啊。”
幾個年輕男女結伴走在基地的街上,滿目都是對基地的羨慕。
“陸然……”
人群中,一個女生小聲的叫出聲。
那群年輕男女頓時安靜下來,往那個女生看的方向看過去。
少年倚在車門邊,低垂着頭,腦袋上扣着一頂米白色帽子。
帽子十分可愛,讓少年給人第一感,都添了幾分萌态。
白色襯衣随意紮了一角在褲子裏,休閑褲,白色運動鞋,自帶柔光效果,宛如剛從校園裏走出來的美少年。
白皙修長的手搭在後視鏡上,少年渾身都透着精緻。
基地裏的人雖然很幹淨,可是和面前這個少年比起來,還是有天壤之别。
他才是真的幹淨明亮。
讓人眼前一亮。
陸然顯然也察覺到這邊的人,他擡眸往這邊看過來。
再次遇見當初将自己趕出去的人,陸然心境十分平和。
好像遇見無關緊要的人。
他甚至還露出一點笑意。
“陸然。”女生從人群中跑過來:“你沒事太好了,我……”
氣場強大的女生攔在她和陸然中間,冷意無端的蔓延過來,讓女生不由自主的止住話。
陸然自然的将手搭在初筝腰間,微微彎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好了嗎?”
“嗯。”初筝餘光掃向對面的女生:“你認識?”
“以前的同學。”
“要說話?”
“不了。”少年搖頭,尾音親昵:“不熟呢。”
不熟兩個字将女生定在原地,女生臉色漸漸蒼白。
其餘人此時都面色不虞,卻無人敢說話。
當初是他們将他趕出去。
現在人家過得比他們都好。
這樣的落差,足以打他們的臉。
“那走吧。”初筝拉開車門。
陸然松開初筝,坐上車,車窗漸漸落下,少年從車窗裏探出頭。
白皙的指尖頂了頂帽子邊緣,露出那雙漂亮的眸子。
“謝謝你們将我趕出來。”
陸然是真的感謝他們。
但女生整個人都晃了一下,雙腿發軟。
“陸然會不會報複我們?”
良久,有人喃喃出聲。
“我們當時……也是沒辦法嘛!誰讓他被咬了!”某個男生梗着脖子道。
“可是我們确實将他趕出去了,他現在沒死,說不定還覺醒異能了。”
“他要是真的報複我們怎麽辦?”
“我看他在這裏地位好像不低。”
剛才好些人打量他,卻畏懼的不敢上前。
還有車子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讓了路。
“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
初筝将車子開回住的地方,陸然突然出聲:“我其實是恨他們的,在我離開的時候。”
“那我去做掉他們。”
陸然搖頭:“沒必要了。”
他望向虛空,緩慢出聲:“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過世了,我和父親一起生活。”
“父親對我并不好,他經常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打我。”
“我不能哭,因爲我一哭,他就會更用力的打我。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很多年,好多次我都以爲要被打死。”
“但是很幸運,我都沒死。但是他又沾上賭博……”
“我小學就開始打工,那個時候太小,很多店都不要我。”
“我的學費,生活費,都要做很多的工作才能攢起來。”
“可他根本不在乎這些,賭博輸了打我,喝醉了也打我……”
“借高利貸還不上,房子被抵押,最後淪落街頭,他卻說是我的錯。”
少年頓住,眸光微暗,他緊咬下唇,深呼吸,繼續說。
“有一次他喝了很多酒,我受夠這樣的生活,所以,我給他灌了更多的酒……最後他死了。”
“他平時就是這樣,沒人懷疑我,他們将我送到社區福利院。”
“福利院并沒有那麽好,那裏也充滿冰冷,孩子們的拉幫結派,勾心鬥角。
社工情緒不好時,對孩子的态度更是惡劣。”
初筝将他摟進懷裏:“沒事,以後有我。”
少年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她,将臉埋在她發間:“你對我真好。”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感受過,什麽叫溫暖。
每個人對自己的好,都帶着極強的目的。
他能看見他們面具下的嘴臉。
醜陋又惡心。
初筝拍拍少年後背:“嗯。”
好人卡真可憐。
這都能寫一部灰姑娘傳奇了。
等等……知道我對你好,還不覺得我是好人嗎?
小騙子呀。
“你要一直對我這麽好。”少年聲音悶悶的:“不然我會生氣的。”
一直……
“好。”
“我們說好的。”少年輕喃:“你違背諾言,會受到懲罰。”
“什麽懲罰?”
少年抱緊她:“你不會想知道。”
初筝強行将他拉開,陸然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渾身透着壓抑。
初筝捏着他下巴親過去,少年呼吸微微一滞,壓抑的氣息漸漸褪去。
初筝的吻總是帶着一點蠻橫和不容抗拒。
和她這個人一樣。
蠻不講理,一意孤行。
可是……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
-
晨光微熹。
光影從窗外落進來,空氣裏飛舞着細小的灰塵粒子。
少年坐在淩亂的床上,漂亮的臉上顯露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須臾,少年眨了眨眼,長而密的睫羽低垂,望向身側。
初筝側躺着,一頭烏黑的發鋪在身下,白皙的肩線,修長的脖頸。
少年喉結微微滾動。
他伸出手,碰到初筝手臂,細膩滑嫩的肌膚,點燃他有些模糊的印象。
初筝睡得正熟,察覺到異樣,陸然已經進來了。
異物感和幹澀帶來的微微痛感,讓被吵醒的初筝有些兇:“幹什麽?”
大清早的讓不讓睡覺!
昨晚還沒喂飽你個小東西嗎!
陸然的吻落下來:“我忘了之前的感覺,再來一次好不好?”
話是這麽說,可他壓根就不是在征詢意見。
初筝剛睡醒,渾身骨頭軟綿,不太想動。
因此陸然很幸運的享受一次上面的待遇。
但等初筝緩過來,這待遇很快就被剝奪。
是女人怎麽能在下面呢?!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