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筝!”
柳漫漫站在初筝不遠處,聲音不輕不重的叫她一聲。
“有事?”
“我想和你聊聊。”柳漫漫道:“我們去那邊。”
“不去。”初筝拒絕,那麽遠,不想動。
初筝往回走,柳漫漫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沉默幾秒,突然上前,拉着初筝胳膊。
初筝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柳漫漫突然叫一聲,然後往後面摔去。
遠處的人聽見叫聲,立即跑了過來。
“怎麽了?”
“出什麽事了?”
“漫漫?怎麽回事啊?快起來。”
馮嬌和魏君将柳漫漫扶起來,柳漫漫一臉的難受,控訴初筝:“就算你不借東西,也不用發這麽大的脾氣吧?”
初筝:“……”狗東西說演就演的嗎?都不給個反應機會!拍戲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入戲呢?
“怎麽回事?”謝舟也過來了,見柳漫漫被人扶着,聲音沉了幾分,冷冽的目光掃過衆人。
“謝影帝,好像是她推了漫漫。”馮嬌立即告狀。
“我想和她借一下驅蚊水,她不借,還……”柳漫漫欲言又止。
驅蚊水其餘隊伍都沒有,隻有第一個拿到全部裝備的初筝有,這是作爲獎勵給她的,大家都知道。
柳漫漫說來借驅蚊水,完全沒問題。
但柳漫漫最初的打算明顯不是來借驅蚊水,是因爲初筝拒絕跟她聊天,她才臨時想這麽一出。
而柳漫漫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想到這一點……
不得了不得了。
這小美人不去演個宮鬥戲,都對不起她的智慧,一定是宮鬥冠軍,頒獎!必須頒獎!立馬安排上!
【……】别腦補了小姐姐!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
“顧初筝,你怎麽能推人呢?”馮嬌出頭。
“我沒有。”
“這裏就你們兩個人,不是你是誰?”
“她自己。”
“哈?”馮嬌氣笑了:“你說是漫漫自己推自己?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初筝認真臉:“可能傻吧。”
“……”
“算了……”柳漫漫弱弱的出聲:“可能是顧小姐心情不好,我不怪她。”
“漫漫,她不但推你,還罵你,你就這麽原諒她?不行,必須道歉。”馮嬌不但不同意,還拉謝舟下水:“謝影帝,你不能這麽看着她欺負人吧?”
謝舟:“顧小姐,道個歉吧。”
謝舟看向初筝,他這些天并不怎麽關注她,隻是覺得這女生有些清高孤僻。
初筝沉默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
“做錯事就道歉!”有謝舟撐腰,馮嬌挺直腰闆。
“顧小姐,就算你不借驅蚊水,也不用動手,大家都是姑娘,相互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魏君也道。
“不是什麽大事,道個歉算了吧。”
謝影帝都出聲了,大家肯定附和,最重要的是,這幾天,經過柳漫漫有意無意的傳播,可能都覺得初筝是被人包養塞進來的。
初筝摸了下手腕,在衆人的注視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拉着柳漫漫。
“啊……”
柳漫漫再次摔在地上。
你說我推了,那就推呗。推你又咋的,還能打我呀!
初筝收回手,在還沒反應過來的衆人視線下,嚴肅道:“自己走路不長眼,怪我沒給你鋪紅毯,真是對不起。”
初筝轉身就走,壓根不給他們發難的機會。
“顧初筝你簡直不可理喻!”
馮嬌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她剛才那句話哪裏是道歉?分明就是諷刺,而且還将柳漫漫推了一下,當着謝舟的面……
她是瘋了嗎?
“漫漫,你沒事吧?”
“沒事……”柳漫漫要哭不哭,站起來的時候,故意裝出很疼的樣子。
謝舟皺眉,将柳漫漫抱起來,回到帳篷那邊。
-
帳篷一個組一個,這分配其實有點不合理的,畢竟男女有别。
但謝舟都沒意見,大家也不好提,隻能将就一下。
初筝進了帳篷,蘇酒抱着被子,縮在角落,聽見她進來,更往裏面縮了一下。
初筝直接過去躺下。
蘇酒小心的瞄她幾眼。
帳篷裏有些安靜。
蘇酒悉悉索索一陣,小聲問:“剛才外面怎麽了?”
“沒怎麽。”
“……”
他沒出去看,畢竟這事和他沒關系,但後面聽見有人十分生氣的叫她名字。
應該和她有關吧?
他們之前的距離不到半米,蘇酒平躺了一會兒,又側着躺,餘光掃到對面,莫名的有些緊張。
蘇酒将這種緊張,歸結爲他怕她對自己做什麽。
他在忐忑中睡過去。
夜深人靜,營地裏一片死寂,蘇酒感覺身邊的熱源,腦子迷迷糊糊的,下一秒猛地反應過來,瞪圓了眼。
他……
好像抱着一個人??
這帳篷裏就兩個人。
蘇酒腦中炸開,猛地推開初筝,縮到旁邊。
初筝睜開眼:“幹什麽?”
大半夜的還吵。
煩死了。
“你幹什麽!”蘇酒咬牙。
“沒幹什麽。”
“我……我怎麽……你……”蘇酒手指在他們之間來回指:“你對我幹了什麽?”
初筝坐起來,平靜的陳述事實:“是你自己滾過來,非抱着我不撒手。”
“不可能!”蘇酒反駁。
他怎麽可能會自己滾過去抱着她不撒手?
初筝在旁邊摸了摸,摸到手機後點開某個功能遞給他。
“自己看。”初筝有些不耐煩,困死了,想睡覺。
蘇酒遲疑的接過手機,上面是視頻待播放狀态,他點開播放。
蘇酒臉色漸漸變紅,最後隻覺得手機發燙,不敢再看,迅速按滅手機,耳朵尖都滾燙滾燙的。
他一直是一個人睡,從來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會有這個習慣……
“對……對不起。”蘇酒慌慌張張的說一聲,用被子蓋住自己腦袋。
沒有聲音回應他,蘇酒等了片刻,掀開被子看過去,初筝已經睡下去了,呼吸平穩,似乎又睡着了。
蘇酒:“……”
蘇酒伸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心底疑惑和奇異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腦子裏亂糟糟的。
他擡手摸着自己心髒的位置。
這裏好像跳得很快。
剛才睡醒的時候,自己臉頰貼着她的皮膚,那種細膩又熾熱的溫度……
蘇酒你在想什麽!
蘇酒晃晃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睡覺。
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