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瑾放下電話後打給宋缺,宋缺沒接,李少瑾又找封少羽,封少羽也沒接,李少瑾隻好找李想了。
好在李想接了:“嫂子,連長忙着呢,您有什麽事嗎?!”
李少瑾道:“我能見一見汪天成嗎?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問一下他。”
李想很是無奈道:“汪天成瘋了,您現在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他應該都無法給您解釋了,已經被轉移到精神病醫院去治療了。”
李少瑾:“……”
“什麽時候的事啊?怎麽這麽巧?你們親眼見到他瘋的嗎?”
李想道:“他說要找科長舉報重大事情,科長不在,田宏宇就帶人來搶人,然後汪天成突然間胡言亂語,說有人要殺他,還說焦敬軒才不是主謀,有大魚,然後就開始大喊大叫,總之很吓人,我确實是親眼看見他大喊大叫的,醫生也說精神不正常,留不住,就隻能放人了。”
“不過過後我讓人去醫院看過,他已經入院了,在打安定針,應該不是假的。”
李少瑾的心跟着就沉下去,怎麽這麽巧呢。
李想等了一會沒聽到李少瑾的聲音,問道:“嫂子,嫂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李少瑾道:“沒事了,謝謝你。”
李想道:“這沒什麽,是不是嫂子你有什麽線索啊?連長不在,你也可以跟我說的,如果你一定要見汪天成,我可以帶你去見的。”
李少瑾道:“多謝了,我沒什麽事要說的,既然已經瘋了,就這樣吧,你們好好工作,注意安全。”
“多謝嫂子!”
之後李少瑾就挂斷了電話,等挂了電話,李少瑾回寝室換衣服,然後就往外走,謝順言都好久沒跟李少瑾獨處過了,叫道:“妹子啊,你這來去匆匆,又不上上課了?去哪裏啊?!”
李少瑾回頭笑了笑道:“去看病,有時間再跟你說吧。”
看着背影的謝順言:“……”
來去匆匆的,人家還有好多話要說呢。
……
……
李少瑾沒等王永垣通知,一個人回到大院,直接就去了焦家。
焦家保镖跟屋子裏通話之後,就讓他進去了,然後一個帶着金絲邊框眼睛的男人在入戶的三層台階上站着等她。
“多謝李大夫肯來爲老夫人醫治,我是焦老的私人秘書,叫遲書文,很榮幸見到您。”
這人是十分客氣的。
李少瑾道:“遲秘書好。”之後沒說話了。
遲書文看她文文靜靜不善言語,也就不多說客套話,把李少瑾直接帶到屋子裏。
李少瑾這次來,跟吳文生那次不同,落地床前,焦景墨依然在沒心沒肺的曬着太陽,不過天卻冷了,窗子都是關着的,而最大的不同是就吳文生來的時候,客廳裏沒有其他人。
此時,站在焦景墨身後的,卻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穿着制服,整個人襯托的很精神,就是雙眼眼袋很重,能少許看出眼裏的紅血絲,應該也有疲憊的。
遲書文帶着李少瑾過去,那老人也往這邊走。
遲書文道:“焦老,小李大夫來了。”
然後對李少瑾道:“這是我們老領導。”
李少瑾是第一次見焦希文,沒有爺爺高大,皮膚很白,看着十分和藹,她叫道:“老領導好。”
焦希文點頭道:“和小時候變化不大,看眼睛還是能看出來的,你是老李的孫女是吧?你七歲那年,我抱過你。”
李少瑾一點印象都沒有,誰知道真假,她隻是笑了笑。
焦希文也笑了,道:“我帶你去看婷婷吧,她很難受,我希望你能幫我治好她。”
婷婷應該就是于婷,焦希文的妻子。
李少瑾道:“我會盡力的。”
他們要往樓上走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焦景墨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
焦希文回頭道:“爸爸一會就來陪你。”
不過焦景墨野獸一樣的叫聲依然繼續。
遲秘書忙走過去把輪椅推走了。
那叫聲越來越遠,焦希文一雙渴望的眼睛望着,望了好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頭道:“他能聽懂我說的,就是想讓我陪他一起曬太陽。”
李少瑾看到的焦景墨,可是任何感情都沒有,隻剩下一個沒有思想的軀體,不可能回應焦希文,都是焦希文自己想的,人是會想象的動物,李少瑾沒說話。
焦希文一邊帶着她上樓一邊道;“如果老四在,這種事情就不用我了,我就可以專心陪着老三。”
李少瑾沉吟一下,突然問道:“焦老,那四叔叔人呢?現在在哪裏?!”
焦希文長長歎口氣,然後回頭道:“你不知道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的,他犯錯誤了,你老公正在抓捕他,具體在哪裏,我也不清楚,但是應該很快就會抓到了吧。”
焦希文語氣隻有感慨,略微帶着一點點哀傷,像是在談論着報紙上的國家大事,一點也不像是在說他的兒子。
李少瑾頓時就愣了,這老頭到底是什麽意思?!
……
……
之後焦希文什麽都沒說,帶着李少瑾到了于婷的卧房,但是他站在門口不動,讓李少瑾一個人進去。
“我見到婷婷就會很傷心,我怕她離開我,我就不跟你一起了,但是務必請你幫忙把人治好。”
李少瑾想了想,自己來的時候王永垣知道,焦希文肯定也知道王永垣知道,所以應該不會這樣囚禁自己,她直接進了屋子。
因爲屋子裏一個家屬都沒有,李少瑾也不扭捏,非常主人翁意識的給于婷把脈,檢查身體,要看舌苔的時候,于婷倏然睜開眼。
那是一雙睫毛都掉光了的眼見,眼眶四周爬滿皺紋,但是眼珠很奇怪的,沒有渾濁的迹象,很特别,而且眼神犀利,像是隔着什麽東西,都能把人看穿。
李少瑾見多了病人,也不怕,道:“您醒了?!”
于婷想了想,然後笑了,這一笑到是很和藹,道:“又請了醫生來?我不看了,我沒有病,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