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顧夢，顧夢正在浴室裏幹什麽。
李佳明将領帶丢在床上，然後從房間走出來接起電話。
“喂？爸？！”
那邊傳來李存善的聲音：“李佳明，我是不是廢物啊，你到底幹什麽事情能幹好？我一世英名，怎麽會生了你這麽不成器的東西？”
李佳明：“……”
“爸，我又怎麽了？”
李存善道：“我不讓你給少瑾請假，你是不是沒聽見？”
李佳明道：“所以我沒有請啊，我怎麽沒聽您的了？”
“所以我才說你是廢物，你沒有請假，爲什麽少瑾還能去上學？我去問過了，已經請過假了。”
李佳明：“……”
“可是不是我請的假啊，病例我都沒開。”
“所以你是真的廢物，你沒去請假，誰給你女兒請的假你都不知道。”
李佳明：“……”
因爲他憋着不說話。
李存善那邊又道：“佳明，這也給我提了醒，少瑾要麽就是識破了你，要麽就是對咱們不信任，而且她偷偷讓别人請假，都不告訴我們，你說你是怎麽把一個聽話的孩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他是廢物，能有什麽辦法。
李佳明翻了個白眼。
突然想到了什麽。
低聲道：“爸，我想起一件事，我去醫院看少瑾的時候，見過吳辰綱，他目光閃爍，跟我寒暄幾句就走了，假報告的事……少瑾會不會找過他啊。”
按照現在李少瑾的性格，非常有可能拿假報告威脅人。
李存善提高了聲音：“找過了？那豈不是知道……”
聲音又降下去：“反正也瞞不住了。”
李佳明蹙眉道：“爸，你說什麽呢？難道你把什麽事都告訴吳辰綱了？吳辰綱知道什麽？”
李存善那邊道：“你别亂猜了，不是安甯的事，安甯的事，我早都安排好了，當年的醫生，我已經給他升職調走了，護士自己辭職，現在連我都找不到，沒有人能知道少瑾媽的事，親戚朋友也不來往，你怕什麽？”
李佳明小聲道：“我怕崔家二老。”
李存善那邊還是聽到了，哼道：“你就是個廢物，都是爲了你，廢物，懶得跟你說，還我錢。”
李佳明：“……”
“爸，我還有事，先挂了。”
李佳明挂斷電話後顧夢正好從洗手間裏出來。
一改之前李瑩雪上學前的憔悴樣子，梳洗幹淨，容光煥發。
顧夢現在死活他都不想管，心裏全是李少瑾鬧騰的事，心煩。
李佳明冷漠的掃了顧夢一眼，然後道：”都是你。“
就走了。
顧夢：“……”
雖然沒頭沒尾，但是顧夢也能猜個大概。
她也冷笑一笑，現在看她不順眼了？等着，等她女兒出息的，到時候可别來攀附。
……………………
主治醫師辦公室，李握瑜用沒什麽表情的目光看着李少瑾的主治大夫：“爲什麽不能出院啊，我姐都能走了，你們再留一天，除了多花錢，你能讓她扔下拐杖嗎？你能讓他健步如飛嗎？既然你不能，爲什麽不讓她出院。”
主治醫師：“……”
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橫的小患者家屬呢。
他道：“出院可以，讓大人來，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是骨科的專業大夫嗎？我家大人說能出院就出院，那要大夫幹什麽？我家大人把這個樓層包了算了，你們都下崗吧。”
主治醫生：“哎？你這個小孩！”
李握瑜道：“我認爲，能不能出院是你大夫判斷的吧？之前你說了，可以出，就因爲我是小孩子，不讓我姐出院，我這個小孩子是欠你醫藥費了，還是不給你錢了？我們賬已經結了，你不想我姐出院，就是要坑醫藥費是嗎？”
主治醫生：“……”
這個李少瑾，是老院長的孫女，當然出院要老院長打招呼了。
但是這對姐弟，也實在難纏，他們也不聽大人的話啊。
主治醫生也急了，冷聲道：“行，你可以出院，但是今後有點什麽事，沒有好利索，到時候可别賴我。”
“當然要賴你。”李握瑜道：“你不要用這話吓唬我，你們這樣的醫生我見多了，怎麽不賴你呢？我們住了十五天，十四天都在你這裏，就一天沒在，出了事你想說不賴你？”
“一個人之前吃了四個餅沒飽，後面吃了一個餅爆了，所以之前的四個餅不用吃了嗎？”
“會賴你的，所以你最好之前都認真的診治過，我姐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不然你跑不掉的。”
主治醫生：“……”
“你……”
李握瑜手指點着病曆本：“我爺爺是李存善，你簽字吧。”
所以，他就算這麽說落他，他也不敢說什麽。
主治醫生氣的呼吸急促，但是還是簽了字。
李握瑜辦完手續後，到了病房去接李少瑾。
之後他問道：“姐，爲什麽要提前出院啊？”
因爲吳辰綱偷偷告訴了她一個護士的地址。
如果不提前出院，她要在最後期限去學校報道。
那樣學校裏上課，平時又出不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這個護士了。
之前并沒有那麽急着找媽媽，因爲她已經小半輩子都不知道媽媽是誰，不差一天啊。
可是當知道是顧夢推了媽媽之後，就特别想知道關于媽媽的事。
媽媽一定非常委屈，要替媽媽報仇。
要找到姥姥家，問他們，爲什麽不要她了？
李少瑾擦了擦眼淚，道：“小弟，我之前在吳辰綱那裏，又聽到了一個消息，就是他根本不知道爸爸後面什麽時候結的婚，也就是非常有可能，顧夢和爸，沒有辦婚禮，所以爸的婚禮隻有一場，但是時隔多年，爺爺故意疏離咱們家的親戚，老家的親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一個都找不到，我媽的事可能很難查，所以我有了一個線索，就要馬不停蹄，怕被爺爺和爸知道了，他們還是不告訴我。”
李握瑜的眼神都柔軟起來：“姐，我跟你一起去。”
想了想道：“不然咱們再去問問張嬸啊？她之前不說過，爸結婚結了很長時間嗎？那怎麽之後爸爸和顧夢沒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