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
她見躲不過，面帶不解道：“現在誰不給老師送禮？我隻給了二百塊錢，能叫行賄嗎？”
二百塊錢！九七年！
有人工資還不到八百，顧夢二百塊錢說的輕松，而且顧夢克扣她爺爺給的生活費，這二百塊錢，是她的生活費。
李少瑾斜着眼睛道：“看，說的多若無其事。”
李佳明咬着牙聲音更高：“顧夢，爸爸是什麽身份？你竟然行賄？二百塊錢，二百塊錢不夠你寫材料嗎？要是再捅出去，你知道老爺子得多丢臉？”
李少瑾插話道：“校長已經批評過了，應該會到家裏調查。”
李佳明氣得額頭上青筋凸起：“你要害爸名譽掃地啊。”
“我……”顧夢眼神一個勁的閃爍。
她把這個茬給忘了。
顧夢不要臉，但李存善圈子厲害，教子無方，李行善會很丢臉的。
“我，我……。”
顧夢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李瑩雪意識到了什麽，那邊忙道：“爸，其實賄賂老師的很多人，媽就做過一次，還是爲了給我調座位，不然我看不見黑闆，以後再不會了。”
顧夢道：“對對對，我以後不會做這種事了。”
李少瑾加柴火：“哦，原來調座位的時候也花了二百啊？那去領獎台演講，評優秀作文，都沒少花錢吧？不然李瑩雪，你覺得憑什麽這些好事會輪到你？你學習不好，别的方面跟優秀的學生比，也一般般吧？
“爸，這種事你再不管管，爺爺的名聲就毀了，說不定還要被他們送監獄呢，你說是吧？”
自己女兒學習不好李佳明知道，而學習不好，這些東西老師憑什麽給你？李佳明也上過學。
那就隻能是有個好媽了。
他黑着臉看着顧夢：“你到底做了幾次？你要害死老爺子嗎？”
“我……”顧夢的手都抖起來。
李瑩雪急的跺腳，回頭哭道：“姐，你爲什麽陷害媽？媽生你養你，還生養出孽來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顧夢也回過神來，分明是李少瑾不對，不給李瑩雪畢業證，怎麽最後她挨罵，這李少瑾一直在一邊敲邊鼓呢。
顧夢擡起手道：“你學會說風涼話了是吧？”
李少瑾道：“嗯，都跟你們學的，李瑩雪話那麽多，讓爸誤會我，方才怎麽不少說兩句？！”
“何況你們根本說不出一二三，我不一樣。”
說完看向李佳明：“爸，動手吧，太不像話了，得給爺爺打電話，告訴爺爺真相。”
顧夢和李瑩雪臉色都變了，李瑩雪搖頭道：“爸，你想想後果。”
李佳明很是猶豫。
李少瑾一看，這就是李佳明不想打電話了，但是她的目的，就是要告訴爺爺，讓爺爺懲罰顧夢。
不打電話可不行。
李少瑾道：“爸你不打，我來打。”
這時候李瑩雪突然改口道：“姐，我和媽沒有要你的畢業證啊，不然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的畢業證在你自己書包裏，我并沒有優秀畢業證，所以有理不在聲高，你不斷的激怒爸爸也沒用，事實擺在眼前，你就是因爲坐車的事，想要陷害我，想要陷害媽。
我不知道爲什麽一家人你能這麽記仇，把媽行賄的話都說出來，這在法律上，可是違法的呢。”
顧夢也醒悟了，道：“佳明，我隻有排座位的時候給過老師錢，不然讓孩子看不見黑闆嗎？
至于逼少瑾把畢業證給瑩雪的事，畢業證是按照成績排，瑩雪考了多少分我還不知道嗎？人家老師也不能因爲二百塊錢就給瑩雪吧，她不怕少瑾鬧，想想都不可能，要是我，我可編不出這樣的瞎話。
而少瑾非要給爸打電話，其實就是想冤枉我。”
這一唱一和的！
李少瑾想了想：“行，改口是吧？又不承認了，咱們找個證人，李老師！”
“我給她打電話，爸你來聽，拿沒拿錢，老師是不會撒謊的。”
“姐……”
李少瑾回頭看着李瑩雪：“閉嘴，你就是喊祖宗，我也會打。”
李瑩雪：“……”
随後她臉色又若無其事了。
李少瑾心中暗笑，李瑩雪是想到老師拿了錢也不會說，所以突然不怕了，那就等着瞧吧。
李少瑾那邊接通了電話，是李麗的聲音；“誰呀？”帶着不耐煩。
李少瑾笑呵呵把電話遞給李佳明，盡量學李瑩雪溫柔的聲音道；“爸，我們李老師找你。”
李瑩雪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佳明接過電話，不想電話那頭直接傳來憤怒的吼聲：“幾點了？你們也不看看幾點了，還往家裏打電話，李瑩雪我告訴你，要不是你，還有李少瑾，還有你媽，我不可能被學校審查，我現在我自身難保，沒人管你們家的破事，今後不要再來找我，要是我這工作保不住，顧夢也别想好。”
啪，不容李佳明說話，電話那頭挂斷了。
李佳明：“……”
*****
水落石出了，李少瑾看着李佳明：“爸，事實勝于雄辯，如果沒行賄，爲什麽李麗要遷怒顧夢？！”
李佳明額頭好像在冒煙。
李瑩雪怯怯的叫了聲：“爸。”
顧夢那邊也傻了：“李麗被學校調查了？那也不應該把怒氣都發在我身上啊，佳明，跟我沒關系。”
李少瑾撇嘴道：“這時候狡辯還有用嗎？”
李瑩雪道：“爸，李老師也是被人誣陷的，就今天下午的事，是不是姐讓爺爺給學校施壓的？”
顧夢突然暴跳如雷：“李少瑾，難怪你今日反常，一回來就說畢業證的事，原來是在這等着呢，陷害老師，然後回來陷害我，我把你養這麽大，供你吃喝供你上學，你對得起我嗎？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小畜生。”
爲了陷害他們，她會想到去誣告老師？
李少瑾好氣又好笑，看來李瑩雪是覺得狡辯有用了。
正好！
她開始撥電話：“那咱們就把這件事跟爺爺也說說。”
李瑩雪：“……”
顧夢：“……”
到爺爺那裏，就不是用嘴可以辯解的了，爺爺會去學校調查的。
李瑩雪聲音哀求：“姐……”
嘟嘟嘟，電話突然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