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載火箭的試驗非常成功,再一次向于秋證明了,系統出品的技能經驗,是有效且實用的。
所以接下來的任務,是修建一個衛星工作室,讓運載火箭将衛星送上天之後,在地面可以遙控指揮衛星進行各種工作,各種數據采集的工作室。
基地的事情,李世民是看不太懂的,所以,他更多的時候是在詢問這裏的科研人員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當一次閑聊之中,他從科研人員口中知道了于秋給他們這些技術員畫的餅之後,不由的再度震驚了一把。
他原以爲自己已經很了解這個世界,很敢想了,卻想不到,于秋比他敢想十倍,百倍。
當地球的外圍環繞着數百枚衛星,當人類在太空中有一個空間站,當有巨大的隕石要在地球墜落的時候,用強力的導彈将其攔截,阻止滅世之危,這些事情,全都是神才能做到的。
此刻,他才明白,于秋所存在的意義,夏國的這些科研人員所存在的意義。
所以,在了解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原本想跟于秋比較比較的心思,徹底的斷絕了。
于秋,以及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偉大的,任何拖他的後退,打亂他計劃的人,都是千古,不,萬古罪人。
因爲,此前在洺山書院看過一些教材的他知道,這個世界,原本是存在很多生物的,比如恐龍,它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霸主。
可是,這些生物,卻滅絕于行星撞擊地球。
人類,不可以步恐龍的後塵,再度在這個世界上滅絕。
有了努力的方向,他工作起來就更加的有動力了,這是于秋樂見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最近于秋在基地裏仰望天空的時候,總是會想起自己的故鄉,想起後世的一些故人。
他有一種預感,當自己的系統任務完成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定會有什麽奇迹出現。
有了第一次的試驗作爲基礎,第二次的運載火箭建造,基本就是按部就班了,這不需要于秋多插手,所以,他又開始設計起了潛水器。
這同樣是個體量不小的系統工程,因爲,系統對于潛水器的潛水深度和質量是有判定标準的。
一大批一大批的材料在于秋的圖紙畫完了之後,開始往渤海軍事基地運送,一批批的人才,也開始往沙門島附近的島嶼集結。
現在可不是兩年多以前衛星研究發射基地剛開始建設的時候了,洺山書院每年都有數百上千人學完高中課程,進入大學階段,于秋現在想要征調多少人,就能征調到多少人。
在廣播電台将這一消息發布了之後,所有夏國的百姓們,都開始對這個所謂的潛水艇有了各種幻想。
十年前的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人其實可以造出天上飛的,海裏遊的東西的。
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所處的世界,會這麽的美好。
看看每一個剛到洺京城的外地人那種如墜夢幻般的表情吧這會讓每一個夏國人感到自豪。
而如果這個如墜夢幻的人,是李唐的太上皇,那麽,像蔡老七這樣喜歡跟他擡杠的老人家,則會在虛榮心上得到很大的滿足。
在海外旅遊玩耍了兩年多的李淵,在回到夏國的第一時間,就被蔡老七拉倒了洺京城内玩耍,而他們去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遊樂場。
“看着沒有,這個東西叫做過山車,我小孫子最喜歡玩了,像我們這樣的老家夥,可能是玩不動了”
“看到那些高台上的人了沒有,他們的腳下會綁着繩子,往下跳,我大孫子說,這叫做蹦極,可刺激了,可是,像我們這樣的老家夥,不能受這麽大的刺激,不能玩了”
“看到沒,前面的那個大家夥,叫做大擺錘,我小孫子之前玩過之後,吐了好幾回,咱們這樣的老家夥,肯定是不能玩的”
“不是,你帶我來這地方,總跟我提你小孫子幹嘛”坐在觀光車上的李淵打斷了不停的逼逼叨的蔡老七道。
“因爲,我小孫子今年讀完了高中課程,是大學生了,而且,他被夏王殿下選中了去建造潛水艇,可能一去就是好幾年,臨行前,他帶着我們一家子來這個遊樂場玩了一遍。
另外,您難道沒有注意到我說話的重點麽,我除了說我小孫子之外,還一直在說像我們這樣的老人家,不能随便瞎玩。”蔡老七向李淵指出重點道。
“那你帶我到這個我啥都不能玩的地方來幹啥”李淵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呃,我其實是在提醒您,您已經老了。”蔡老七打了一下嗝道。
“這是事實啊,你爲什麽要提醒我”李淵更加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個,人老人,就應該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裏,不要,不要到處亂跑,瞎玩”
蔡老七并不是一個會掩飾自己心思的人,很快,他就被李淵看出了端倪。
“我知道了,是三娘子派你來說服我,讓我不要滿世界的旅遊玩耍的。”李淵恍然大悟的指着蔡老七的鼻子道。
“呃,這個,是的,他讓我委婉一點,但是,想不到您老這麽聰明。”蔡老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說呢你一會這,一會那的,提醒我已經老了,告訴你,朕一點也不老,這次朕去天竺國,找到了一個活了四百多歲的人,朕和他相比起來,還是個年輕小夥子呢我準備将它介紹給于秋認識,看看他能不能研究出這個人長壽的秘密。”李淵很是神氣的道。
“人能活四百多歲這不可能吧聽說洺山書院醫學系的孫道長,也不過才一百多歲呢”蔡老七有些不信的道。
“嘿嘿,回頭朕就帶你見識見識,不過,在此之前,你得領着朕好好在洺京城内逛逛,才兩三年不來,這裏的變化好大啊到處都是人了。”李淵扳回一城,更加得意,他打算回頭就讓大家認識認識這個自己從天竺國附近帶回來的人瑞。
蔡老七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就去了遊樂場的值班室,并且,讓裏面的人,給自己的大孫子打了個電話。
他的大孫子早在兩年前,就進入了夏王府,負責一些政務工作,現在已經是區級高官了。
不多時,他就在大孫子哪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人是不可能活到四百多歲的,如果有人這麽說,那麽這個人一定就是騙子。
更加相信兒子所說的話的蔡老七轉過頭就跟李淵辯了起來,然之後,兩人就一路争吵着,來到了李秀甯所在的平陽安國公主府,至于那個被李淵安排在酒店居住的人瑞先生,也被李淵派人請到了這裏。
“父皇,這個老人家看上去确實比較老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有四百多歲,因爲,我剛才跟于秋通過電話了,他讓我問問,這個老人家所在國家的紀年方式。”李秀甯很是不相信的看了一眼那個滿臉雞皮皺紋和白胡子的老人家,向于秋解釋道。
“你們怎麽就不相信朕呢這位老人家在當地是人人尊敬的長者,比他們那座城任何一個人都活的久多了,即便是真的沒有四百多歲,也有一兩百歲以上了。朕隻要和他吃一樣的食物,做一樣的事情,也肯定能活這麽久的。”李淵很是不甘心的道。
李秀甯沒有繼續勸他,而是對公主府内的一個女官吩咐了一句,很快,哪位女官便從府外帶了幾個年輕人進來。
“父皇,這些是夏國的翻譯官,他們能翻譯這個世界上兩百多種語言,他們會幫您問清楚這個老家人的情況的。”李秀甯朝李淵說完,給那些年輕人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這些語言特長生很快就開始和那位老者交流,很快,便有其中一個含笑與老者叽裏咕噜的對話起來,說完之後,他轉頭向李秀甯道,“皇妃殿下,這位老人家是南印度地區一個小國的人,他們的國家以天氣冷暖變化一次,作爲一紀年。
可是,他們所生活的地方,正處于溫帶與寒帶交彙之地,一年可能經曆三四次長達月餘的冷暖變幻,草木也可能因爲天氣的變化,出現多次的枯榮變化,所以,按照他們的紀年,他可能已經四百多歲了,可實際上,按照咱們中原的曆法,他應該還沒有到一百歲。”
聞言,李秀甯朝他們點頭表示感謝,轉頭又向李淵道,“父皇你看,鬧出了笑話吧”
李淵在那年輕的翻譯官解釋完畢之後,老臉頓時通紅,自覺在蔡老七面前丢了醜,正欲模糊兩句之後離開,李秀甯的眉頭卻是突然一皺,開口向李淵問道,“父皇您在海外一玩就是兩三年,該不會是去尋仙問藥,求長生了吧”
被說中了心思的李淵面色一愣,李秀甯頓時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面色嚴正的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麽長生不死的方法,是不可能瞞的過于秋的師門的,連他的師門都認爲不存在的事情,就肯定不存在了,您莫要白費心思。”
“這很難說,于秋也并非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開始癡迷長生的李淵死鴨子嘴硬的道。
“夏王殿下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得上天下海的本事人,連他都不算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誰還能算像這樣的屁都不懂的糟老頭子算”蔡老七見李淵藐視于秋,頓時不服的指着那個李淵帶來的老頭子道。
“于秋既然無所不知,那他知道怎麽解決人生老病死的問題嗎”李淵擡杠道。
“呃,這”蔡老七語塞,卻是看到了門口走進來的于秋,頓時跑過去,拉于秋來給李淵解釋這個問題。
聽了蔡老七和李秀甯的一番講述,正在夏王府和張喜兒她們辭行,準備出海外一次,卻接到了李秀甯的電話,轉道而來的于秋笑着開口道,“所有的問題都是有答案的,隻是,咱們目前還沒有找到正确的解答方法而已,至于您說的長生的問題,或許當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就能夠解決。
然而,我并不覺得人可以不死是什麽好事情,因爲這樣的話,世界上的人口就會越來越多,直到世界負荷不了,崩潰。”
“人太多了,咱們可以到别的世界去啊你不是在弄一些去天外的東西麽你的目标,不是星辰大海麽你現在快些發展你的科技,朕還能等你一些年的。”李淵滿臉期待的看向于秋道。
普通人,可能越老就越不怕死,但是像李淵這樣處在世界頂端的人,卻是越老越想多活幾年,因爲,他每天都在享受。
看到他的表情和目光,于秋突然覺得,自己不能用實話去摧毀李淵活下去的希望,給李秀甯打了一個眼神之後,他又話鋒一轉道,“這個,去到别的世界的技術,可能需要很多很多年來研究,而讓人不死的技術,也需要不短的時間來研究,除非,您從現在開始,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堅持一定程度的鍛煉,或許能有一線希望。”
“你需要多久才能研究出讓人不死的技術”李淵聽到于秋沒有把話說死,立即抓住他的手道。
“二十年,左右吧”于秋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道。
“二十年,二十年,朕,還需要堅持二十年,那個時候朕差不多九十歲了,朕一定能活到這個技術研究出來的時候的吧朕一定能的”李淵在于秋這裏得到确切的數字之後,有些緊張,又很是期待,很是忐忑的反複念叨道。
有些無語的于秋,則是準備給他列一張作息,鍛煉,和餐飲表,相信,在這麽嚴格的管理下,最多再過幾年,李淵就無聊的想要死了。
而等到李淵鬧出來的這個烏龍結束之後,于秋給所有在場的人下了禁止将此事外洩的命令,并且給大家講述了之所以跟李淵這麽說的原因。
包括李淵自己,于秋也讓他千萬别外傳,因爲,如果讓别人知道自己即将研發出長生之術後,全世界的人都會來求取自己的技術,甚至還可能引發戰亂,發生意外。
這也算是給李淵披上了一層皇帝的新衣吧讓他在自己的謊言中,嚴格管理自己的生活習慣,直到他自己不想活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