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京城内的地标性建築,已經不僅僅是幾大廣場了,幾乎每個區,都有那麽一兩個爲人們所熟知的标志性建築,在遍布全城的公交線路鋪設完畢之後,人口的流動性就越發的大了起來,車子在進入了二環以内後,于秋就看到了各個街頭巷尾人潮人海的景象。
“路面上的很多汽車都是私家車吧”于秋見到道路兩側主動避讓自己的車子的那些汽車之後,向李秀甯問道。
“造車廠的汽車銷量一直很好,從去年初開始,每個月就能出貨數十台了,除了被一些外國政要和貴族買去的車子之外,光是咱們夏國的民用私家車,都有數百輛之多了,下半年造車廠的生産線改造完成的話,每個月都能生産數百輛汽車出來,到時候,恐怕更多的人會開上汽車。”李秀甯向于秋答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等到汽車普及到一定程度之後,咱們還會生産更好,更舒适的汽車,讓大家的消費不斷升級。而且,不僅僅是車,其他方面的消費,也是如此。”于秋淡笑道。
“這就是咱們夏國一直保持繁榮的秘訣嗎”李秀甯眼前一亮道。
于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車子就到達了凱旋門廣場,這邊的遊客數量非常多,很多照相館的照相師,都專門在這邊設了臨時攤位,幫助遊客照相,那些從遠方來的遊客,無一例外的都會選擇在這裏照一張相,就好像後世的遊客,不在天安門廣場照一張相,就好像自己沒有到過京城一樣。
車子進入到中心政務區之後,人們的穿着就顯得更加高大上了,筆挺的夏國長衫和呢子大衣,呢子風衣,是多數男人的标準配置,這裏現在是世界的核心,出入的,大多也是有身份的人,随便一輛車上下來的,可能就是一位國王,或者是首席政務官之類的。
而這種到處都是大人物,個個都顯得很紳士,環境又整潔又幹淨地方,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大氣高端的感覺。
車子駛進了夏王府之後,于秋又是一愣,曆時七年多,這裏總算是整體修建完畢了,時值春上,前院開滿了各色鮮花,與其它各國的王宮戒備森嚴不同,夏王府的前院,是對外開放的,平時于秋辦公,召集國内臣屬開會,也都允許熱心政事的百姓進來參觀,而這種百花争豔的奇景,無可避免的成爲了洺京城内的一處景點,整個大院内至少有數千人在參觀。
“是夏王殿下回來了”
不知道誰眼尖,看到了汽車中排座位上的于秋,喊了一句。
頓時,這些賞花的遊客,便如潮水一般的向于秋這邊湧了過來。
“大家下午好啊”于秋下車了之後,很是開心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立即收到了衆多遊客的回應。
有人問于秋吃過飯沒有,有人問于秋爲啥在外面待了那麽久,還有人問于秋什麽時候上廣播電台做訪問節目等等等等,于秋挑聽的到的問題一邊回答,一邊往王府的後院走去,想要進入這裏,就需要有正當的理由,讓門衛通報獲準了之後,才能進去了。
老管家于安一早就幫于秋準備了一套居家服,并且打算帶着他參觀一下完全按照于秋的設計裝修的王府後院。
“殿下,左邊的建築内是恒溫泳池,往裏走到盡頭是蒸房,兩側的旋轉樓梯上去則是跳水台,二樓還有水療單間和按摩房”
“右邊的建築内是室内運動場館,有籃球,羽毛球,兵乓球,網球和排球的場地,還有各種健身器材”
“穿過這兩棟建築,是一個足球場,有環形跑道或各種田徑運動方面的器械和設施
“過了室外運動場再往裏,才是住房休息區,正房在中央,小王爺居住的小院,有一個專屬的遊樂園
“由于府邸比較大,所有的建築過道上,都有電動力車子,可以快速通行”
于秋踩在電動平衡車上,快速的在王府的各條通道上走過,于安則是坐在電動車的後座上,追着他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由于王府有三十多個園丁和五十多個潔衛人員做日常的管理,整體環境于秋還是很滿意的,當然,這種好的心情,隻是持續到了李秀甯告辭離開的時候。
因爲,夏王府的女主人不是她,而是張喜兒。
“我覺得,應該在王府與隔壁的公主府之間開辟一個通道,方便往來。”于秋看向面露得意之色的張喜兒道。
當年張喜兒忍受了于秋的各種有理,但是張喜兒覺得無理的要求,現在,于秋回報給她的,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豪華的府邸以及最頂尖的社會地位。
“你對這座王府的裝修設計堪稱完美,可不能爲了圖方便就随意改動,再說了,平陽公主和新羅公主的府邸就在隔壁,走正門過去,也很近啊”張喜兒轉着彎的拒絕道。
“想不到,你也學會了用這種圓滑的交流方式。”于秋有些意外的看向張喜兒道。
“七娘她們說了,在什麽樣的位置,就應該有什麽樣的處事手段,我現在,是夏王府的女主人,所以”
“所以,并不需要像以前那樣讨我喜歡了”于秋眼神中帶着惡趣味看向張喜兒道。
“以前,以前我讨你喜歡嗎”張喜兒聞言,有些羞澀的低下頭道。
“是的,那種憨憨的,沒有什麽心機的樣子,我最喜歡了。”于秋說着,一把将他拉入了懷中。
夏王午後不見客,所以,于安這邊将所有拜見,會晤的貼子,都按照緊要程度,排成了序,等于秋有空的時候再篩選,哪怕是馮智戴和馬周等人,也是在第二天上午,才見到于秋。
“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是咱們甩開膀子幹的時候了。”于秋在聽完了馮智戴和馬周的内政彙報之後,給今天的讨論定下了一個基調道。
聞言,馮智戴和馬周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其中馮智戴先開口道,“其實,論年紀,我們都算是當打之年,但是,真正做事,我們恐怕是不行了。
人口一多,攤子一大,一點點的小問題,都會變的很複雜,我們現在已經嚴重的感覺力不從心了,所以,今天除了向你彙報工作之外,也是要提醒你,是時候做安排了。”
于秋聞言,點了點頭道,“這個,其實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我還想請你們再堅持三年,讓洺山書院出來的那幫孩子有更多的時間将自己在學院學習到的理論知識,與社會上的實際情況想比照,爲他們上好最後一堂實踐課。”
到目前爲止,第一批在洺山書院讀書的孩子,至少都有了相當于後世初中畢業生的文化水平,一些比較聰慧的學霸則是已經将高中程度的知識學完,正在根據于秋的教材,學習大學程度的文化和理論知識。
在後世,這個文化程度的人可能算不得什麽,甚至都還沒有達到很多企業的應聘門檻,但在這個時代,卻已經很了不得了。
因爲,市場極度缺乏他們所學習的專業的人才,他們每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對口的工作,甚至成爲這個領域的尖端人才,引領者。
前年和去年的兩次大換血,就是于秋對于這些學生們的能力的測試,收到的成果相當不錯,幾乎推動了夏國所有産業的升級換代。
同時,也讓馮智戴和馬周等這些學習傳統文學出身的人,更加的看不懂這個社會了,他們都是智者,不想用外行的認知理解,去指導内行。
因爲,夏國的政治體系,與其它的地方不一樣,并非是上令下行。
在這邊,隻要你有一項不好的,不合理的政令出台,立即會有很多的人出來反對,而且,還能當衆說出個子午寅卯來,讓你改。
比如,公路應該怎麽修,地線應該怎麽畫,交通規則應該怎麽定,交通标識應該怎麽樹,出現事故應該怎麽追責,怎麽賠償等等的事情,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道路交通管理科學的馮智戴和馬周等人就會一臉懵逼。
當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一些決定之後,被懂得這方面的學生看到,他們就會出來說話了。
長期的被迫修改政令,是一件十分損害夏國政府公信力的事情,作爲一手将夏國建設到如今地步的老臣,他們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出現。
要知道,現在全世界基本都在關注夏國,學習夏國,作爲世界的領路者,夏國可不能容許太多錯誤出現。
“三年恐怕再過一年,我們對于夏國的害處,也大于對夏國的幫助了。”馮智戴很有自知之明的道。
于秋笑着勸道,“話不能這麽說,夏國百姓對你們的信任,就是你們繼續留在崗位上的必要之處。
不過,你們提出來的這些問題,也是實情,再過三個月,也就是洺山書院這個學期結束的時候,我會一次性派遣八百人進入夏國各個部門從政,今後,你們可以根據他們的工作表現和工作成績,從中間挑選一些人,組成一個智囊團,今後再有工作上的難題,都可以詢問智囊團來解決。”
“三個月麽,這倒是可行。”馮智戴聞言,表情一松的點頭道。
馬周幾人也是如他這般表情。
于秋看到他們完全沒有留戀權位的意思,一臉好奇的道,“難道你們一點也不關心,三年後從崗位上退下來之時,我會安排你們做什麽嗎”
馮智戴等人聞言相視一笑道,“我們早就想好了,不管你安排我們做什麽,我們都會拒絕,因爲,我們約好了,去洺山書院從頭學起,争取在五年之内,達到一定的水平,在退休之前,再重返崗位任職一屆。”
“呃,你們既然有這樣的想法,我自然是支持的。”于秋有些發愣的道。
“那你現在可以說說,原本打算派我們去幹啥了吧”馮智戴又接話道。
“原本啊,我就是想派你們作爲親善大使,代表咱們夏國去世界各國訪問,加強與各國的交流,不過,這些事情派其它人去也成,畢竟,三年後的換屆,退下來的人會不少。”于秋笑道。
其實,他原本也有讓他們去書院學習的打算,不過,不會是五年那麽久,而是,派幾個成績優異的學生,每天一對一的在他們空閑的時間教他們,畢竟,從明年開始,書院每年都有幾千的學生畢業,于秋會盡可能的創造更多的崗位,将他們都留在夏國。
“說這些兩三年以後的事情,其實沒什麽意思,你這次從外面走了一圈回來,應該有很多感悟,給咱們說說,接下來咱們夏國會有什麽大動作吧”馮智戴有些急不可耐的道。
于秋笑着答道,“此前我派了幾個人回來征調物資,你們應該也知道這些物資的去向吧”
“突厥和蜀中”馮智戴皺眉道。
于秋點頭道,“是的,我要建設兩處衛星發射基地,一處叫酒泉,一處叫西昌,用于衛星的研發制造和發射試驗,未來兩三年,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會放在這上面。
另外,我對你們的要求就是,三年之内,全面做好夏國的基礎建設,并且做好産業轉移工作。”
“你将衛星的研究和發射試驗放在外地,應該是有一些我們根本不懂的問題的考量,可是,轉移夏國的産業,又是出于何種考慮呢”馮智戴再度問道。
“洺京聚集的人口越來越多了,日常的消耗會越來越大,這裏已經不适合再開辦大型的工廠,聚攏太多的産業。
首先各個産業升級之後,日常的生産會更需要依賴電力,以咱們夏國境内的煤産量,無法滿足日益增加的需求。
其次,人聚攏的越多,越密,越容易發生瘟疫和群體性的衛生事故,一個小小的傷寒傳染起來,也可能會禍及到幾千上萬人,隻有咱們夏國的醫療水平再上一個台階,能夠生産出各種防止傳染疾病的疫苗,才能允許更大程度的人口集中。
而向北往趙州,則是不同,那邊有大量的煤炭資源,可以修建較大的火電站,土地也更加空曠遼闊,即便是今後各個産業再做産業升級,那邊也有空間,将咱們洺京的工廠有序的轉移到那邊去,才是長遠之計。”
于秋說了這麽半天,道理都對,不過,馮智戴等人想的方向卻不是這個方向,趙州那邊,可是于秋的長子于堯的封地,難道,于秋這是在提前給于堯鋪路麽
看到馮智戴等人異樣的表情,于秋就知道,他們可能想岔了,開口道,“你們可别瞎想,我的出發點是以夏國的利益爲上,而且,今後咱們的發展,将不會再有什麽國界地界的限制,普天之下任何地方,都是咱們可以施展本領,發展産業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