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要給兩艘新船改進的地方有很多,除了更換部分的材料,節省下更多鋼料之外,還要加裝空調制冷,或者制熱系統。
夏日裏,被海上的陽光爆嗮的鋼甲闆上,能夠燙的熟雞蛋,他已經預想到憨子和大頭他們回來的時候,皮膚黑三個色系的模樣了。
此外,武器方便也要有所改進,發射較慢,調整麻煩,箭枝裝運起來比較占地方的床弩要換成槍械,射程較遠的重機槍,和射程較近快速連發的輕機槍要是有幾挺,那麽,這些戰艦将無懼任何靠近的敵船。
不過,給戰船加裝這些裝備可不容易,需要大量的設計圖子,和無數次的試驗,槍械對于槍管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等到一兩個月後新船主體制造完畢下水的時候,都未必能夠弄出成品。
此外,内置比較簡單的貨船,于秋也要開始畫圖設計了,除了五百噸以上的海船需要鋼鐵架構之外,用于内陸河流運輸的貨船和客船,他都打算用木結構的。
沒辦法,洺州雖然有數萬人從事礦石開采和冶煉,但是産量依舊達不到需求,得等于秋有空的時候,才能去做采礦和冶煉設備的升級換代。
連續十多天,于秋都在船塢裏忙碌,讓他比較奇怪的是,吞彌阿魯再也沒有來找過他,于是他打算讓最近至少瘦了十斤的王猛派人去探一下情況。
“反恐的壓力很大吧!”于秋親自給王猛倒了一杯涼白開道。
“整個洺州上下,我應該是最忙的了,經常連續幾天不能合眼,不過,能抓住那些老鼠,讓咱們洺州各方面基本保持穩定,也值了。”王猛抹了抹還有眼屎的眼皮,一口喝下于秋遞過來的白開水道。
“你應該轉變轉變工作方式,培養更多的屬下,成立多個反恐組,讓他們在一線做事,你在後方把控全局就好,可不用事事都親力親爲。”于秋給他提出建議道。
“話是這麽說,可是,培養出可用的人才太難了,秋哥兒你有沒有覺得咱們洺州各方面發展都太快了,我感覺再這麽下去,咱們自己内部會出現管理方面的問題,尤其是你草草創建的那些集團,現在存在很多的漏洞,讓外部人鑽空子,或者讓内部人貪污受賄使絆子,都可能弄垮。”王猛點了點頭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适合的管理人才,不是那麽好培養的,咱們隻能盡可能細緻些的設置規章制度,對了,你既然都知道這些問題了,是不是抓到的人裏面,審問出了一些什麽情況?”于秋點了點頭又反問道。
“情況有很多,就拿洺州礦業集團來說,得知你公開融資之後,山東那些世家子就派了很多人來造謠,說咱們洺州的各種礦産,根據現在的開采速度,用不了兩年,就會開采完,說你弄這個礦業集團,就是在坑大家的錢,讓大家不要上你的當。
總之各種抹黑你的名聲,說你不可能這麽好心,讓别人分走洺州的利潤,讓很多猶豫要不要到咱們洺州投資的外地中小世家或者鄉紳富戶最終沒有選擇投資咱們的産業,也不敢把錢存在咱們的銀行。”王猛答道。
“想不到山東那些世家子中也是有厲害角色的,知道銀行最核心的價值是信用,不過,僅憑一些放謠言的小伎倆,還無法動搖我們,别說以現在的開采速度,就算再加快兩倍開采,咱們洺州的各種礦産在未來十幾年都用不完,就算最終能開采的完,咱們洺州的各個集團,就不對外置業了麽?
等累積完資本之後,咱們下一步就是對外擴張了,過往的王朝,都是通過統治土地來統治人口,從而掌握話語權。
咱們洺州,則是會通過統治各個産業,各個行業,來掌握話語權,雖然本質量都是通過掌握大家的飯碗來獲得話語權,但咱們不是用剝削的方式,這會讓百姓更加容易接受,所以才有了今日洺州這翻繁榮的景象。
那些世家之們跳騰的這麽厲害,是因爲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時代要成爲過去式了,所以,挺過這段最艱難的時間,勝利終究是屬于我們的。”于秋給王猛解釋了一番之後,給他鼓勵道。
“确實艱難,想不想知道我最近這段時間抓了多少來洺州搞事情的人?”王猛吐了口氣道。
“多少?”于秋擡眉問道。
王猛朝于秋笑了笑,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于秋猜測道。
王猛搖了搖頭道,“是三千多,其中有一千多人,都是來刺殺你的,隻是你最近要麽在沙門島,要麽就躲在山莊和船塢不出去,他們沒有機會下手而已。
而且,越是查的多,我越感覺他們在咱們洺州安插的人手不少,百年千年世家的底蘊深厚,光是對上一家都不得了,咱們一下子對上這麽多,能撐到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奇迹了。”
“呵,難道我能引天雷轟殺人的手段,還不足以讓他們害怕,讓他們放棄打洺州本土和我本人的主意麽?”于秋有些納悶的道。
“貌似,咱們放回去的那個家夥直接瘋了,嘴裏隻會念叨天雷,天火之内的詞語,根本沒有把咱們想要帶給他們的恐懼帶回去,反而這讓那些世家子們更加想搞清楚天雷的秘密,而且,你之前的猜測沒有錯,世家子們把好多墨家子們造出來的武器給了李建成,導緻李世民根本不敢讓李建成比自己早到九成宮,因爲他害怕九成宮的宿衛撐不住李建成數千架炮弩車一刻鍾的攻擊,幸好有你給他的燃燒彈開路,讓李建成誤以爲你把引天雷的法門交給了李世民,從而讓他保持了克制。
我估摸着,李世民是用那些燃燒彈詐了李建成一次,這才讓李建成保持了克制,在九成宮外與他達成了協議,一起糊弄李淵。
秋哥兒,你該派多一些人手打探長安方面的情報了,指望于知行的話,他隻能幫你打探到一些表面上的消息。”王猛同樣有些郁悶的道。
“是這麽回事麽?回頭我讓褚飛派幾個得力的人手過去,不過,以咱們洺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兄弟誰勝誰負其實都不重要了,誰和我們洺州保持親近合作,就留,誰敢跟我們洺州動用武力,就滅。
咱們考慮問題,隻需要從百姓的利益出發就好,我估摸着,這兩兄弟就算再怎麽克制,最多也就能安穩個兩三年時間而已,這兩三年的時間,足夠咱們把洺州各個産業穩固下來,并且延伸到各行各業。”于秋并不意外的道。
他一早就猜到李世民不會那麽傻,如果不是必須要提前趕到,他是不可能在李建成和李淵開打之前趕到的,同樣看到了于知行傳過來的那封長信的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應該也猜到了,隻是那兩個家夥沒有在自己面前說破而已。
“我還審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正準備集中跟你彙報,卻不想你先找我了。”王猛又道。
“什麽方面的?”于秋問道。
“軍事方面的,墨家子最近居然在弄什麽避雷的甲胄,雖然這很可笑,但是可以看出他們對于雷電有一定的了解,咱們抓到的墨家子中,還有人說他們在制作威力巨大的武器,一點也不輸給咱們的天雷。”王猛雖然不信墨家子能搞出火炮這樣的東西,但還是如實向于秋彙報道。
“等等,你剛才說,咱們放回去的那個墨家子瘋了,現在又有墨家子說他們制作出了威力不輸給咱們的天雷的武器,他們什麽時候見識過真正的天雷了?”于秋疑惑道。
“是啊!他們的人什麽時候見識過真正的天雷了?居然會将其進行對比?”王猛也反應了過來。
于秋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卻是突然笑了,道,“我大概知道他們搞出來的是什麽了,李建成不是以爲李世民使用的燃燒彈是天雷麽,他們應該是提煉出了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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