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才剛繞過了後院中心的太陽能反光陣,吱吖一聲推門的聲音就吓的幾人身體一震,停下了腳步。
“喲,幾位貴客,可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正好,小女子房中有冰鎮的茶飲,即能消食解暑,還能滋陰補腎,幾位貴客不如到小女子房中坐坐?”在澡桶裏美美的泡了半個時辰之後,将衣服搓洗完,準備拿出來晾起來的胡三娘看到了李世民幾人之後,眉目含春的道。
“呃,這個,今夜月色正好,我與屬下幾位兄弟想去水庫邊看景……”
“都快月底了,哪來的什麽月亮,幾位貴客可是嫌棄小女子姿色欠佳?不願意與小女子嗯哼?放心,咱們後院肥環燕瘦,應有盡有,幾位貴客喜歡什麽樣的,我胡三娘都能給你們喊來。”胡三娘見李世民推脫,臉色一冷,将裝有一盆洗過的衣衫的木盆放在地上道。
然而,她這一放,李世民幾人才注意到,這胡三娘身上披的,隻是一件單薄的紗衣,而且,這件紗衣最多隻能遮住她身體三四成左右的部位,誰叫夏日炎炎,氣溫高呢!
隻感覺一股熱流自小腹升起的李世民幾人趕忙閉起了眼睛道,“你别喊,我等非是嫌棄你的長相姿色,隻是這深更半夜,我等幾個大男人去你一個女子房中,頗爲不便,不如,明日我等在前院品你的茶飲如何?”
“哼,嫌棄就是嫌棄,老娘雖然臉上有兩顆大痣,但上上下下都是又大又圓,我都沒有嫌棄你們幾個人一起呢!你們居然嫌棄老娘,要我不喊也可以,你們必須留下一個。”
胡三娘不說,在不是太明亮的星光下,李世民幾人還看不清那胡三娘的臉,她這一說,李世民等人頓時看到了這女人鼻子旁邊和下巴左側,那比花椒顆粒還大的黑痣,頓時小腹裏騰起來的熱氣就變成了胃裏面反出來的酸氣了。
眼瞅着這邊的交談聲讓更多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李世民幾人急的不得了,而這時,一個黑影自前院而來,照着胡三娘的脖子就是一下子,将她打暈了之後,又快速的将其拖進了屋裏。
來人正是馬三寶,一個住在豬舍裏都差點被人那啥了的過來人。
“殿下快走,不然,一會可就很難脫身了。”将胡三娘放入屋中之後,馬三寶快速的跑出來道。
“爲何?難道于秋在這裏設下了什麽埋伏,想要害我性命?”李世民緊張的道。
“那倒不是,隻是,這後院之中住着三四十個像胡三娘這樣的寡婦,要是被他們纏上,殿下的名聲隻怕……”
“快,快走,這裏簡直是太可怕了。”想到了剛才胡三娘那個發浪的狀态,李世民吓的一跳腳,就往後院通往中院的拱門跑去道。
秦瓊和房玄齡,杜如晦三人立馬跟上,墊後的馬三跑在他們穿過了拱門之後,卻是一把将他們拉住,指了指左側方廁所的方向,示意幾人跟自己進去。
很快五個大老爺們就一齊進到了廁所之中,這時,馬三寶才示意幾人可以稍加放松了。
幸好山莊的廁所裏裝的都是沖水馬桶和便盆,一點也不臭,否則,喘着大氣的李世民幾人,隻怕會把先前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這裏是中院的男廁所,後院的那些寡婦一般不會進來,一會她們若是有人尋出來,你們一定要保持安靜。”馬三寶一邊向外面張望,一邊給幾人解釋道。
李世民正欲開口問馬三寶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呢!卻見馬三寶給了衆人一個噓聲的動作,很快,從茅房設計的透氣口中,李世民幾人看到了一些提着燈籠的女子,往中院尋來。
她們身上穿着的,是和胡三娘差不多的半透明紗衣,身材就算在蒙蒙的星光下,也是一覽無餘,還真如胡三娘所說,肥環燕瘦,應有盡有。
不多時,衆多女子在中院轉了一圈之後,便又返回去了後院,這時,憋了好半天氣的李世民才敢開口發問道,“這些女人都是怎麽回事?”
馬三寶有些郁悶的道,“還能怎麽回事,都是些想男人想瘋了的寡婦呗。”
“想男人想瘋了的寡婦?我瞅着這山莊裏的男人也不少啊!還有,那于秋平時在山莊不就住在後院的主樓麽?平時,應該會跟她們一起胡來吧!”李世民有些納悶道。
“于秋是這山莊的主人,自有威信在,而且很自律,就是那張寡婦,也爬不到他的床上去,至于山莊其它的男人,卻是少有能被這些婦人看的上的,她們隻喜歡讀書厲害的文人,或者是身體強壯的武人,像你們幾位,才能入得她們的眼。”馬三寶并沒有急着帶他們幾個從廁所裏出去,慢慢給他們解釋道。
“這些大齡的寡婦,眼界也這般高?”房玄齡有些不解的道。
“不是高,是高的沒邊了,你們從外面來可能不知道!這些女人平時洗澡用的是外面售價十貫錢一塊的芙蓉香皂,洗頭發用的是外面售價百貫錢一瓶的水密精華洗發水,吃的是像你們今天在宴會上吃到的那些食物,喝的是牛奶果汁各種冰茶,穿的是絲綢紗衣長裙,就是如廁,也都用這樣的麻布塊擦洗。”馬三寶說到這裏的時候,拿起廁所裏疊的整整齊齊的一塊麻布片,向後腰下面做了一個擦抹的動作,幾人才知道,廁所裏的這些麻布片的真正用處。
而聽他說什麽讀書厲害的文人,身體強壯的武人,李世民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這些寡婦爲什麽想跟咱們那啥了,她們是想自己生的孩子更強壯,聰明一些。”
衆人聞言,這才想起了于秋和李世民在來的路上,講到的那些每天生一枚雞蛋的雞的誕生原理,原來,這些寡婦們,都信了于秋那套說辭。
“這套理論莫非真的可行?”房玄齡還是有些不信的道。
“不管是否真的可行,反正于秋就是讓山莊裏的人堅持執行了,我跟你們說,這中院的三間大屋,主要是蠶房,紡織房和染房,在蠶房裏,于秋就要求,本輪養殖的蠶種,必須是上一輪個頭最大,吐絲最多的蠶脫蛹成的蠶蛾産出來的卵。”馬三寶從最近的一處開始講起道。
“蠶不是一年吐絲結蛹一次麽?什麽叫一輪?”房玄齡再度開口問道。
“一年吐絲結蛹一次?不不不,我在這裏才兩個月不到,都吃了五次蠶蛹了,山莊裏隻要能收集到蠶食用的嫩葉,就可以全年一直養,每個月三輪,就這一間蠶房,于秋的最低要求,是每月産三千斤絲。”馬三寶搖頭道。
“一月三輪,每輪一千斤絲,每月三千斤絲?”不止房玄齡,就連從來沒有親手養過蠶的李世民也覺得不可思議,差點喊出來道。
要知道,這個時代,一匹織的比較緊密的絲綢,也不超過五斤,一間長寬不過十多丈的蠶房,一個月産居然能産出織六百匹絲綢的絲,這也太吓人了吧!
要知道,六百匹絲綢的購買力,可是非常大的,如果是織出來成色好的絲綢布,價值可是能夠達到兩千貫以上的。
馬三寶立即給大家噓聲道,“這個數字,隻是最低要求。而且,于秋覺得山莊裏百十号人忙活一個月才得三千斤絲,很不劃算,并不鼓勵她們擴大養殖規模,隻當做研究項目,繼續研究。
他将更多的人投入到了羊毛的研究中去了,染房和織房裏面現在堆的全部都是羊毛,前段時間,她們已經弄出來了一種毛線,編織成衣了之後,比麻布衣要舒服的多,可于秋說穿着還不夠舒服,用來做箍水壺的套子或者一些裝東西的袋子還差不多,他要求那些婦人們把羊毛弄的和絲線一樣柔軟,不僅不能有氣味,還要能織成布。”
“羊毛織布做衣服,還要比麻布做的舒服?這怎麽可能?”李世民不可置信的道。
然而,這回房玄齡和杜如晦都沉默不語了,因爲,如果不能的話,于秋又怎麽可能對一個每月可以産出三千斤生絲的蠶房不屑一顧呢!
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李世民也頓時冷靜下來,于是,幾人就蠶絲和羊毛的事情,硬是在廁所裏讨論了兩三個時辰,直到後半夜,才偷偷摸摸的溜出來,往蠶房和織房那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