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謀算和想法,掐準了别人的想法,就能搶先一步,将别人裝進蠱中。
盧士讓等人有各種先天資源可以利用,然而,他們最大的問題,是不清楚自己的敵人是誰,像于秋這樣對他們的想法無比了解的人,謀算起他們來,不要太簡單。
後世做生意的手法,通常是用别人的錢,給自己賺錢,于秋現在,就是用李世民和劉黑闼的資本,幫自己賺取資本。
約莫亥時左右,于秋在寡婦村外的樹林裏第一次見到了原主名義上的姑父房玄齡。
“見到我這個長輩也不行禮,你将家學中的禮儀廉恥都忘的一幹二淨了麽?”房玄齡坐在馬背上,看向對面坐在大黑牛背上的于秋,語帶責問的道。
“小子早已叛出了家族,改姓于,名秋,自然也是不會認盧家的親戚的。倒是李世民派您領兵過來援助于我,卻是讓我有些意外,隻怕,這領兵是假,談判才是真吧!”于秋不卑不亢的道。
“嗯,你是絕頂聰明的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聽秦将軍說,蘇定方所部的馬具裝備有些不同尋常,應該是出自你手,秦王令我來向你求取一副。”房玄齡點了點頭道。
“看來,蘇大哥他應該是從你們手中安然脫身了,否則,你們也不會向我來求取這些東西,不過,您确定現在我将這些東西給他,會有助于他?”于秋反問道。
聞言,房玄齡眉頭一皺,卻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于秋道,“那爲何你要将這些東西給蘇定方所部呢!”
房玄齡同樣是聰明人,知道提升戰馬的能力,隻會對擁有馬匹比較多的劉黑闼,甚至是草原上的突厥人有利,他此行前來,就是要向于秋問清楚這是什麽情況,一旦這些東西被劉黑闼或者突厥人學習仿造,對于李唐來說,可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因爲他們是我的人,我要最大程度的保證他們的安全,提升他們的戰鬥力,而且,也不會讓突厥人得到它,或者掌握制作它的技術。”
“蘇定方去突厥,是要做無本的買賣?”聽出了于秋話裏深層次的含義,房玄齡眼睛一眯道。
“沒有什麽買無本買賣更賺錢,突厥人遭受了白災,沒有吃的,會想到來咱們這邊打草谷,咱們現在沒有吃的了,他們卻有富餘,自然是輪到咱們去他們的地方打草谷了,而且,您不覺得,突厥這兩年太平靜了麽?颉利繼承了處羅可汗的汗位,難道處羅可汗的兒子突利會沒有點想法?”
“你是要挑撥他們内戰?”房玄齡恍然大悟道。
“隻有他們狗咬狗,才不會把視線放在我們中原,現在的中原之地,可經不起與他們來一場大戰的。”
“你有眼光,有謀略,果然是盧氏百年難得一出的麒麟兒,你父親不選擇你做家族繼承人,實屬失策。如果你能一心協助秦王成就大業,我相信,未來範陽盧氏的家主之位,必定是你的。”房玄齡略帶感慨,卻又語帶雙關的道。
“我對範陽盧氏的家主之位沒有興趣,不管您信不信,我對給李世民效力也同樣沒有興趣,不管他是不是成不成就了大業,所以啊!想要我的東西可以,必須得拿等價的東西來交換,馬铠以及馬蹄鐵,能很大程度的降低戰馬在戰場上的損耗,能夠爲李世民節省下無數的軍費,這就需要他用很多我想要的東西來與我交換了。”
聞言,房玄齡眉頭一皺,卻是道,“莫非,你有自立的打算?”
“或許您會覺得,我除了自立爲王之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李世民,然而,我可以告訴您,自立爲王這樣的事情,我同樣沒有興趣,如果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您才相信,那我告訴您,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自由自在的生存在這個天地之間。”
房玄齡不解的道,“是什麽讓你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我的師門,那個看上去像是我說謊編出來的‘極北天山靈鹫宮’,它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包括我弄出來的制鹽,制作豆腐,甚至給戰馬打造的馬铠甲和馬蹄鐵的制造方法,乃至未來我可能拿出來的一些新奇東西,都是出自我的師門,如果您不信,我可以給您看一樣東西。”
于秋說着,從懷裏拿出了那個從系統領取出來的打火機,“咔”的一聲打開蓋子之後,用拇指轉動了一下打火轉輪,頓時,打火機頓時便噴出了藍色的火焰,再度“咔”的一聲将打火機的金屬帽子蓋上,火焰熄滅,如此往複的給房玄齡演示了兩遍之後,他才将打火機扔給房玄齡,示意他可以看一看。
對着這種入手感覺舒适,做工看上去無比精緻的金屬物品,房玄齡自然是像寶貝一般的用雙手接住,并且觀看了起來。
随後,他又學着于秋的樣子,掀開金屬蓋,并且撥動了打火轉輪,然之後,他用手感受了一下藍色火焰噴發出來的溫度,緊張的想用嘴将其吹滅。
然而,他一大口氣吹下去,那藍色火苗卻隻是微微的動了動,卻根本沒有熄滅的迹象。
“想要熄滅它,必須得用蓋子将其扣上。”于秋微微一笑的給房玄齡解釋道。
一個古人,看到了金屬制作的防風打火機之後該有的表情,在房玄齡的臉上都有,而他将這個火機向房玄齡展示的目的,則是爲了打消李世民對自己的戒心,隻有在李世民對自己沒有戒心的情況下,他才會讓自己真正的掌握北方的權力。
“此物果然神奇,可有名諱?”房玄齡,學着于秋的樣子,連續打了幾次火,又蓋子将其熄滅之後,向于秋問道。
于秋答道,“在我們靈鹫宮,它叫做‘打火機’。”
“你們靈鹫宮有很多善于制造這種精巧事物的人才麽?”房玄齡繼續問道。
“沒有,就剩一個愛天南地北瞎跑的老道和我自己了。”
“老道?你們的目的,是修道成仙?”房玄齡抓住關鍵詞問道。
于秋點了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吧!更确切的說,應該是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使人達到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地步。”
“有前人做到嗎?”房玄齡好奇的問道。
“有啊!有前輩曾經去過月亮上,也有前輩曾經去到過三千多丈深的海底,一日飛行萬裏,在相隔萬裏的情況下傳音通話,或者隔空見面等等,這些凡人難以想象的東西,師門的先輩都已經實現了,隻是,我現在還沒有學到那些本事,也沒有掌握到可以打造那些事物的資源。”
“你确定你沒有發癔症?”聽了于秋的話,一臉懵逼的房玄齡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于秋道。
“一個有癔症的人,能做出您手中這麽精巧的東西嗎?”于秋反問道。
聞言,房玄齡心中天人交戰,卻是第一時間将打火機揣進了懷裏,一點也沒有要還給于秋的意思,過了好半響之後,才又問道,“能給我說說你師門的事情麽?”
“其實,我也入門沒多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倒是眼下,咱們是不是應該談談,如何對付前來偷襲的那些門客家兵?”房玄齡不想交還打火機給于秋,于秋也沒有要他還的意思,隻有這東西到了李世民手上,它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如果能徹底打消李世民的戒心,那麽,未來于秋掌握河北的權力,就沒有多大阻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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