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喝多了還算挺乖的,又好哄,主要是她聽簡默的話,随便他胡編亂造什麽她都相信,一絲一毫都不懷疑。
可葉成蹊就不一樣了,他一喝多就耍酒瘋,什麽少爺脾氣都上來了,誰都治不了他。
所以,在遞給他那杯酒之後,顧安塵和歐景琛他們就已經有先見之明的遠遠避開了他,到後來,甚至都将自家媳婦護在了懷裏。
向南依窩在顧安塵懷裏,手扒着他的手臂,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往外張望,不懂他怎麽忽然變的很奇怪。
“發生什麽事了?”
“馬上就要有好戲看了。”
“好戲?”顧先生笑的令她更加疑惑。
薄唇湊近她的耳側,他低聲說了句什麽,讓向南依的臉瞬間就紅了。
她轉過頭看他,眼神有些驚詫,“你怎麽這麽壞呀?!”
“有嗎?”
“嗯。”向南依重重的點頭,“人在喝醉的情況下是沒有理智的,萬一到時候葉先生說的話傷害到書語怎麽辦?”
“不會的。”顧安塵回答的毫不猶豫,語氣十分肯定。
因爲他知道,深愛一個人的話,無論醉的有多深,内心深處的那份疼愛和小心翼翼都會在。
秋書語緩步走到葉成蹊面前,看着他頰邊泛着酡紅,眸中明顯不複清明之色,新月般的眉下意識的皺了一下。
又喝醉了……
不過随即她轉念一想,覺得這或許并不是什麽壞事。
“成蹊……”她伸手推了推他,卻不妨忽然被他握住了手。
葉成蹊擡眸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眼中深沉的愛意甚至令人有想逃的沖動。
回握住他的手,秋書語眸光溫軟的望着他,輕柔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誘哄,“你喝醉了,我們先回去。”
她太知道他喝醉之後是什麽德性了,在家可以,在這兒絕對不行。餘光瞥見隔間一堆扒着門框瞧熱鬧的人,秋書語更加堅定了要把這位大少爺弄回家的想法。
說完,她想扶他站起來,卻被他緊緊抱住了腰。
葉成蹊依舊不吭聲,卻也同樣不肯松手。
嘗試着将他的手臂掰開,不過事實證明,這隻是徒勞而已。
知道他一醉起來就全無理智可言,秋書語皺緊了眉頭,覺得這情況簡直糟糕透了。
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她又輕言喚道,“成蹊?”
“書語,你爲什麽變了?”他埋首在她頸間,聲音悶悶的響起,“你原來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明明很愛我的……”
秋書語沉默的聽着,眼神從最初的疑惑漸漸變成了了然。
畢竟……
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一聽他這個話她就知道,他肯定是又“糊塗”了。
“回去吧,好嗎?”
他搖頭,伸手覆在了她左肩上。
溫熱的手掌輕輕撫過,盡管隔着衣料,但是他知道,她左肩後側有一個紋身,很小的一朵荼蘼花,妖娆豔麗。
偏偏,帶着無盡的傷感。
“帶我去紋身。”葉成蹊忽然開口,說出的話卻令秋書語怔愣了好一會兒。
紋身?!
聽到他這樣的說,她隻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原因。
大概,是因爲她左肩後側的那朵荼蘼花吧……
似乎從去年媽媽的生日宴會之後,他就異常關注她這個紋身,每次看到都會露出很複雜的神色,她沒想過他會這麽排斥,“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洗掉。”
“……喜歡。”
她的所有,他都喜歡。
唯一介意的,隻是這個圖案不是爲了他而紋。
環着她的手臂收緊了些,葉成蹊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中,“書語,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對你表白過?”
“成蹊……”秋書語微怔。
“我愛你。”
很久之前,就愛上她了。
他自己也說不準究竟是在什麽時間、在什麽地點,看見了她什麽樣的風姿,聽到了她什麽樣的談吐,總之就是愛上了她。
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像是發生在上一世。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林司南說的是對的,葉成蹊這個人很悶騷,而且是“騷”到骨子裏那種。
他和顧安塵那種對外清冷對内火熱的性子不一樣,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家人,哪怕是秋書語,他也很少将甜言蜜語挂在嘴邊,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會說甜言蜜語。
他會寫、會畫……
見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葉成蹊不輕不重的在她頸側咬了一口,瞬間就喚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你平時……話很少的……”特别是最近這段時間。
“有嗎?”他反問。
“嗯。”
“也許愛你愛的少些,話就可以說的多些了。”
耳邊聽着葉成蹊沉穩内斂的聲音,秋書語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
一下一下,和他心跳的節奏慢慢變的一緻……
“哇塞、哇塞……”林司南扒着紗簾的一角,興緻盎然的偷聽人家夫妻間的對話,“想不到這個悶騷說起情話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成蹊隻是性格有些内斂,不那麽善于表達而已。”宿知意說了句公道話。
“知意你不知道,内斂過頭就是悶騷。”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羨慕嫉妒恨呢?”歐景琛完全站在自家媳婦的立場上,幫着她一起不予餘力的打擊林司南。
“……”
被人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傷心處,林司南狠狠的剜了對方一眼。
他這個壽星當的,别提有多糟心了。
事實上,他這個生日過的,還真是沒什麽儀式感,葉成蹊這群人來了根本就不是奔着他生日來的,與其說是爲他慶祝,不如說是爲了“虐他”更确切。
還有一點就是……
他這麽大張旗鼓的張羅自己的生日,究其根本隻是爲了姜亦眠而已。
來的這幾個人也都明白是怎麽回事。
連清川沒有過來,并非全因爲放心不下家裏的弟弟妹妹,更多的原因,是他要留在a市随時留意姜家的情況。
在他們所有人這樣或刻意、或随意的縱容下,封北霆成功拐走了姜亦眠。
等姜灼來接人的時候,包廂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幾個。
至于那對“苦命鴛鴦”,早就已經不知所終了。
------題外話------
ps:昨天的五章标題序号發錯了,改不了,哭唧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