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聲音,葉成蹊猛地從床上坐起,毫無防備的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想也沒想的就丢開了手裏的被子,一隻腳下床将人扯進懷裏。
他本就存了壞心,所以在抱住人的那一瞬兩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與此同時,莊衍諜忽然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卧槽!出事了、出事了……”
剛跑到了休息室門口,一瞧裏面的景象,莊哥一臉懵逼,下一秒,隻見他一邊轉身往回跑,一邊繼續喊,“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就是孟晔要鬧自殺……”
葉成蹊:“……”
秋書語:“……”
都鬧自殺了,這還能說是沒事兒!
不過,在某位大少爺看來,就算這是事兒也不是大事。
拍了拍秋書語的肩膀,他低聲安慰,“别擔心。”
“自殺了”和“鬧自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态,孟晔要真是一心求死的話要就悶聲不響的找個樓跳下去了,這會兒鬧得人盡皆知,無非是在做樣子。
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習慣同情弱者。
誰的處境艱難,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去可憐誰,并不計較“可憐之人”背後的可恨。
孟晔就是利用了這種心理,想要利用輿論來爲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盡可能的改變現在的處境,至少不要輸的太過難看。
但是……
“要不要去看看熱鬧?”葉成蹊幼稚的問秋書語。
“不要。”
此“熱鬧”非彼“熱鬧”,最多隻是鬧劇,還是少看爲妙。
從孟家出事到現在,其實總共過去不過一天時間,有關部門還在調查中,但葉家和連家戳在那,秋書語覺得他們一定會盡快把事情解決,不會拖下去。
畢竟,夜長夢多。
她不知道孟晔是急的走投無路了,還是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的愚蠢。
他這樣不管不顧的把事情鬧大,吸引了所有民衆的注意力,隻會讓相關部門更加清楚的意識到,不趕快料理他,後續情況會更麻煩。
比起一個已經一敗塗地的孟氏,上面的人隻會更重視連氏集團和恒瑞。
兩廂比較,任誰都分得清孰輕孰重。
因此爲了給連清川和葉成蹊一個交代,他們隻會加快辦案的速度。
也許……
孟晔現在要跳樓,等他放棄這個念頭從樓上下來時,調查就會出結果。
“喝咖啡?”葉成蹊說着,要按下電話讓人送飲品進來。
“不喝了,你好好上班,我先回去了。”
“诶……”
見秋書語要走,葉成蹊下意識就拉住了她,“急什麽?”
視線環過四周,她笑而不語。
空空蕩蕩的辦公室,除了辦公桌後面的一張椅子再無其他,沙發也依舊沒有,這種情況下,就算她要了咖啡又該坐在哪兒呢?
明白她的意思,葉成蹊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我明天……我現在、現在就讓人送一組沙發過來……”是他疏忽了,一直忘了這一點。
“不用了。”
她笑着攔下他撥号碼的手。
她是和他開玩笑的,之前偶爾過來陪他搭多米諾骨牌的時候她就是席地而坐的,都已經習慣了。這間辦公室是他的“領地”,她隻是偶爾過來,所以沒必要爲了她做出改變。
他過的舒适,才能有心情做出好設計。
“晚上想吃什麽?”
“嗯……”十分認真的想了一下,葉大少爺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過的太憋屈了,現在好不容易雨過天晴,他得好好釋放一下,“大餐。”
“……”
好籠統的答案。
大餐,也就是豐盛的一餐,可究竟要豐盛到什麽程度呢?
葉成蹊沒明說,秋書語想着剛好可以給他一個小驚喜,所以也配合着沒有問,從恒瑞離開之後就去了家附近的一個生鮮超市。
買了蔬菜、買了肉、買了石榴。
走出超市的時候,一陣寒風襲過,微微揚起了她頰邊的發,眼前蓦然一暗,一片雲擋住了明亮的陽光。
秋書語的眸光随着一暗,心口莫名一澀。
凜冬将至……
心底發寒。
*
和秋書語預想的一樣,孟晔要跳樓這件事上了新聞,鬧得沸沸揚揚。
各大電視台都在播報這條新聞,打開電視就能看到。
溫昕本就是這個圈子的人,對此自然會有所耳聞,這天她剛好外出談生意,地點就在恒瑞隔壁的那棟大樓,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莊衍諜,就去他辦公室聊了一會兒。
“老葉也真是坐得住,我還以爲他會去現場瞧瞧呢。”悠閑的喝着咖啡,溫昕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那麽冷的一個人,這種和他毫不相關的人和事他才不會在意呢。”莊衍諜覺得,也就秋書語的事情能讓他分神上上心,别人根本不可能有那個待遇。
“也對……”
“不過話說回來,書語好像也不怎麽在意,她和孟家那兄妹倆的關系應該不錯吧?”而且,看成蹊對待孟凡森的态度,後者貌似還對秋書語有點意思。
聽他提到孟凡森兄妹倆,溫昕的神色明顯一變。
從前的關系的确還不錯,但是現在,就很一般。
甚至——
比之陌生人還不如。
“唉……情情愛愛、恩怨糾葛呀……”想起之前孟凡森偷藏秋書語照片的事兒,莊衍諜忍不住輕歎,“話說,孟凡森這麽喜歡書語,他們倆但當初爲什麽沒在一起呢?”
青梅竹馬什麽的,應該很容易産生感情吧。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那麽八卦?”溫昕嫌棄的瞪着他。
“好奇嘛。”
端着咖啡杯湊到溫昕旁邊去坐,莊衍諜用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說說、說說,是孟凡森一直在單戀書語嗎?”
“難怪時傾那麽煩你,真是太招人煩了。”
“……”
他這是又被嫌棄了?
吸溜了一口咖啡,莊衍諜毫無形象的把腳搭在茶幾上,一隻手放在腦後枕着,十分悠閑惬意的樣子,“總算是雨過天晴了,你都不知道前階段在國外老葉有多吓人。”
“他怎麽了?”
“整天跟瘋了一樣,沒日沒夜的忙,也不怎麽吃飯,脾氣也大的很,也就書語能受得了他!”想起自己那段水深火熱的日子,莊衍諜就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