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在他眼裏,他壓根就沒把秦曼語當女人看吧……
怎麽聽他都把地方當成了同性的競争對手,和以前沈青岑的存在差不多。
不是他感覺不到秦曼語這個舉動的異樣,而是就算他感覺到了,也體會不到對方背後的用心良苦。
實在是被他清奇的腦回路打敗了,秋書語輕聲笑着,不可抑制。
見狀,葉大少爺難得迷茫。
她笑什麽?
難道是自己說錯了?
“笑什麽?”他轉過她的臉,黑眸中充滿了疑惑。
“沒什麽……就是覺得……”秋書語擡手環住他的脖子,明眸星光點染,“你好可愛。”
“……”
是覺得他好笑吧。
薄唇輕輕掃過她的耳側,葉成蹊的聲音壓的極低,像是不想讓她聽清自己說了什麽,卻又偏偏說了出來,“書語,你看到口紅的時候就沒有一絲泛酸嗎?”
是太過相信他,還是……
覺得他差勁到不可能有人真的想要他?
聞言,秋書語目露了然。
其實從一開始,這位大少爺就隻是想聽她說一兩句在意他的話吧。
無論是質問還是生氣的不理他,隻要給他一點反應就好了,讓他确定自己在她這裏有一定的影響力。
原來……
即使驕傲如葉成蹊,也會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
獎勵似的在他唇邊吻了一下,秋書語溫柔笑說,“當然會覺得不舒服了,否則我幹嘛和你說這麽多?”
“真的?!”
“嗯。”她認真點頭,“所以,你以後要想辦法杜絕這種事情發生。”
秋書語口中是這麽說,但事實上,她根本一點都不擔心。
對自己的信心、對葉成蹊的信心,以及……
對他們感情的信心。
她相信,葉成蹊根本不可能背叛她喜歡上别的人。退一萬步講,即便他不喜歡自己,可兩個人一旦結了婚,他就會給予自己一定的尊重,就算不忠于她,他也會忠于這段婚姻。
不知道爲什麽,這樣想的時候,秋書語心裏莫名覺得苦澀。
好像……
曾經經曆過這種酸澀似的。
“書語,你怎麽了?”見她怔怔的出神,眉頭也微微蹙着,葉成蹊的心猛地吊了起來,“不舒服嗎?”
“……沒有。”
微微搖頭,她安撫的朝他笑笑。
心裏,莫名想起了他們結婚那天的那一幕。
當時,她心裏也有類似的感覺,真實的令她感到可怕。
如果不是周圍人都表現的太過正常,她會以爲自己曾經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這樣一切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書語?!”葉成蹊的聲音聽起來比剛剛還要沉。
“嗯?”
“你到底怎麽了?”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有點不太對勁兒。
“就是……”知道遮掩不過去,秋書語微微斂眸擋住眼底更多的情緒,半真半假的繞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我們剛剛說的都隻是自己的猜想,實際情況可能不是這樣,所以以後留心點就好了,也不要表現的太明顯。”
說白了,秦曼語并沒有清楚的表現的很暧昧,他們也不能僅憑一己推斷就認爲是對方有問題。
裝在心裏有個防備就好了,沒理由當面指責。
而且……
秦家的老夫人畢竟和奶奶是朋友,場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你不用管了,我會解決。”葉成蹊鄭重其事的向她承諾,嚴肅有點吓人。
感覺氣氛有些凝重,秋書語故意和他玩笑,“你是指什麽?晚餐,還是秦曼語?”
“……後者。”
晚餐他哪兒會呀!
再說了,就算他敢做,她也未必敢吃。
“那麽葉先生,請把你打好的雞蛋給我。”說了好一會兒,飯還沒做好呢。
葉成蹊乖乖把雞蛋液奉上,笑夫妻倆在廚房爲晚餐忙碌着,把某些事、某些人,通通丢在了腦後……
第二天上班,葉大少爺直接對人事部下達了調令,把秦曼語調到了古代建築的方案設計組,事先并沒有和她打招呼,也沒有和葉爸爸商量,實力演繹什麽叫“獨斷專行”。
莊衍諜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跑去找時傾了,門也沒敲,風風火火的沖了進去。
“诶……老葉這次……”話未說完,聲音卻戛然而止。
不遠處的辦公桌上,沈青岑被時傾壓在下面吻,雙手都被她扣在了耳側,領帶也歪了、頸間的扣子也開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
再看時傾……
悶青色的發盤的一絲不苟,衣服也完完好好的穿在身上,眼鏡上的銀色鏡鏈垂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像極了鎖鏈,鎖死了他們交集的人生。
聽到開門聲響起,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這邊看過來,對視上了莊衍諜錯愕驚詫的目光。
這是……
什麽情況?!
說實話,莊哥曾在心裏無數次幻想過,沈青岑會在辦公室對時傾下手,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不小心撞見該如何應對。
但他沒想到,現在居然是時傾把人家給強了。
彼時,他眼前飄過了幾個大字。
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所以,他現在該怎麽辦呢,幻想的劇本裏也沒有這一幕啊……
無語的閉了下眼睛,時傾抿唇看向沈青岑,像是在問“你沒鎖門嗎”?
沈公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連聲音中都透着一絲誘惑,“你太着急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沒來得及鎖門。
強忍住暴打他一頓的沖動,時傾餘光瞥見莊衍諜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忽然變的更加無奈,紅唇微微勾了一下即落下,似笑非笑的樣子,“莊哥……你是要站在看我怎麽上他嗎……”
聞言,莊衍諜總算是如夢初醒,“砰”地一聲帶上了房門離開。
站在門外愣了一會兒,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不太好,怎麽說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怎麽能讓自己的表情失控呢。
于是,莊衍諜擡手敲了敲門,給了屋裏的兩人心裏準備之後,他的頭緩緩從門縫中探入,十分格外欠揍的補充了一句,“辦公桌上太硬,換個地方吧。”
“你怎麽知道硬?試過啊?”時傾完美反擊。
“……”
這死丫頭還能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嗎?
诶,不對……
她已經不是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