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爲什麽他會說不要離婚呢?
“不要離婚,好不好?”他抱着她狂亂的吻,理智被恐懼漸漸取代。
“……好。”
秋書語溫柔的抱住他,放棄去想那些毫無頭緒的事情,這一刻,她隻想讓他不那麽痛苦。
“真的?”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秋書語彎唇朝着他笑,清淺的眼波裏蕩漾出無限的柔情,“嗯,真的,我們不會離婚,會一直在一起。”
既然她的唇碰觸過他盈滿石榴汁的水晶杯,既然他那顆濕漉漉的心已經放在了她的手裏,既然她已經吸取過他靈魂的呼吸,那深藏在陰影裏的隐秘氣息。
既然,她有幸聽他說出那些話……
那是神秘的心的傾吐。
她見過他笑,見過他哭,他的唇貼着她的,他的眼也貼着她的。
她看見了他永遠蒙霧的星星在她眉間灑下了一線光輝,她看見他從時光的玫瑰上撕下了一瓣,落進她生命的流水。
從此,她的心裏開出一朵花,無人能摘取。
除了他……
這是一個浪漫至極的夜晚,窗外飄着雪,房中開着花。
所以,适合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但天不遂人願……
難得葉大少爺找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時機,但他的酒量超負荷了。
本來他就有點暈,剛剛再那麽惡作劇的一轉,這會兒就上頭了。
好在他用腦中殘存的理智支配自己及時從床上坐了起來,擔心自己待會兒要是吐出來就鬧了大笑話了。
“是不是不舒服?”秋書語見他皺緊了眉頭,一副極力忍耐的模樣。
“……頭暈。”
“你躺一下,我去給你榨杯西紅柿汁。”
說着,秋書語攏起被他拆開的長發下床,卻被他從後面抱住跌進了他的懷裏。
“怎麽了?”
“不想分開。”想和她像連體嬰兒一樣一直黏在一起。
聽了一晚上這種不像是從葉成蹊口中說出的話,秋書語這會兒已經漸漸習慣了。
她發現……
喝醉了的葉成蹊就像是另一面的他得到了釋放,把他平時深藏于心底想說而羞于啓齒的話毫無保留的表述出來,還有一些他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也都趁機過了一遍瘾。
這麽想想,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了。
行爲異常,說出的話也那麽古怪。
見她一直乖乖任自己抱着沒有動,葉成蹊滿足的輕笑,“你是不是也不舍得和我分開?”
“……嗯。”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那我們一起去。”
他說着就要站起身,卻被秋書語輕輕按住,“躺好。”
他一怔,然後看向她的眼神忽然興奮。
秋書語“……”
感覺他喝醉之後很難搞是怎麽回事。
“我很快就回來。”
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秋書語提着裙擺走下樓,走進廚房時她才恍然想起,這邊一直沒人過來住,冰箱裏應該什麽都沒有吧。
雖然是這麽想,她還是打開冰箱看了看,然後就有些被驚到了。
滿滿一冰箱的食材,而且還都是新鮮的。
狐疑的看向樓上,秋書語忍不住失笑,他是不是早就想好把她“拐”回來了,否則怎麽會準備的這麽齊全?
把西紅柿切成小塊放進榨汁機裏,她看着飛速運轉的刀片陷入了深思。
葉成蹊醉後的那些話盤桓在她心頭,像一團厚厚的迷霧,令人找不到一絲出路。
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可他說的那些話她也不覺得是假的……
輕輕歎了口氣,她把鮮紅的西紅柿汁倒進杯子裏,想了想,又加了幾滴蜂蜜進去。
上樓走進卧室,她一眼看去沒見到人,又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葉成蹊坐在床裏側的地毯上,臉朝着窗外的方向,似乎正在看雪。
“成蹊?”
他沒應,等她走過去才發現他竟然睡着了。
手裏捧着一個相框,相框裏的人……
是她。
她穿着旗袍坐在舞台上撫琴,是演出時候的景象。
她不知道這是他什麽時候拍的,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并沒有看到這個相框。
其實不止是這個,在這棟房子裏她都沒看到任何相片,卻看到了不少放相框的位置。就說這間卧室吧,床頭的牆面上沒有任何裝飾,白白的一片,感覺缺了一張大相框。
嗯……
比如婚紗照。
輕輕抽走他手裏的相框,秋書語柔聲喚他,“成蹊、成蹊。”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瞬間的表情有些呆萌。
“把西紅柿汁喝了,會舒服一點。”
他接過,喝了一口之後忽然對她說,“書語,如果讓你當一隻動物,你會選什麽?”
“嗯……”她仔細思考了一下,沒有驚訝他突來的問題,“刺猬吧。”
“爲什麽是刺猬?”
“因爲……一個人的世界感覺也很不錯啊……”看着葉成蹊漸漸暗下去的眼眸,她才笑着繼續,“膽小易驚,時不時就會豎起全身的刺防備别人,但正是這樣,才可以保護那顆心安然的等着另一隻刺猬不懼傷痛的來接近她呀。”
這麽一聽,葉大少爺才滿意的笑了。
把西紅柿汁喝幹淨,他靠着她的肩膀問她,“你猜我想當什麽?”
“狼?”她随意猜了一個。
“不是。”
“狗?”
“……怎麽感覺你在罵我?”他皺眉。
她笑着搖頭,“我猜不到。”
“想知道嗎?”他得意的揚眉。
“不太想。”
“……”
在她腰間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葉大少爺兀自繼續,“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可我說了我沒那麽想知道。”她有意逗他。
“可我想讓你親我!”這總行了吧!
看他被自己氣的無可奈何的樣子,秋書語不厚道的掩唇低笑。
即使是喝醉了也還是這麽笨笨的……
順着他的心意在他頰邊梨渦的位置落下一吻,她随即眸光溫軟的望着他,“說吧。”
“兔子。”如果選一種動物來當,他會選兔子。
“爲什麽?”秋書語好奇。
“你來當獵人。”
“嗯?”
放松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在草地上拼命的跑,你以爲我是因爲害怕,但其實不是,我跑,是爲了讓你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