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是沒什麽這方面的細胞……”俞邁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換成别的會說話的男生,肯定是要安慰人家女孩子一番,比如說什麽“沒關系,你已經很棒了”,或者是“不會呀,我覺得你跳的很好”之類的。
可到了葉二少爺這……
“嗯,的确是沒什麽天賦。”坦誠過分的回答。
“……”
直男癌又犯了吧。
“不過,你好像不怎麽在乎這一點,看你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她的反應倒是讓他覺得挺意外的,還以爲她會因爲自己不會跳舞而擔心被别人笑話呢。
“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俞邁兮灑脫的令人佩服,“這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也不認識我,所以要丢臉也是丢你的臉,我怕啥呀。”
“……”
貌似沒什麽毛病。
兩人在舞池蹦跶了有一會兒了,俞邁兮的額上甚至沁出了一層薄汗,葉成佐見了就拉着她往休息區那邊走,揀了一大堆甜點給她吃,也不想想這大晚上的哪個女孩子敢肆無忌憚的吃甜食。
說來也巧,俞邁兮就敢!
她小時候雖然沒吃過什麽苦,但肯定是比不了葉成佐這樣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子弟,很多東西别說吃了,她連見都沒見過,這會兒可以撒開歡兒吃她當然不會客氣。
葉成佐本來不是很愛吃那些東西,可瞧她吃的那麽香,他也忍不住嘗了兩口,于是兩個人就坐在角落裏你一口、我一口的大快朵頤。
秋書語遠遠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交友方式怎麽那麽像小孩子呢……
“剛剛和你聊天的那個人,你們很熟嗎?”
葉成蹊把自己手裏的石榴汁遞到她唇邊,她配合着喝了一口,然後反問,“你不認識他?”
“不熟。”
“我和他……”秋書語想了想,似乎不太好界定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算是朋友。”
“應該?”葉大少爺明顯不滿意。
明白他又開始小心眼兒了,秋書語狀似不經意的笑道,“聽說封律師已經結婚了,不知道他妻子是個怎樣的人……”
“已婚老男人,更要離他遠點。”
“……”
老男人……
人家明明和你差不多大。
話說,您今年也到而立之年了,也不怎麽年輕了。
不知道秋書語的腹诽,葉成蹊摟着她的腰往老夫人那邊走,“奶奶要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去見見。”
“嗯。”
兩個人相攜着往前走,旁邊的人都不自覺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及至近前,秋書語見老夫人正笑盈盈的同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老人家聊着天,旁邊站着一名年輕女性,梳着中分的低馬尾,暗紅色的口紅,給人很強勢的感覺。
秋書語也經常梳這種發型,但兩人給人的感覺卻天差地别。
一個是溫柔典雅,一個是幹練利落。
“書語,快過來,見見奶奶年輕時候的閨蜜。”老夫人親昵的拉過她的手,熱情的給自己的老友介紹,“這就是成蹊的未婚妻。”
說完,又轉向秋書語道,“這位你要叫秦奶奶,這是她孫女曼語,剛從國外回來。”
“秦奶奶好。”秋書語微笑着點頭,轉而看向秦曼語時,她發現對方正在認真打量着自己,“你好。”
“好巧,我們名字裏都有一個‘語’字。”
“有幸相識。”秋書語笑着伸出手。
“我也是。”
擡眸看向一直摟着秋書語一言不發的葉成蹊,秦曼語的語氣十分熟稔,“成蹊,你也藏的太好了吧,連婚都訂了居然沒一個人知道,一點也不顧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啊。”
“你比我大3歲,确定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
秦曼語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滞,卻被她很快掩飾了過去。
秋書語在旁邊聽着,微微垂下眼眸,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不得不說,葉大少爺這嘴是真毒啊。
溫昕就曾經在背後吐槽過他,是他那張嘴是吃化肥長大的,不開口則以,一開口絕對要給對方造成緻命傷害。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被人談論起自己的年齡,也不知道這位大少爺是不知道這一點,還是太知道這一點了。秋書語見葉老夫人和那位好友相談甚歡,再結合剛剛秦曼語說的話,她猜測兩家應該是至交,那應該前一種可能性更大些。
“诶!”溫昕不知道又把莊衍諜丢到哪兒去了,一個人湊了過來,照着葉成蹊的肩上就拍了一下,“老葉,把你媳婦借我一會兒呗,幾分鍾之後就還給你。”
“你媳婦”三個字取悅了某位大少爺,于是和顔悅色的允準。
秋書語被這兩個幼稚的人徹底打敗了,和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就和溫昕走進了舞池。
溫昕跳男步,她跳女步,格外的合拍。
其實……
這不是她們倆第一次跳舞了,以前家裏沒出事的時候,秋書語偶爾會陪秋君辭出席一些類似的場合,那時她的男伴就是她父親。
後來出事後,溫昕就默默學了男步,學會之後拍着胸脯對她說,“以後本公主就是你的騎士,得意吧。”
自那以後,溫大小姐無論出席什麽宴會都是一身精緻的小西裝,而且從來不帶男伴,也不和人跳舞,除了秋書語。
葉成蹊端着石榴汁站在不遠處看着,心裏很動容。
他聽書語說起過這件事,所以再看到這樣的溫昕他心裏充滿了感激。
以前他是真的不大喜歡這個姑娘,就因爲她極力反對書語和自己在一起,即使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對的,可他還是覺得哽着一口氣難受,但現在卻不會了。
相反,他很慶幸。
慶幸他遲到的那些日子裏,有她寸步不離的守在書語身邊。
就沖這一點,哪天她要是真對莊衍諜動了心,他絕對把人放倒了打包給她送床上去。
此刻正在就餐區和人談笑風生的莊哥忽然打了個寒顫,頭發隐隐發麻,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四下看了看,沒覺得有什麽異常啊。
時傾不在,溫昕也撇下他自己浪去了,就剩下一個難搞的太子爺……
诶,太子爺身邊那個女人怎麽看着那麽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