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不容易出現秋書語這個不清楚情況的人,他當然得“重操舊業”,不能讓孫媳婦以爲自己像個老頑童似的沒個正經樣。
殊不知……
他家孫子已經把他扒的底兒掉了。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院中的燈亮起,映出了他們手牽手的影子。
月光在他們頭頂,他們踩着自己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美好而清晰,他們初生的愛情如是成長、生根、發芽……
這麽和諧的一刻,偏偏葉成蹊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
是莊衍諜打來的,爲了工作上的事兒。
“我上樓去回個郵件,你跟我一起?”
“你去吧,我還想再逛逛。”難得風清月明,她想走走。
“我很快下來。”
“嗯。”
葉成蹊前腳剛走,葉成佐後腳就不知從哪兒蹿了出來,一臉虔誠的向秋書語求教,“嫂子,我問你個問題。”
想起他前不久打電話給自己也說要問她個問題,秋書語不禁腹诽,這位少爺問題可真多……
問題少年啊。
“你說。”
“你是怎麽做到的……額……”葉成佐皺眉猶豫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就是……就是讓大奶奶他們那麽喜歡你……”
“你擔心他們不喜歡韓小姐?”秋書語笑問。
和上次類似的對話方式,葉成佐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驚訝,“你又知道?!”
“這很容易猜到啊。”她搓了搓發涼的雙手,輕輕哈着氣。
“那你說她該怎麽做呀?”
“嗯……”秋書語沉吟了一下,提出了一個十分緻命的問題,“我覺得爺爺奶奶倒在其次,最關鍵的應該是你母親不是嗎?”
聞言,葉成佐瞬間垮了一張臉。
沒錯,他媽才是關鍵。
暗戳戳的瞄了秋書語一眼,葉成佐不死心的追問,“你有辦法吧,阿佑說你很聰明,你肯定知道該怎麽做。”
畢竟她和青青對于葉家而言是同樣的身份,立場和角度也是相同的。
“阿佑說我聰明?”秋書語的眼神有些玩味,“他說你就信?”
“信啊,他那麽聰明,說的肯定是對的。”
“那你爲什麽不直接去問他?”
葉成佐無奈的歎了口氣,眸光黯淡,“我當然問了,但是他不告訴我。他說幫了青青就等于是在和大哥作對,他不會自找麻煩,還說……”
說到這,他的話音忽然頓住。
撓了撓頭,他才繼續說,“他說我們不合适。”
“你覺得你們合适嗎?”把手插在口袋裏,秋書語緩步往回走。
“當然了!”
看着葉成佐那麽信心滿滿的樣子,秋書語沒有直接給他潑冷水,而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韓小姐,還是你女朋友?”
“啊?!”這問題超綱了吧。
韓青青就是他女朋友啊,她是什麽意思?
眸中笑意微漾,秋書語解釋道,“你究竟喜歡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因爲她成了你的女朋友,你對她有一種責任感在,你覺得自己應該喜歡她、應該對她好?”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如果到時候你的答案還是這麽肯定,我就幫你出個主意。”
“好!”
雖然被秋書語的問題繞的頭暈,但總算得到了她的保證,葉成佐爲了表達自己的謝意,神神秘秘的對她說,“晚餐要等下才能好呢,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什麽?”
“大爺爺養的寶貝。”他得意的一笑。
“……”
該不會是葉成蹊之前和她提到的那幾隻小豬吧?
按照葉家過年就要殺豬肉送禮的習慣,秋書語估摸着那幾隻“小可愛”已經從小豬長成大豬了。
所以……
葉成佐是打算帶她去豬圈逛逛嗎?
想想那個畫面,秋書語有點想笑。
跟在他身後往前走着,她發現他是奔着一側的小樓去的,心裏不禁好奇起來,不是去看小豬?
才走進那棟樓,秋書語隐約看到正中間擺着一個玻璃箱,還沒等細看就被葉成佐擋住了眼睛,神秘兮兮的樣子,“等一下、等一下,我說好了你再看。”
他的手懸在她的眼前,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
“跟着我往前走哈。”葉成佐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興奮。
秋書語明顯有些遲疑,沒有立刻邁出腳步。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從她踏進這個房間開始就覺得不太舒服,尤其是那個玻璃箱,總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見她站着不動,葉成佐忍不住催促,“走啊,我保證你會喜歡它的。”
“……就這吧。”如果不是知道葉成佐沒有惡意,她會選擇直接離開。
“唉……行吧……”葉成佐的語氣明顯失望。
他回頭看了一眼角度,轉而興緻勃勃的收回了手,一并退到了旁邊,讓秋書語那麽清楚的看到了玻璃箱内的“龐然大物”。
蛇!
一條兩三米長的黃金蟒。
通體金黃,燈光下十分明亮耀眼,滑順的鱗片泛着光,很漂亮的色澤。
它正在冬眠,盤踞成一坨,像一座小金山。
可是這一切落在秋書語眼中,卻是“恐怖”的代名詞。
“唰”地一下,整張臉血色盡褪,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手腳冰涼。
葉成佐并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他正一臉欣賞的看着玻璃箱中的黃金蟒,甚至還貼心的給她講它的來曆,“這是大爺爺買回來的,爲了養它還特意弄了一堆的證明,不過這玩意養起來是挺好玩的,主要是夠帥、夠酷,你說是不是?”
他以爲,秋書語又是玩射擊又是玩攀岩,騎馬還那麽厲害,肯定是比較喜歡這種刺激的東西,完全沒想到這個動物于她而言是太刺激了,甚至是超綱的。
“可惜它現在整天睡着,不然就可以給你拿出來玩會兒了。”
葉成佐正感慨呢,不想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響動,轉過身去就見秋書語躺在了地上,一張臉蒼白的可怕。
“诶!你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