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去?”她不答反問。
“去!爲什麽不去!”前一秒還小鼻子小眼兒找茬的人忽然變的大度,“難得可以不花錢看演出,這種便宜當然要占。”
“……”
這副資本家嘴臉。
不過,他今晚的話是不是有點多,怎麽絮絮叨叨說起來沒完沒了?
這晚從秋書語家離開的時候,葉成蹊意識到了一個之前他沒有注意到的問題。
那就是……
孟凡森對秋書語的感情。
他的記憶,和現在的發展出現了很大的出入。
他不記得之前的孟凡森喜歡書語。
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喜歡,但他并不知道,畢竟他連自己的感情都沒有理清,哪還有精力去理會别人的!
而如果真的是後一種情況,那就太糟糕了,有人觊觎他老婆,他居然一無所知。
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葉大少爺在心裏暗暗下決定,這次他一定要嚴防死守,讓孟凡森這個觊觎别人老婆的卑鄙家夥連他家書語的影兒都找不着。
哼……
氣死他。
過了兩天,葉成蹊去國外出差,葉成佐前腳從肖白口中得到消息,後腳就找上了秋書語。
他那天被她灌的那麽慘,吐的昏天暗地的,難受不說還沒面子,這個仇他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正愁沒機會呢,自家大哥就出差了。
一路開車殺奔秋書語家的小區,他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走出單元門。
嘀嘀——
突然按了兩下喇叭,葉成佐有意吓她一下,可惜……
沒什麽效果。
秋書語循着聲音看過來,就見一輛十分騷氣的跑車停在了不遠處。
收回視線,她裝作沒有看到葉成佐,徑自朝自己的車走去。
葉小少爺哪受得了這麽被人無視,按下車窗扯開嗓子朝她大喊,“喂!你沒看到我啊?!”
“看到啦。”秋書語微微點頭。
“看到了你無視我,連聲招呼都不打!”
秀眉微揚,秋書語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勾着唇朝他揮了揮手,好脾氣的滿足他的要求和他“打招呼”,然後……
就直接開車走了。
葉成佐“……”
玩他啊!
葉小少爺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跟在秋書語的車後面“尾随”她。
一路跟到了劇院,到門口的時候卻被保安攔了下來。
“抱歉先生,演出還沒有開始,現在禁止進入劇場内。”保安盡責的攔人,态度十分禮貌。
“我是跟剛剛進去的那個女人一起的。”葉小少爺指了指剛剛走進去的秋書語。
“那麻煩先生聯系秋小姐,讓她出來接你。”
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葉成佐眼中的耐心漸漸流失。
餘光瞥見一對男女有說有笑的走進劇院,他揚眉,“他們倆都是這兒的演員?”
那男的還穿着警服呢,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那位先生不是。”
“那爲什麽他能進去?!”葉成佐抓到了關鍵所在,瞬間反擊,“你們這是差别對待啊,我要找你們領導反映。”
“……他是演員家屬。”
“我、我也是演員家屬啊,就剛剛進去那個……”指了指秋書語離開的方向,葉成佐不怎麽情願的樣子,“秋書語的家屬,讓我進去。”
保安“……”
怎麽覺得這對話這麽耳熟呢?
葉成佐堅持要進,保安堅決不讓,雙方差點沒打起來。
這邊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秋書語在後台也聽說了,想到剛剛葉成佐的車一直在後面跟着自己,她猜測着是不是那位小少爺在門口鬧事。
等她和喬柯趕過去的時候,就見他揪着保安的衣領要打人。
“放手。”秋書語快步走過去,素日微揚的唇此刻微微抿着,昭示着她的不悅。
她的聲音很輕,并沒有如何疾言厲色,但那雙漂亮的眼中卻盛滿了涼意,讓葉成佐恍惚間以爲看到了葉成蹊,下意識聽話的松了手,乖乖的站在原地。
秋書語看着保安被吓白的臉色,目露歉意,“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沒傷到你吧?”
“沒……沒事兒……”
“我說了吧我認識她,還不信!”葉成佐翻了個白眼兒,剛要繼續吐槽就被秋書語一個淡淡的眼神給制止了。
無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他瞪大眼睛和她對視,強撐着沒有移開視線。
奇怪……
他居然從她身上感覺到了自家大哥的氣場。
向那兩名保安道了歉,秋書語又拜托江舟幫忙買了兩條煙送給他們,處理完葉小少爺惹下的麻煩後她就直接回後台了,全程都沒有理那個鬧事兒的人。
怔怔的站在原地,他忽然有點無措。
走吧,他好不容易進來的,就這麽離開有點可惜;可是留吧,好像又有點尴尬。
喬柯本來是要跟秋書語一起離開的,可餘光瞥見葉成佐一臉茫然的站在那,當即“母愛泛濫”,悄悄示意他去觀衆席那邊坐着。
愣愣的往喬柯手指的方向走,葉成佐一改剛才的嚣張氣焰,可憐巴巴的活像個受氣包。
看着他乖乖走到觀衆席坐下,背脊挺的直直的,就差把雙手放在膝蓋上了,喬柯不禁挽着秋書語的手臂偷笑,“書語,這小狼狗誰呀,新的追求者嗎?”
話說,不太像啊。
看他和書語相處的感覺,更像是姐弟。
往觀衆席那邊掃了一眼,秋書語緩聲給出了答案,“葉成蹊的弟弟。”
喬柯“……”
莫名腦補出一出兒“兄弟争妻”的狗血大戲。
沒有理會喬柯的yy,秋書語去後台拿了琴,等她前面的演員走完流程就上了台。
葉成佐坐在觀衆席的角落裏,默默看着在台上彈琴的秋書語,那一刻,他似乎隐隐明白了大哥那麽喜歡她的原因。
在她身邊,很容易靜下心來。
不是死氣沉沉的那種寂靜,而是身心放松的那種甯靜。
即使身處在這吵雜的劇院裏面,她周身萦繞的氛圍也沒有被打破,葉成佐想,那或許她獨特的魅力所在。
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他猛地皺起了眉頭。
不行、不行!
被敵人征服是萬萬要不得的,他得讨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