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遠沒有她想的那麽陌生……
細細咀嚼着這句話,秋書語心裏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她以爲,他們之間遠沒有這位葉先生想的那麽熟悉。
眉心微低,秋書語若有所思的看着葉成蹊。
他是有妄想症嗎?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隻有夜風卷起紛雜落葉的聲音輕輕響起,在這個初秋的夜裏莫名添了一絲寒意。
葉成蹊拉開車門示意秋書語坐進去,眼底的一抹墨色越來越深。
所以……
她妥協了。
上車後,沉默的氣氛依舊包圍着他們。
看着車窗外閃爍的霓虹和一閃而逝的街景,秋書語輕言道,“介意我放首歌嗎?”
葉成蹊搖頭沒有說話,一副在和誰生悶氣的樣子。
打開車載音響,一段優美的鋼琴曲悠揚響起,秋書語不禁一愣。
绯色。
這是她學會的第一首鋼琴曲。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夏天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音符從鋼琴的琴箱中跳躍而去,像是青桐樹翠綠枝葉的縫隙,夏日的陽光撒下細碎的光斑,在甯靜的午後飄蕩庭院的每個角落。
有一雙手在黑白鍵上跳動,仿佛在撥弄着誰的心。
葉成蹊專注的開着車,并沒有留意到秋書語眼底的深思,平時總是微微揚起的唇角此刻難得沒了清淺的笑,像烏雲擋住了清幽的月亮。
從劇院到秋書語住的地方,差不多二十幾分鍾的車程,葉成蹊卻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開到。
他不肯用導航,又一直走錯路,秋書語甚至都怕他們這一晚上都得在車裏過了。
好在……
曆經千辛萬苦,他總算是把她送回來了。
“今天謝謝了。”秋書語禮貌的微笑點頭,機智的沒再結尾加上一句“葉先生”。
“你明早幾點鍾出門?”
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秋書語婉拒,“明天就不麻煩……”
“你的車還停在劇院,明天我來接你。”
“……”
他之前不是說讓人給她開回來嗎?
斂起眸中的深意,秋書語從容道,“是這樣的,我明天并不需要去劇院,所以……”
“明天上午十點你不是還得去彩排嗎?”他記得她的行程表上是這麽安排的,他的記憶不可能出錯。
“……”
既然他都知道,那剛剛還問什麽!
見秋書語歉意的笑着,擡手輕輕攏過耳邊的發,葉成蹊沒等她開口就搶先道,“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他就上車離開了,完美诠釋了什麽叫“霸道和強勢”。
其實,他這算是“敗陣”逃走的。
他了解秋書語,熟知她一切的習慣和想法,剛剛她的那個小動作是她在思考時無意識的一個反應。她在斟酌該怎麽回絕他,他怎麽可能給她那樣的機會!
所以,他“逃”了。
透過後視鏡看着秋書語走進了樓裏,葉成蹊一腳踩下刹車,又把車子倒回了樓門口。
他下車點了一根煙,煙霧缭繞間,他看到她所在的樓層亮起了燈,暖黃色的燈光像一抹幽幽的小火苗,在這個夜裏溫暖了他本已寒透的心。
但願……
新的開始會帶來新的結局。
第二天。
早上八點鍾,秋書語剛把熬好的粥盛到碗裏,門鈴就響了。
奇怪……
這麽早,是物業的人嗎?
“哪位?”透過門鏡看到葉成蹊那張闆着的俊顔時,秋書語當下就後悔接話了。
不然,還能裝作還在休息沒有聽到門鈴聲,現在就不行了。
可是她不明白,他這麽早來她家做什麽?
這個疑問,在秋書語看到葉成蹊手裏提着的早餐時,有了答案。
她就知道……
有些人一旦有了個牽扯,想斬斷就難了。
認命的打開門,她微笑,“葉先生,早上好。”
雖然不大滿意她的稱呼,但葉成蹊也不想一大早就把氣氛弄僵,所以他微微點頭,長腿一跨就走了進去,一點也不客氣。
甚至,還熟門熟路的進了餐廳,“在吃早餐嗎,剛好我帶了些早點給你。”
“……”
蹙眉看着葉成蹊颀長提拔的背影,秋書語心下疑窦叢生。
他怎麽知道那邊是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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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敲黑闆!敲黑闆!
鋼琴曲劃重點,後文要考……不是,要提到的,要記住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