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一愣。
沈畫看出葉凡的茫然,忙開口解釋一句:
“趙天寶無父無母,也沒妻兒老小,但終究是一個男人。”
“這個别墅女主人叫林昭君,是趙天寶的女人。”
“其實也不能說他女人,紅顔知己差不多。”
“趙天寶每一次上戰場都是九死一生,而且一衆手下自殘對他心理沖擊也很極大。”
“林昭君曾是沈帥安排給他的心理醫師,聆聽者。”
“熟悉了,久了,兩人也就有精神之戀,彼此算得上知己。”
“趙天寶背叛沈家,跟他相關的人都受到了審查。”
“林昭君跟他關系密切,估計被黑水台盯上了。”
沈畫輕聲補充:“院内的車子就是黑水台。”
葉凡輕輕點頭表示明白了。
随後,他的目光重新望向了這棟别墅。
這棟别墅的大門和庭院都被沖垮了。
門口幾隻看門的藏獒也被亂槍打死倒在血泊中。
院子停着六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子旁邊有幾名黑裝男子挎着短槍和戴着耳麥守衛。
而别墅裏面,卻是一片雞飛狗跳滿地狼藉。
十幾個全身黑裝的男子橫沖直撞。
五個護衛服飾的男子在砰砰砰的槍聲中死去。
四個傭人也相續被爆頭腦袋倒地。
葉凡敏銳的眼睛,還能透過窗戶,看見幾個女人被分别拖入幾個房間。
很是粗暴,很是蠻橫。
“葉少,這是黑水台在做事!”
看到葉凡要下車,沈畫下意識拉住了葉凡開口:“咱們還是不要介入爲好。”
葉凡聲音一冷:“這是做事?簡直比抄家還蠻橫。”
女人尖銳的哭叫聲從門窗傳出,還伴随着幾個男人邪惡的笑聲。
這狠狠揪扯着葉凡的心。
黑水台他們出手殺掉這些女人,葉凡可能還不會有太多反應。
敵我立場,你死我活在所難免。
但要淩辱她們,葉凡就不能忍了。
沈畫嘴角牽動不已:“葉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黑水台權限極大,不好招惹。”
沈棋也補充一句:“而且趙天寶是叛徒,替他女人出手會招惹麻煩……”
“我就是最大的麻煩!”
沒等沈棋把話說完,葉凡就一腳踢開車門鑽了出去。
沈畫四女臉色微微一變,想要勸阻卻最終沉默,抓起武器緊随葉凡而去。
被葉凡潛移默化這麽多天,她們也開始有了底線。
幾個西裝男子看到葉凡等人出現,微微一愣後喝道:“什麽人?”
沒等葉凡出聲回應,沈畫忙喝出一聲:“這是葉少,沈帥貴客!”
幾個西裝男子聽到沈帥貴客四字止不住一怔。
這個空檔,葉凡已經走入了滿地狼藉的大廳。
哭聲、邪笑聲,無比清晰。
“砰!”
葉凡一腳踹開第一間房門,頓時看見兩個西裝男子在脫一個風韻婦人衣衫。
婦人四十歲左右,身材曼妙,上衣已被撕開,臉上嘩啦啦流淌着淚水。
兩西裝男子正要暴怒葉凡打斷好事,卻見一手已經抓住他衣領一甩。
砰的一聲,西裝男子被葉凡甩出了房間,撞在牆壁噴出一口鮮血倒下。
葉凡沒有停歇,轉身出門,又把第二間房門踢開。
又是三個西裝男子正在毆打反抗的黑衣少婦。
葉凡一拳把對方三人全部撂倒。
随後,他踢開第三間第四間房門,又把兩名年輕女孩解救了出來。
很快,葉凡來到第五間房,也是最後一間房。
還沒踹開房門,葉凡就聽到沒關緊的縫隙傳出了一個男人的邪惡獰笑:
“嫂子,還不乖乖脫掉衣服?”
“趙天寶是叛徒,你是他相好,你不從我,可是要抄家的……”
“再不脫,我可就不去制止那些手下了,你的姐妹和女兒可都要遭殃了。”
對方呼吸急促起來:“脫,脫,快點脫……”
縫隙中,隻見一個蒜頭鼻男子光着上身,正惡趣味的卡着一個素衣少婦脖子。
他威逼利誘對方脫掉身上衣服。
素衣少婦二十多死,長得跟林志玲一樣,膚白貌美大長腿。
頭發還戴着吊喪用的白花。
她此刻正一邊流淌着淚水,一邊動作顫抖解開衣服扣子。
楚楚可憐。
“砰!”
葉凡一腳踹開房門。
一聲巨響,房門破裂,也讓蒜頭鼻男子和素衣少婦身軀一顫。
兩人下意識向門口望來。
看到葉凡出現,蒜頭鼻男子暴怒不已:“滾出去!”
葉凡聲音一沉:“放開那個女人!”
葉凡的話,讓素衣少婦眼皮一跳,臉上有着一絲希望。
她的眸子出現抓住救命稻草的光芒。
“放開這個女人?”
蒜頭鼻男子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素衣少婦臉上:
“你算什麽東西?敢管我鐵頭陀的事情?”
他還反手拔出一槍指向葉凡:“老子弄死你。”
“住手!”
在沖過來的沈畫喝出一聲時,鐵頭陀也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的槍聲響起,六顆彈頭打向了葉凡。
隻是彈頭還沒打中葉凡,就見葉凡一閃而逝。
他像是魅影一樣避開了六顆彈頭。
雖然現在的葉凡身手回落,達不到沈家堡那種虛浮拔高的天境水準,但地境大圓滿依然足夠應付槍彈。
“殺!”
就在鐵頭陀射出的彈頭全部落空時,葉凡也站在了他的面前。
“混蛋!”
鐵頭陀見狀臉色巨變,一甩手裏的素衣少婦。
接着丢掉空槍,拔出一把匕首刺了出去。
葉凡左手一探,抱住跌飛的素衣少婦,同時右手一伸,兩根手指一夾。
當的一聲,匕首被葉凡硬生生夾斷。
下一秒,葉凡夾着半截匕首一刺。
鐵頭陀臉色再變,揮舞護臂擋擊。
“當!”
護臂和匕首狠狠相碰,護臂寸寸碎裂。
匕首氣勢不減,破碎所有阻擋,貼着碎裂的護臂,徑直刺向了鐵頭陀的胸口。
“什麽?”
鐵頭陀臉色巨變,身子一挪,快速向後爆射而出。
“嗖——”
“撲!”
鐵頭陀全力後撤途中,卻忽然發現面前噴血,意識一滞。
再清醒時,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
他交叉的雙臂卡在前方,卡在葉凡的胸前,可他卻沒有半點力氣卡斷葉凡的脖子。
鐵頭陀隻能看見,那死水一樣的眼睛,還有從匕首流淌下來的鮮血。
他憋屈、他憤怒,他不甘,可是結局無法改變。
“啊——”
一聲悶哼自鐵頭陀口中哼出,随後直挺挺向後摔倒。
咽喉的血,噴出了三尺。
瞪大的眼睛,流淌着無奈和不信。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刀下。
鐵頭陀更沒有想到,對方隻是一招就幹掉了自己。
最讓他臨死震驚的是,閉眼的前一刻,他看到葉凡一甩染血的匕首。
匕首當一聲碎成了十二枚,盡數沒入十二名出現的黑水台精銳咽喉。
“轟!”
十二名荷槍實彈的黑水台精銳濺血倒地。
太兇猛了,太霸道了,太妖孽了!
在鐵頭陀滿臉震驚死去的時候,葉凡抱着素衣少婦出門。
他眼皮子都不擡從十二名黑水台精銳屍體擡過。
接着,他提起一把短槍,對着前方毫不留情射出幾顆彈頭。
扼守車隊掏出武器的幾名黑水台精銳眉心中彈倒地。
葉凡看都不看,把槍丢給沈畫四女:
“帶上婦孺,走!”
看着滿地的黑水台子弟屍首,沈畫四女幾乎齊齊呐喊:
出大事了!
她們知道,葉凡殺了黑水台的人,還把鐵頭陀弄死,黑水台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畢竟黑水台在邊境橫行十多年,從來沒有吹過虧,現在橫死十幾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葉凡雖然厲害,但也架不住這些黑水台的人多勢衆。
而且他們還有重武器。
所以沈畫四女一邊帶着林昭君她們迅速撤離,一邊手忙腳亂給沈楚歌打電話通報。
隻是連續三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不知道沈楚歌是落掉手機,還是在洗手間或者開會。
最終,沈畫讓沈棋三人配合葉凡帶人回去,而她開車去找沈楚歌彙報此事。
“嗚!”
半個小時後,葉凡帶着林昭君等女眷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讓衆女在大廳坐下,随後讓沈棋給她們倒了一杯茶壓壓驚。
接着葉凡看着林昭君輕聲一句:
“放心,不會有事了,隻要你們是清白,我就能護住你們。”
他知道趙天寶背叛的逼不得已,也就相信這些女眷不會有大問題。
“謝謝!”
幾個受到驚吓的女孩下意識點點頭,臉上帶着對葉凡的感激。
林昭君卻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也沒有接葉凡遞過來的水。
她隻是木然又冷漠看着葉凡:“演戲演完了沒有?”
葉凡一愣:“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