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面上是爲沈氏家族解圍,實質上是替鐵木無月裏應外合摧毀沈七夜。”
唐若雪收回了望向遠處的目光,随後語氣冷冽發出了一條指令。
雖然清姨的死,讓她對沈七夜都生出一絲敵意,覺得他也需要負一點責任。
但唇亡齒寒,她隻能按捺住心中恨意,大局爲重給沈七夜示警。
她今天截殺趙天寶失敗,不能再讓他回去害人。
聽到唐若雪的指令,江燕子恭敬出聲:“明白!”
唐若雪又追問一聲:“沈家危在旦夕,有沒有夏昆侖的消息?”
她要努力見到夏昆侖一面,把衛妃的卧底面目揭穿出來。
“還是沒有。”
江燕子回應一聲:“傳聞夏昆侖在閉關修煉,暫時不會出現。”
唐若雪又問出一句:“屠龍殿有沒有動作?”
江燕子輕輕搖頭:“屠龍殿除了釋放趙天寶外,沒有多餘的動作,一兵一卒都沒援救沈家。”
“哼,這衛妃真是卧底。”
唐若雪神情冷冽了幾分:“她知道沈家危在旦夕,她清楚唇亡齒寒,可她卻作壁上觀。”
“十幾萬大軍不動,屠龍殿高手不動,眼睜睜看着沈家毀滅的人,不是卧底是什麽?”
“加上趙天寶這批回去跟天下商會裏應外合的人,衛妃就是一百噸洗衣粉都洗不白。”
“可惜我現在收拾不了她,隻能讓她繼續飛揚跋扈。”
“這夏昆侖也真是太單純太善良,一份青梅竹馬的情分,他就這樣信任交于大權。”
“殊不知所托非人,害了自己害了沈家害了屠龍殿。”
“等他破關出來,看到沈家毀滅,屠龍殿面臨天下商會圍剿,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唐若雪閃過諸多念頭,對夏昆侖恨鐵不成鋼,但最終還是嘴唇一咬直奔光城。
終究是一場緣分,她再怎麽氣惱夏昆侖誤信衛妃,也要盡力替夏昆侖做點什麽……
在唐若雪帶人去光城伺機而動時,千裏之外的龍都,宋紅顔也正關注着夏國局勢。
華醫門的會長辦公室,宋紅顔坐在轉椅上。
一件襯衣,一條鉛筆褲,不僅勾勒出她的身軀曲線,還展現着雷厲風行的作風。
她的面前站着蔡伶之,桌上擺着幾十份情報。
隻是她的重心沒有在沈家危機,更多是關心葉凡現在的情況。
她看着一身白衣的蔡伶之問道:“葉凡抵達光城雪池沒有?情況怎麽樣了?醒過來沒有?”
蔡伶之呼出一口長氣,把幾張照片遞給宋紅顔:
“蘇惜兒和袁青衣比原計劃慢了三個小時抵達光城。”
“沒辦法,光城現在是火藥桶,不僅天下商會封鎖,沈氏家族也全力扼守關卡。”
“所以她們費了一點時間才潛入進去。”
“不過下午兩點已經抵達光城雪池山腳。”
“在蘇惜兒的治療下,葉凡的溫度得到一定控制。”
“雖然還在不可遏止的上升,但速度已是開始的十分之一。”
“袁青衣剛接手的時候,葉凡幾個小時就升溫一度,現在三五天才會升溫一度,算是得到一定控制。”
“接下來就看浸泡雪池的效果了。”
“如果未來兩天能讓葉凡體溫恢複正常,那葉凡不僅能夠醒來,還能夠得到突破。”
“如果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雪池也能壓制它體溫上升,給足蘇惜兒她們救治的時間。”
“宋總,你就放心吧。”
“有袁青衣和蘇惜兒聯手,葉少肯定不會有事的。”
“而且葉少熬過了那麽多大風大浪九死一生,不可能扛不住這一場老天青睐的機遇。”
蔡伶之安撫宋紅顔一聲:“再說了,葉少還要跟你大婚呢,他一諾千金,怎可能有意外?”
看到照片上眸子緊閉的葉凡,宋紅顔俏臉溫柔又疼惜。
她痛心自己無法跟葉凡一起承擔苦難。
她痛心葉凡出事而自己卻不在身邊。
隻是她更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了心神,她絕不能‘關心則亂’的慌了陣腳。
現在不管是葉凡還是夏國局勢都到了關鍵時刻,她不能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沒意義的‘關心’上面。
減少葉凡的壓力,給葉凡一個安定的環境,讓葉凡可以安心治療,這才是她該做的。
蔡伶之感受出宋紅顔的憂傷情緒,忙話鋒一轉:
“宋總,現在燕門關三國大軍壓境,沈家十萬大軍被牽制,沈七夜危在旦夕。”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次三國統帥分别是象國象連城、狼國哈霸、熊國九公主。”
“咱們跟他們都有不小的交情,要不要跟他們打一聲招呼退兵?”
“這樣不僅能夠讓燕門關壓力頓解,還能讓沈七夜抽回十萬大軍。”
“沈七夜有了這十萬大軍,不僅能夠對抗天北行省的十萬鐵木私軍,還能轟散鐵木無月他們的決鬥。”
蔡伶之給出建議:“搞不好還有機會圍殺了鐵木無月這一批生力軍。”
宋紅顔收斂情緒淡淡出聲:“沈氏家族是華醫門的狗?”
蔡伶之一愣:“不是!”
宋紅顔追問一聲:“沈氏家族是屠龍殿的狗?”
蔡伶之微微皺眉:“暫時也不是。”
沈七夜雖然願意給葉凡做老大的機會,但雙方還沒有聯手還沒有簽盟約。
宋紅顔端起面前的咖啡喝入一口,聲音不徐不疾響起:
“沈家不是我華醫門的狗,也不是屠龍殿的狗。”
“你爲了一條八竿子打不着的狗,動用讓三十萬大軍退後的人情,說得過去?”
“象連城他們如果要我給一個理由,我怎麽回答?”
“如果是屠龍殿被圍剿, 我還可以說葉少跟夏昆侖有過命交情,還是屠龍殿特使,讓他們放過屠龍殿。”
“但爲沈氏家族求情,真不好開口,這就跟自己給兒子找工作,還是給遠房侄子找工作的區别。”
“你總不能跟象連城他們說,我們擔心沈氏家族被滅後,天下商會可能對屠龍殿下手吧?”
宋紅顔靠在椅子上笑道:“一個不确定的東西,别說說服象連城他們,就是自己都難于說服。”
蔡伶之若有所思:
“你這樣一說,确實有點師出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