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楊家現在的體量,是不敢随便招惹唐黃埔這個陣營的。
至少在唐門決出新主之前,各方勢力不會随便站隊,免得輸掉一方紅了眼拖着他們一起死。
但講究和氣生财的楊家如今旗幟鮮明聯手唐若雪。
這就不得不讓蔡伶之思慮楊家有人撐腰。
而楊破局又是葉禁城的結拜兄弟。
這背後很大概率是葉禁城推波助瀾。
隻是事關葉堂,蔡伶之不會随便惡意揣測,隻能讓葉凡領悟。
“還有一件事!”
看到葉凡準備下車,蔡伶之神情猶豫着開口:
“葉家老太君一個星期前還下了命令。”
“爲了你的人身安全和葉家聲譽考慮,要全面抹掉你在這世上的痕迹。”
“所以葉堂情報部門全面消除你的資料。”
“你有過的戰績,露臉的視頻,還有重大場合出現過的畫面,已經被抹的一幹二淨了。”
“你掌控和入股的公司物業那些,你的名字也都被隐去了一個字,隻剩下一個姓。”
“要想全名必須具有神州一級權限。”
“也就是部級以上的人才能查出金芝林或者桃花一号背後的你。”
雖然宋紅顔讓她不要用這件事讓葉凡徒增煩惱,但蔡伶之思慮一番還是決定告訴葉凡。
葉凡停止了動作,扭頭望着女人:“全面消除我的痕迹?”
“沒錯,現在網上和各種系統基本沒有你資料。”
蔡伶之沒有隐瞞:“你曾經的輝煌戰績,隻存留在知情人的口中。”
“時間一久,淡忘的人們,就會忘記你做過的事情,也會忘記赤子神醫。”
“最多三五年,人們隻會知道金芝林,不知道葉神醫。”
她很清楚時間對記憶的沖擊,天大的事情,歲月稍微沖刷,哪怕不忘記,也無法感同身受。
“老太君這是什麽意思?”
葉凡淡淡開口:“有點焚書坑儒的氣息啊。”
“老太君消除你資料的同時,還全力宣傳葉禁城戰績。”
蔡伶之沒有直接回應葉凡,隻是又道出一件事:
“葉禁城幹過的大大小小事情,能夠擺在台面上的,都被拿出來大肆宣傳。”
“曾經黯淡下去的葉堂少主光芒,現在不僅回來了,還更加耀眼。”
她補充一句:“這不僅讓葉禁城士氣大振,也讓整個圈子東山再起。”
“消除我的痕迹,擡高葉禁城的行徑。”
葉凡微微坐直身子:“老太太這是擔心我的光芒太盛,擋住了葉禁城上位的路啊。”
三年之期,隻剩下兩年,老太君要未雨綢缪了。
蔡伶之苦笑一聲,沒有回應,但看得出她也是這個意思。
葉凡又追問一聲:“我爹媽什麽态度?”
蔡伶之接過話題:“葉門主一向不理這種小事,他沒有什麽态度。”
“葉夫人對此也無所謂,甚至還有點高興,覺得這能讓你少受點注意。”
她調笑一聲:“畢竟人怕出名豬怕壯!”
“行,這事我知道了。”
葉凡淡淡一笑:“我爹媽不在意,我也懶得去折騰。”
“消除我痕迹就消除吧,反正我也不喜歡出風頭。”
葉凡雖然看出老太君要全面扶持葉禁城,但父母坦然相對自己也沒什麽好糾結的。
畢竟他不入葉家門,也不會做葉堂少主,老太太愛折騰就讓她折騰吧。
想到這裏,葉凡拉開車門出去。
蔡伶之喊出一聲:“葉少,你去哪兒?”
“我暫時冒用葉帆身份,這樣方便我在橫城行事。”
葉凡頭也不回:“你讓沈東星跟我聯系就行,你去忙自己的事情。”
“還有,替我查一查淩安秀底細,再看看她來自橫城哪個淩家。”
聽到唐若雪和楊家的聯手,以及葉禁城可能卷入,葉凡決定聽從宋紅顔的話做幾天葉帆。
而且他還要回去救治葉霏霏。
念頭轉動之間,葉凡先來到一間彩票店。
他掏出銀行卡對胖乎乎的老闆開口:“老闆,來一張十萬塊左右的中獎彩票。”
胖乎乎老闆眼睛一瞪:“小子,别鬧事,能中十萬的彩票,我自己中了,還留給你?”
“别廢話,我給你十二萬。”
葉凡很是直接:“我沒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要感受一下中獎的快樂。”
胖乎乎老闆眼皮一跳:“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十五萬,再多,就黑心了。”
葉凡淡淡開口:“我也會換另外一家。”
“等一等!”
胖乎乎老闆呼吸急促,忙出聲喊住了葉凡。
随後他拿出一個收款碼丢在桌上。
“錢不錢的無所謂,隻是被小兄弟喜歡中獎的執着感染了。”
“小兄弟這麽喜歡中獎,我就把我小舅子中獎的十萬零五千快的彩票給你。”
“我晚點跟你他說清楚就行。”
胖乎乎的老闆摸出幾張彩票捏出一張:“這是昨晚的彩票,你對一對号碼就知道真假。”
葉凡拿過來掃視了一眼,随後在彩票寫了自己名字,還讓胖老闆複印一份保存。
接着,葉凡就拿着彩票去彩票中心兌換。
很快,他手裏就多了十萬中彩票得來的現金。
拿到錢後,葉凡去附近超市逛了一圈。
他買了柴米油鹽,雞鴨魚肉,還有一個芭比娃娃和一團棉花糖。
半個小時後,葉凡重新敲開了七零一的鐵門。
屋裏原本有小聲說話的聲音,聽到葉凡敲門就馬上死寂。
毫無疑問,淩安秀和葉霏霏被吓怕了,以爲是債主又上門了。
“是我,葉凡,不是壞人。”
葉凡咳嗽一聲:“我買了點東西給你們。”
咔嚓,木門小心翼翼打開,接着生鏽的鐵門也被拉開。
淩安秀帶着殘留的淚痕出現。
“你——”
看到葉凡,她微微一怔,看到他大包小包,淩安秀更是目瞪口呆。
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東西,第一次見到葉凡這麽燦爛的笑容。
“看什麽看,再看打你噢。”
葉凡故意闆起臉對淩安秀喝斥一聲:“還不幫忙拿東西進去?”
他已經窺探到了相處方式,淩安秀被打怕了,兇厲一點就能掌控主動權。
“啊——”
淩安秀身軀顫抖了一下,想要抗拒卻又本能畏懼,幫忙把一堆東西搬入屋子。
中午情緒上來,加上尋死決心,淩安秀可以發洩反抗,還敢打葉凡一巴掌。
但時間一久,情緒平緩下來,昔日的恐懼和害怕又重新占據内心。
她擔心葉凡一怒又往死裏打她們母女。
“撲通——”
大包小包的東西搬入屋子,淩安秀就直挺挺跪了下來。
“中午我不該罵你,不該打你,不該讓你跳樓。”
“你要發火,就對我發火吧,你要打回來,就打回來吧。”
“隻是希望你打輕一點,不要讓睡着的霏霏聽到。”
淩安秀顫動着嘴唇艱難開口,準備承受暴風雨的洗禮。
“你也知道你該打啊?”
葉凡又哼出一聲,揚起了右手,然後輕輕落下,輕撫了淩安秀一下。
“你确實該打,但不是因爲招惹了我,而是你缺乏了抗争。”
“你的逆來順受,太讓人恨鐵不成鋼了。”
“起來吧,我不打你了,以後也不會打你。”
“你,霏霏,還有這個家,也該開始改變了。”
他目光很是憐惜看着這個女人,心情複雜還有些難受。
他剛才出去這麽久,還有金大牙這個定時炸彈,但淩安秀和霏霏并沒有趁機逃竄。
兩人不是不想要換一個地方躲起來,而是她們這種小人物真的無處容身。
這個小屋是最後的庇護所了,哪怕再有兇險,她們也隻能呆在這裏。
“你——”
看到葉凡沒有動手,隻是輕撫自己臉頰一下,淩安秀有些精神恍惚。
她再度感覺這男人好像改變了。
“别你啊你,快把東西放入冰箱。”
葉凡手指點着桌上食物,提醒着發呆的淩安秀:
“我買了十斤肉,霏霏喜歡吃,就多給她做點紅燒肉。”
“還有,我給你買了幾瓶紅顔白藥和青衣無暇,自己擦一擦傷勢快一點好。”
“霏霏,你給我過來。”
葉凡還手指一點虛掩房門背後的一個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