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大功率直升機很快下落在沙灘。
他們落在廢棄遊艇的另一側,所以并沒有看到暗影中的葉凡。
在艙門打開之前,熊破天一閃消失。
這倒不是他畏懼來者抛棄對方,而是他不屑跟這些人打招呼。
他站在暗中淡漠盯着葉凡。
在葉凡目光望過去時,隻見艙門打開鑽出九名武裝分子。
一個個穿着防刺背心,戴着貝雷帽,手裏拿着熱武器。
帶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四十歲左右,一米八個子,身穿防刺背心。
裸露的雙手骨節堅硬,仿佛金屬鑄成的一般,散發着淡黃的光澤。
尤爲醒目的是,陰鸷的臉上有着兩道刀般形狀地白眉。
白眉之下,是一雙有着惡狼一樣的眸子。
這讓他看上去極其危險。
“上官小姐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拿那小子的血一洗恥辱。”
“三人一組,兩組從東西兩邊開始搜尋,一組駕駛直升機俯瞰。”
中年男子聲音很是粗犷:“五個小時爲限!”
“五個小時内,搜尋到目标,無法活捉,就地擊斃。”
“五個小時還沒蹤影,就放棄這一次任務,直接燒毀整片森林。”
他獰笑一聲:“搜不出來,就直接把他煮熟。”
八名同伴齊聲大笑:“是,屠隊長。”
“還有,打開我們帶來的通訊儀器,撕破輻射的幹擾保持臨時通訊。”
屠隊長又一聲令下:
“必要的時候,要把目标死亡或被焚燒的照片,第一時間發給上官小姐。”
馬上有人搬出幾個黑乎乎的儀器,讓屠隊長他們攜帶的通訊器材能夠交流。
信号也增強不少。
“也不知哪個無知小子,膽敢偷襲上官小姐,還打她五個耳光。”
屠隊長語氣帶着一股鄙夷:“不弄死她,都以爲我們狼國軟弱可欺了。”
八名同伴拍打着胸膛吼叫:“狼軍威武!狼軍威武!”
聲響整個沙灘。
“很好,一定要全力行動。”
屠隊長很是滿意手下士氣:“明天可是哈霸王子的納妃好日子。”
“上官小姐給我們預留了一席慶功,我們要趕回去喝這席喜酒。”
“錯了,不僅上官小姐生氣,哈霸王子也會惱怒的。”
他舔一舔嘴唇,想象中明天的風光。
八名同伴齊聲回應:“明白!”
屠隊長大手一揮:“行動!”
“不用行動了,我在這裏。”
這時,葉凡皺起眉頭從暗影中走出。
他目光冰冷看着屠隊長他們:“你們要找的人,要殺的人,是我吧?”
“嘩啦——”
看到葉凡悄無聲息出現,屠隊長他們打了一個激靈,刀槍齊舉對向了葉凡。
好幾個人還手指貼着扳機,準備随時掃射面前葉凡。
“你?”
屠隊長掃視葉凡幾眼,随後掏出手機,調出上官輕雪給的拼圖。
他看了看,突然冷笑一聲:“小子,還真是你啊。”
“就是你施暴蘇清清和招惹上官小姐的?”
他軍靴敲地緩緩上前:“你還真是有種啊。”
“明明是狼六合施暴蘇清清,我出手營救,卻被誣陷成施暴者。”
葉凡臉上沒有半點波瀾,淡漠看着屠隊長氣勢驚人靠近:
“明明是上官輕雪颠倒黑白不對,我稍微給予幾個耳光教訓,卻變成我要羞辱她了。”
“而你們,不僅沒有成年人的是非判斷,還助纣爲虐來殺無辜的我。”
葉凡反問一聲:“你們狼國人,就是這樣狼心狗肺嗎?”
“我給你掌嘴一百下,重新再說一次的機會。”
屠隊長沒有發怒,隻是皮笑肉不笑:“不然我打殘你,再活活燒死你。”
葉凡吐出一個字:“滾!”
“呼——”
話音落下,忽然,已經往前邁步的屠隊長,冷不丁将擡起的腿甩向身後葉凡。
後旋踢!
又兇又猛。
八名同伴幸災樂禍等着葉凡受死。
“砰——”
葉凡沒有廢話,一拳轟出。
身前的空氣紛紛被炸裂,啪啪脆響不斷,聲勢恐怖。
那感覺,仿佛前面就是一座銅牆,也要被轟出一個窟窿!
“砰——”
拳腳在半空中轟然相撞,發出一記刺耳的聲響。
在衆人的驚訝眼神中,被葉凡一拳打中的軍靴,像是牆灰一樣撕裂,紛飛。
整條右腿也咔嚓咔嚓一聲脆響,麻花一樣一寸寸折斷,一寸寸扭曲,觸目驚心。
“你——”
屠隊長眼睛瞪大,無比震驚,巨大沖擊壓過了疼痛,讓他連慘叫都忘記發出。
葉凡拳勢不減,打斷他右腿之後,又轟在他的胸膛上。
“砰!”
屠隊長直挺挺摔飛,撞中直升機掉下來,嘴裏冒出一大股鮮血。
全場一片死寂,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
誰都沒有想到,屠隊長被葉凡一拳重殘。
要知道,屠隊長可是夜狼戰隊隊長,兵王中的兵王,也是禁軍教練。
他不僅爲人兇殘,出手狠辣,身手還異常可怖,曾有一人血洗一個象國戰車營的戰績。
這樣牛哄哄的主,還是上官家族的紅人,被葉凡一拳打成這樣,八名手下無法接受。
“啪——”
幾個新兵還掌心一抖,槍口不受控制掉下垂。
屠隊長終于反應了過來,止不住嚎叫一聲:“啊——”
葉凡一臉遺憾:“這樣都沒打死?啧,看來真是功力下降了……”
“你——”
八個狼國戰衛聞言差點吐血,随後紛紛反應了過來。
他們紛紛擡起熱武器指向葉凡吼叫:“你敢傷屠隊長,殺了你。”
屠隊長也悲憤低喝:“殺了他,殺了他……”
他一條腿被打成這樣,最好的醫治結果,也是拄着拐杖過一輩子。
屠隊長無法接受,如日沖天,上官紅人,轉眼變成廢人,怎能接受?
“轟——”
葉凡沒給對方開槍的機會,腳底一壓,沙石嗖嗖嗖飛射。
“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中,八名狼國戰衛身軀一震。
一個接一個的腦袋開花,臉上流淌着鮮血。
随後,他們就搖晃着身子栽倒在地,額頭都被一枚碎石打中。
死得不能再死。
葉凡毫不留情殺了他們。
他們都要對自己開槍了,葉凡不幹掉他們,對不起自己。
八人死不瞑目。
他們明明比葉凡先動手,手指也貼住扳機了,可卻依然慢了葉凡一線。
一線之差,就是生死之差。
屠隊長見狀滿臉絕望:“不——”
他的驕傲,他的狂妄,都在葉凡的一拳和一腳中消散。
他這時才明白,葉凡絕非司寇靜所說的武道業餘愛好者,更不是申屠他們唾棄的小蘿蔔頭。
葉凡能夠輕易打殘他,還重傷八名先拿槍的同伴,至少也是地境高手。
隻是屠隊長震驚之餘,也對葉凡充滿了恨意,死的可都是他的好兄弟,好戰友啊。
屠隊長恨不得把葉凡剝皮拆骨,唯有這樣才能發洩憤怒。
不加掩飾的怨毒,強烈的恨意!
“傻叉!”
葉凡戲谑一笑,撿起一把槍,看着雙眼血紅的屠隊長。
“屠隊長,讀過神州的書沒有?知道卧薪嘗膽嗎?”
他笑容漸漸變得陰冷。
屠隊長嘴唇緊咬,眸子多了一絲迷茫。
葉凡槍口頂住他的額頭。
屠隊長身軀一震,色厲内荏:“你敢殺我?”
“砰!”
葉凡扳機扣動,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上官輕雪,我記着你。”
葉凡把槍械丢在地上,正要走入直升機。
“嘟——”
就在這時,葉凡的手機有了信号,嗡嗡嗡震動了起來。
葉凡忙拿起來接聽。
很快,一個稚嫩害怕的聲音,像是子彈一樣擊中了他:
“爸爸,爸爸,你聽得到嗎?我是茜茜!”
“明天,我的眼睛就要挖給申屠奶奶了。”
“我能在看不見這世界之前,再看你和媽媽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