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裏,發現唐若雪已經睡下,情緒比起前些日子好了很多,顯然是紀念日讓她心情愉悅。
葉凡臉上多了一絲欣慰,希望她可以每天開開心心。
第二天早上,葉凡早早起來,晨練一番後,他就收到齊輕眉的消息,接着就匆匆趕去了高爾夫球場。
日月山球場三區,齊輕眉穿着短衣短裙,一雙齊膝長襪,戴着太陽帽,揮舞球杆打着高爾夫球。
淡淡陽光傾瀉在她身上,流淌着一股朝氣和青春。
不遠處,十幾個或遠或近巡邏保護。
葉凡跑了過去:“風口浪尖,還有閑情打高爾夫球?”
來的路上,他已經翻了齊輕眉昨晚傳來的郵件。
正如他們所料,陳輕煙一事已經在網上找不到一絲痕迹,圖圖哈赤對她的控告也都相續取消。
齊輕眉燒出的第一把火,被老太君輕飄飄一手拍滅。
“越是情況嚴重,越是要保持淡定。”
齊輕眉俏臉沒多少波瀾,雙手微微用力握着球杆:
“每次經濟危機或者矛盾爆發,西方女王都會穿上幾千萬的衣服,戴上幾個億的皇冠,再駕着黃金馬車去打獵。”
“爲的就是振奮士氣,緩和子民焦慮情緒,讓人感覺一切艱難都不是事,全在女王陛下的從容掌控中。”
“所以我要出來透透氣,逛一逛,讓人知道,我齊輕眉手裏還有牌。”
說話之間,她猛地一揮球杆,白色小球啪一聲飛出去,落入遠處的洞裏。
葉凡歎息一聲:“你們這些人啊,還真是太多彎彎道道。”
“那叫成熟,那叫成長。”
齊輕眉收起球杆開口:“不是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有甩手掌櫃和女人緣的命。”
“聽說你昨天把烏衣巷神龍不見尾的辰龍拿住了?”
葉凡點點頭:“沒錯,付出不小代價活抓了,其中殘劍出了不少力氣。”
“老太君如果知道這一事,估計要氣得高血壓飙升。”
齊輕眉一笑:“原本被她派來驅趕葉鎮東滾蛋的殘劍,卻不小心掉入坑裏當了你的幫手。”
葉凡冒出一句:“殘劍這人還可以。”
“做朋友當然可以,做敵人就頭疼了。”
齊輕眉帶着葉凡往前面走去:“你應該跟他多多走動,請他喝喝酒吃吃豬蹄,保不準将來用得上。”
葉凡笑了笑:“殘劍這種人,沒必要刻意結交,隻有他認定才有意義。”
“你啊,有時就是一根筋。”
齊輕眉對葉凡搖搖頭,随後話鋒一轉:
“第一把火雖然被老太太撲滅了,但她的人情最多隻能用一次。”
“再有事情,陳輕煙不可能再讓她出手,如果再讓老太太幫忙,她這個東王夫人就會徹底被看輕。”
“所以你必要的時候可以放幾份機密出去。”
“這些資料,每一份都是重磅炸彈,公布出來不僅會掀起軒然大波,還會讓陳輕煙剛熄滅的火又燒起來。”
“也許陳輕煙會向他們解釋,這資料是我齊輕眉放出去的。”
“但沒有抓到我把柄,他們奈何不了我。”
“而且這些資料終究是陳輕煙竊聽的,她是毫無水分的始作俑者。”
她準備燃起第二把火:“隻要機密被人洩露出來,那些被爆料的人就會仇恨她。”
葉凡輕輕點頭:“放心吧,我已經安排蔡伶之,過些日子就燒第二把火。”
接着他又好奇問道:“你大清早把我叫過來,應該不是就跟我說這些事吧?”
“葉少,齊總。”
這時,衛紅朝帶着人出現,他拿着球杆也跑了過來,滿臉笑容跟葉凡打着招呼。
葉凡笑着回應,還掃過他隊伍一眼,發現現在的衛紅朝已經兵強馬壯。
毫無疑問,殲滅龍神殿開回複仇号,讓衛紅朝達到人生巅峰。
衛紅朝一打招呼,後面幾十人也都恭敬喊叫:“葉少,齊總。”
葉凡微微點頭回應。
齊輕眉看着衛紅朝一笑:
“衛少,隊伍壯大了十倍啊,再給你一年半載,估計能跟葉禁城分庭抗禮了。”
身在圈子,她對眼前人自然熟悉,發現很多四王七老有份量的子侄。
盡管這裏面多數是老狐狸兩頭下注的習慣,但也多少說明衛紅朝在少壯派也有巨大影響。
“我這是扯虎皮。”
衛紅朝大笑:“我這一切都是葉凡給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
葉凡拍拍他肩膀:“别這麽說,這是你拼來的,我不過是錦上添花。”
看到葉凡這個樣子,齊輕眉多了一抹欣賞,似乎難得見到這樣讓出天大功勞的人。
接着,她又望向葉凡轉入了正題:
“我今天約你過來,主要是提醒你冬蟄一事。”
她笑容玩味:“你不要忘記自己是被辰龍襲擊前中的冬蟄。”
“什麽意思?”
葉凡先是一怔,随後眼睛一亮:“你是說陳輕煙跟辰龍也有密切關系?”
齊輕眉反問一句:“你不是說你那天先後上了陳輕煙以及中年阿姨的出租車,然後就中了冬蟄慢慢失去力氣嗎?”
“沒錯!”
葉凡點點頭:“隻是冬蟄這玩意太新穎,還無色無味,又沒有毒性,不知道是先後中招,還是在中年阿姨車裏中招。”
“嘿嘿,這個線索就要靠我了。”
衛紅朝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随後拿出一部手機給葉凡:
“經過葉堂交叉審問和佐證,中年阿姨承認按照辰龍吩咐,載你之前先在車裏香水器放了一大片晶體。”
“我們打撈上來了那輛出租車,還找到了那個香水器,因爲掉入水裏的緣故,裏面還殘存了一小片晶體。”
“經過葉堂的專家化驗,這晶體屬于冬蟄激發催化劑,但沒發現冬蟄的成分。”
“也就是你很大概率是陳輕煙車裏中招,但冬蟄釋放速度很慢,慢慢遲緩人體的新陳代謝,不然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這也是它不爲人察覺的原因。”
“你在陳輕煙車裏中招,辰龍如果要等你藥性發作,估計要等到晚上。”
“這漫長時間太多變數了。”
“所以就讓中年阿姨載你一程,一邊把你往即将爆破的寶珠大橋駛上去,一邊調大香水催化劑激發你身體的冬蟄。”
“這算得上連環殺招。”
衛紅朝一口氣把東西說出來:“事實這也是必死之局,可惜辰龍沒想到你命大,讓你借助聖女活了下來。”
“催化劑?”
葉凡掃過手裏證詞和檢測開口:“你們确定陳輕煙有問題?有沒有證據?”
畢竟也可能在中年阿姨車上中招,說不定阿姨就是一邊放冬蟄,一邊進行催化。
“第一個,中年阿姨供詞沒有冬蟄,她連催化劑都說出來了,如果有冬蟄,不會隐瞞。”
衛紅朝壓低聲音:
“第二個,葉堂專家詳細檢測了出租車,也确實不見冬蟄的成分。”
“第三個,你活着回來當晚,陳輕煙就燒了汽車,這也算是一個佐證了。”
衛紅朝苦笑一聲:“當然,你想要的直接證據,沒有。”
“沒證據,那就動她不得,她身份擺着,必須鐵證如山。”
葉凡皺起眉頭:“能不能從冬蟄來源追查?”
“雖然這玩意隻有少數幾個國家掌握,還控制的非常嚴格,但不代表不能流出來。”
齊輕眉似乎早思慮過這個可能:“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如果陳輕煙真跟辰龍有勾結……”
葉凡突然問出一句:“那麽如果她知道辰龍落入我們手裏,還會向我們招供會怎麽樣?”
“當然是不惜代價殺了辰龍。”
衛紅朝毫不猶豫回應:“否則一旦指證,還有證據,陳輕煙誰都保不住了。”
“隻是辰龍招供,難度太大。”
齊輕眉微微擡頭:“他這種硬石頭,嘴巴很難撬開的。”
“不一定。”
葉凡淡淡一笑:“他死了兩個女兒,現在就剩下一個兒子了……”
“如果找到了龍天傲,葉門主大壽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