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襄陽穩固了七八天時間,與趕過來的李岩又密謀商議數日之後,徐長青這才是開始真正發布新的調兵命令,并且,開始圖謀江南。
此時,天下大勢基本已經被徐長青抵定,兵力的主要排布方向,雖還是以北方爲主,但已經不需要像是以前那般小心謹慎。
畢竟,不僅滿清被徐長青打穿了,蒙古人此時也不成氣候。
至于張獻忠、羅汝才、賀一龍等人,跟跳梁小醜也無異。
不過就在徐長青下達了新的調兵布防任務後,何騰蛟終于是憋不住了,親自趕到了襄陽,想拜見徐長青,給徐長青請罪。
徐長青這時雖然已經徹底掌控了局面,卻不再托大,極爲熱情的迎接了何騰蛟,并且,平淡的對何騰蛟說出了大清國的事情。
“這……”
饒是何騰蛟想了千種萬種可能,并且推測徐長青已經滅掉了大順,卻是怎能想象,在這之前,徐長青竟然已經把大清國給滅了……
又結合此時徐長青的态度,他終于明白,徐長青到底要的是什麽了。
忙是痛哭流涕道:“侯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這些年來,雖一直鎮守湖廣諸地,卻是寸功未立,連侯爺這邊也未曾照顧周到……”
見何騰蛟明白過來,徐長青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春天般的笑意,親熱的親手把何騰蛟扶起來:“老何,你這話就過了。你對我大明,還是有功的。若是沒有你,我模範軍這邊,形勢也不可能這麽順利嘛。”
何騰蛟又不傻,豈能不明白徐長青的深意?他這是勉強抱上了這‘從龍之功’,新的前程已經爲他展開了。
忙是又跪下拼命磕頭道:“侯爺,您對下官的愛護,下官真是百死也不能報答啊。侯爺,以後,您就看下官的表現吧……”
徐長青本以爲何騰蛟這種文人,能說出什麽花來,他也好樂呵樂呵呢,但看何騰蛟此時激動的模樣,徐長青又有些無味了。
其實想想也是正常。
這般狀态,畢竟不是誰都是曹植,出口成章,老何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待何騰蛟稍稍平複,徐長青這才慢斯條理道:“老何,聽說你在南京有不少故舊,你對南京此時這般,如何看啊。”
何騰蛟一個機靈,暗道‘終于來了’,忙是飛速開動腦筋,迅速開始站在徐長青的角度上思慮起來。
……
或許是何騰蛟這邊開了個好頭,一直與他們對立的羅汝才和賀一龍也反應過來,都是很快趕過來,對徐長青負荊請罪。
徐長青本來不想理會這兩個‘小蝦米’,可仔細一想,蚊子肉究竟也是肉。
而且,羅汝才和賀一龍,勉強也能算是帥才了,包括‘新順營’那邊,也需要有人掣肘。
同樣的套路,同樣的味道。
沒用多少時間,徐長青便又成功的多了兩部,三萬餘兵馬。
……
就在這種看似溫潤、實則波濤起伏的過程中,時間悄然來到了十月下旬。
徐長青這時已經徹底掌控了全部的局面,而南京那邊,各種勢力的鬧騰,也基本
上到了頂點。
許多自以爲是的文臣、勳貴,覺得已經可以對徐長青發難了。
隻是他們并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們這上蹿下跳之間,武昌旁的大江上,足有五十餘萬精銳大軍,上萬條各式船隻,水陸空三路并進,已經是踏上了‘下江南’之路!
……
十一月初的大江上,按照正常的道理來算,還不算是冬天,隻能算是晚秋。
可此時,小冰河已經進入到了最殘酷的時節,從十月末、船隊的行程中便是一路飄雪。
縱然大江不至于結冰封江,但岸邊結冰還是很常見的,這就會導緻江裏時而會出現浮冰,襲擊船隊。
縱然模範軍在這方面早已經有很深的經驗,并不會有太大的難度,可還是要稍稍耽擱一些行程。
徐長青對此卻并不着急。
此時他的身邊,不僅有張寶珠、左夢梅、春妮、小瑾鈴幾女,陳圓圓、李香君等女也被從海城接了過來,一路攜美同遊,徐長青的小日子端的是一個惬意。
而且,各部、各路豪強,此時都已經明白了什麽才是‘捷徑’,都是變着法子把各自家族中最優秀的女眷,送到徐長青身邊。
徐長青此時的日子,幾如堪比神仙一般。
當然,雖說這些美女都是随手便可予取予求,徐長青心裏還是很有數的,自是先安撫他後宅的這些‘良田’爲先。
就在這種惬意中,南京方面的消息一條一條傳過來,卻讓人感覺不是那麽友好了。
徐長青倒是無所謂,畢竟,在他的眼裏,那幫人,跟跳梁小醜也沒有什麽區别。
黃澍、錢謙益等人,早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隻差他徐長青一聲令下了。
可李岩、黃宗羲、宋獻策、牛金星等人卻是要被氣的吐血。
這幫人太陰了,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面對李岩衆人幾如泣血般的請求,徐長青本來不想公開行程的,可眼瞅着已經過了銅陵,馬上就要到南京了,便也遂了李岩等人的願,把他降臨南京的消息傳播出去。
……
随着消息擴散出去,正如徐長青預料的差不多,真的是一夜之間,南京陡然便是變了天!
便是那些跳的正歡的文臣勳貴們,也是在第一時間便是改變了風向,用盡全力對徐長青示好。
幾乎不到兩天時間,徐長青身邊便又多了二百佳麗,而且都是名門閨秀,一個個的嫁妝驚人。
眼瞅着馬上就要到白鹭洲頭,徐長青也有些無奈了,‘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麽乏味,且枯燥。’
本來以爲他們還能打一打呢,誰知道,他們這風向轉的,簡直比兔子還快。
這他娘的還是沒有放出大清國已經被滅掉的情況下。
張寶珠蒙着面紗,防止江風把她的俏臉吹裂,看向身邊的男人,美眸又是喜歡又是無奈。
明明,這個男人,基本上已經是君臨天下,可在她的面前,卻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更讓她無言的是,她明明做夢都想要脫離那種碧瓦紅牆的金絲雀生活,卻是不料,又踏入了輪回……
關鍵,她此時已經懷着孩子,即便數次對徐長青提出
,想要當外宅,徐長青卻是根本就不同意,根本就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而她每提出一次,便也會遭受到徐長青‘嚴厲’的懲罰,這厮,必定是要換着法子折騰她……
到此時,張寶珠基本上已經認命了,還能怎麽辦呢?
不過,此時看着這個男人竟似是‘近鄉情怯’一般,眼神中明顯有些迷惘,張寶珠的心很快便是軟了,玉手溫潤的握住了徐長青的大手,俏皮的調侃道:“怎麽,咱們大名鼎鼎的海城侯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
“害怕?”
“寶珠,你是不是又皮癢了,想跟哥單練一把?”
徐長青登時便是回過神來,像是興奮的鬥雞一般充滿精神。
張寶珠不由苦笑,這厮,真的是沒救了……
不過,她卻是溫潤的靠在了徐長青懷裏,烏黑的青絲,竟自掠過徐長青的鼻尖。
徐長青這時又豈能不明白張寶珠的心意?不由用力的将她抱在了懷裏,盡情的嗅着她發絲間的熟悉幽香。
江風帶着卷一般,呼嘯的吹過。
甲闆上,英武的男人和畫一般的女人,卻猶如精美的風景畫一般,逐漸形成了定格。
半晌,張寶珠忽然低低道:“長青,娖兒,娖兒她已經到南京了吧?”
“嗯。”
徐長青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說此時徐長青對南京這邊什麽都能放下,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朱媺娖了。
這可是大明王朝最正統的公主,也是他徐長青的妻子之一。
徐長青可以對很多人殘忍,但對朱媺娖,又如何下的去手?
“長青,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不要,不要枉造殺孽……畢竟,幾個妹妹都懷着孩子……而且,娖兒那邊的事情,并非是不能解決。隻要你不造殺孽,不趕盡殺絕,她還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不成?”
張寶珠哀求的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本來有些淩亂的心神,幕的便是找到了主心骨。
對啊。
他現在糾結這些做什麽呢?
本身,他便是沒有打算對朱家下死手。
須知,大明二百七十載光陰,單是有名有姓的皇族子弟,就已經上百萬之巨,早在數年前,老朱家就要‘造字’,才能給嫡系子起名字。
難不成,還要把他們都殺了?
這其實,更像是自己邁不過自己的那道坎,平白無故給自己找事而已。
想着,徐長青不由哈哈大笑,狠狠在張寶珠的俏臉上親了一口:“寶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妥當。不過,現在,你得陪我!”
說着,徐長青拉着張寶珠便往船艙裏走。
若不是她還懷着身孕,徐長青早就土匪搶媳婦一般,把她抱起來。
“長青,你,你慢點,馬上就要到白鹭洲了啊,他們怕是都在等着你呢……”
張寶珠想掙紮卻掙紮不開,忙是低低急呼。
“嘿嘿,讓他們等着便是,一幫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怎能比得上我的寶珠重要!”
“我……”
張寶珠徹底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