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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虎狼啊!怪不得,怪不得一直有人稱徐長青這泥腿子爲虎狼啊!他這手段,簡直,簡直……”
一輛奢華寬大馬車緩緩駛離徐園,馬車内,錢會長氣的直哆嗦,破口大罵,但說了一半卻是被嗆住了,吓的服侍的丫鬟趕忙拼命給他捶背。
“明之兄,你先消消氣,消消氣,不值得如此大動肝火那……”
馬車上同行的一人也被吓壞了,趕忙過來幫錢會長捋着胸口,生怕錢會長真的被活活氣死在這。
錢會長這時稍稍好了一些,卻是更怒,眼淚都要湧出來,帶着哭腔對同行這人道:“求遠兄,祖宗二百年的基業,二百年的基業啊,就要,就要在我手裏敗了啊……沒有這麽欺負人的,沒有這麽欺負人的啊……”
這求遠兄很快也是眼淚鼻涕橫流:“明之兄,你還是先消消氣啊,身體要緊那。海城候此人,就是頭虎狼,而且,深喑權謀之道,他這就是妥妥的陽謀,咱們給人抓了把柄,不認賬又當如何?好歹這位侯爺沒打算對咱們斬盡殺絕,還留了一線。若是真把他給惹惱了,連這一線也不留,那才是末日哇……”
錢會長仰天長嘯:“此人之歹毒,簡直曠爍古今,某便是有力氣都沒處使哇。憋屈,憋屈,太憋屈了啊……”
求遠兄也連連苦笑着搖頭:“明之兄,形勢比人強那。海城侯爺已經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咱們且先忍這一時吧。隻要穩固住現在,咱們未來,未嘗沒有機會!”
“嗯?”
錢會長一個機靈,也明白了求遠兄的深意,終于是找到了希冀所在,忙道:“沒錯,沒錯。海城候此人,的确是難纏的對手!但是,他現在可沒有真正坐穩,大清國也不是吃幹飯的!大不了,咱們去跟大清國談!”
……
徐園後院。
一座七層高的小佛塔上,看着一輛輛馬車挂着燈籠逐漸離開園子,徐長青緩緩吐出一口氣,點燃了一袋煙。
身邊,鄭茶姑糾結了半晌,終于還是說出了她的顧慮,擔憂道:“徐哥哥,咱們今日,雖是大獲全勝,可,留下的隐患不少啊。這些鹽商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們因此對你、乃至對咱們整個大明都生了怨念,一氣之下去投了大清國……”
徐長青正在想着事情吞雲吐霧,被鄭茶姑這話給驚了一下,嗆得連連咳嗽,好一會兒才是緩過來,不由對鄭茶姑伸了個大拇指贊道:“不愧是我茶姑妹子,眼光果然了得啊。”
鄭茶姑之前是與徐長青很莫名的生出過一絲間隙的。
畢竟,她就算身肉嬌貴,也算出身名門,可真正見識到了徐長青的威勢與鋒芒,終究還是有些自卑的。
可此時,徐長青這話一出,尤其是這模樣,頓時便是把她氣樂了,沒好氣的白了徐長青一眼:“姓徐的,你什麽意思?合着,我鄭茶姑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酒囊飯袋了?”
徐長青忙笑着攬着她的纖腰,哄道:“哪能啊。我早就知道茶姑妹子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絕對是巾帼英豪……”
鄭茶姑被徐長青一通馬屁哄的俏臉通紅,她自己都有些害臊了。
她厲害是厲害,可絕沒有
到徐長青說的這個程度嘛……
不過,這次鄭茶姑沒被徐長青插科打诨的轉移話題忘掉了正事兒,挽着徐長青的手臂道:“徐哥哥,那你打算怎麽辦?這事情,就算是暫時解決了,後續麻煩恐怕不少。稍有不慎,極有可能會出大事情啊。”
看着鄭茶姑擔憂的模樣,徐長青心裏也暗暗有點佩服。
鄭茶姑這年紀,又是女孩子,卻是能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包括這很好的大局觀,着實是了得。
若是徐長青沒有重生,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真的,給鄭茶姑這種白富美提鞋都不配。
他那時候正沉迷于網絡遊戲不能自拔呢……
也無怪乎迎娶白富美都是屌絲們的最終目标呢,哪怕是事業已經很有成的屌絲。
但此時徐長青俨然不想對鄭茶姑說的太多,兩人畢竟還沒有真正成親,再者,對鄭家,徐長青一直有着很嚴重的堤防。
就算知道一官大哥的性子,有點小富即安,但是,在徐長青沒有建成自己的龐大艦隊之前,一官大哥還是有掀桌子實力的。
見徐長青不想說正題,鄭茶姑有些惱了,狠狠扭了徐長青一把,疼的徐長青直倒抽冷氣,忙呼道:“茶姑妹子,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想謀殺親夫嗎?”
“噗嗤。”
鄭茶姑被徐長青誇張的表情逗樂了,卻依然不想放過徐長青,強闆着小臉冷聲道:“徐哥哥,你,是不是一直在防着我?呵。”
說着,她自嘲的一笑,有些說不出的哀憐,“我就知道,這種政治聯姻,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我注定,要成爲鄭家的犧牲品!”
這就有些大了。
尤其是鄭茶姑哀憐的模樣,讓徐長青止不住有些心疼。
忙笑道:“茶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裏面牽扯有點多,有點晦暗,而且可能會一直變動……我自己都沒有精準的把握。若到時候給你的是錯誤訊号,那……”
“切。”
鄭茶姑俨然很滿意徐長青疼她的态度,又恢複了些她的高傲,嬌嗔着冷哼一聲打算徐長青道:“還是不想說白。不想說就算了,誰還勉強你了?不過——”
這妞兒話鋒忽然一轉:“徐哥哥,有件事,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其實我……”
她的俏臉忽然有些嬌豔的紅,幾乎要滴出水來:“我也學過一些那方面的事情,我,我會的很多的哦。就算……我也可以幫到你……”
“嗳?”
徐長青頓時有些懵逼,忙是看向鄭茶姑。
可鄭茶姑這時卻轉過了俏臉,看向外面瑰麗的風景,不再看徐長青。
“茶姑妹子,你剛才說的啥?哥哥一時有點走神,沒聽清。”徐長青忙笑着上前握住了鄭茶姑的玉手。
“呵。”
鄭茶姑冷哼一聲,卻懶得理會徐長青,“不想說就不說白,誰求你了?全世界難道就你一個人長了腦子嗎?”
“妹子,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哥哥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哥我會的東西,一般人恐怕還真玩不來。嘿嘿,你好好跟我講講,咱來公平交換還不成嗎?”
徐長青笑着攬住了鄭茶姑。
其實,鄭茶姑剛才哀憐的時候,徐長青就想把一些東西透露給鄭茶姑。
雖說還是有很功利的目的,主要是爲了刺
激她背後的一官大哥,但基本上也是徐長青的一部分主要思路,不曾想,居然還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
不多時,兩人便達成了一緻:‘可以交換。’
但是爲誰先來,又開始吵起來。
不過鄭茶姑此時越發嬌豔,恍如完全抓到了主動權,猶如一個傲嬌的公主,“徐哥哥,我給你機會了,你不中用,那我也沒法了喲。”
“别啊妹子。“
徐長青忙讨巧道:“茶姑,我先說,我先說還不行嘛。其實吧,這事情,說來難,卻也不難……”
說着,徐長青便将‘大明經濟特區’,吸引投資,包括吸引大清國投資的事情,很詳細的對鄭茶姑說了一遍。
這其實不算是秘密。
畢竟,稍稍穩定這邊之後,馬上就要放出風去。提前知道,或許會有一些幫助,但絕不會太大。
想要真正在這裏面分一杯羹,吃到點肥的,還是得看各人真正的實力。
因爲怕鄭茶姑不懂,徐長青說的極爲詳細,也爲她解釋了許多未來的概念,幾乎等同于上課,直将鄭茶姑唬的一愣一愣。
這妞兒,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還可以這麽玩。
兩隻星辰般的眼睛,充滿崇拜的看向徐長青,雖還有些傲嬌,更多的卻是新鮮的甜美,嬌嗔道:“徐哥哥,這樣,這樣豈不是,把滿清那邊的銀子,都吸引到咱們大明來了?”
“嘿嘿,對啊,就是這個思路。咱們盯上的是他們的本金,他們,卻是認準了咱們的利息。這就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
鄭茶姑幾乎是被醍醐灌頂,被徐長青這清晰的解釋和比喻搞的美眸裏都快要冒出小星星了。
但片刻,她忽然又想到了個嚴重的問題,忙道:“徐哥哥,這辦法雖然很好,可,萬一他們看出來,或者要鬧事,該怎麽辦?”
“哎呀,妹子,哥哥我都快搜腸刮肚了,你這邊……這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徐長青笑嘻嘻的看向鄭茶姑。
鄭茶姑俏臉頓時紅透了,忽然也想起來,她得到了這些消息,要付出什麽……
“呵呵,沒事,妹子,哥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認賬也沒關系,反正又不是這一回了。走吧,咱們回了。這上面有點冷,可别凍着我未來媳婦兒。”
看徐長青攬着自己就要走,鄭茶姑忽然嬌喝一聲:“慢着!”
說着,美眸死死的鎖定徐長青,一字一句道:“徐,長,青!在你眼裏,我鄭茶姑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刁蠻潑婦?“
“妹子,這是哪裏話?怎麽可能嘛……”
“呵。”
“少廢話!徐長青,要不是你這混蛋這麽龌龊,這麽惡心,我鄭茶姑怎麽可能會言而無信?可你卻這樣看輕我……”
“妹子,那,這咋辦?”
“你,你轉過臉去,不準看我。”
“嗳……”
“妹子,你,你不是來真的吧?”
……
不多時之後,徐長青輕輕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茶姑妹子,額,哥,哥我收回,嘶,以前一切不利于你的話……等咱們回去,哥我自罰三杯,給茶姑妹子你賠罪,如何?嘶,我道歉,必須道歉,我茶姑妹子,真乃信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