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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富春離開花廳,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渾身的衣襟早已經濕的通透,骨頭都軟了三分,雖是強撐着還保持着體面,可任誰都是能看出來,他這一會兒的遭遇,恐不是太妙。
“汪會長,情況如何?”
“汪爺,海城侯爺是個什麽态度,要怎麽對咱們?”
“汪會長……”
早就在這邊等候多時的衆人,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鲨魚,根本就不理會汪富春此時能不能承受,急急圍上來追根問底。
汪富春面上雖是故作艱難,心底裏卻是不住的冷笑。
還好。
還好啊,他今天過去面見了海城侯爺,知曉了海城侯爺的手段,否則,跟這幫腦滿腸肥的愚昧之徒繼續混在一起,隻能是走向一條不歸路。
但面上,他卻肅穆道:“情況還可以。海城侯爺還是願意跟咱們坐下來談一談的。抱歉,抱歉諸位,今天某身體略有不适,先行離開半步,有事情咱們明天再談……”
說着,直接不理會衆人,迅速離去。
他這一系的十幾人,包括他後台魏國公府、甯晉候府的人,一看這模樣,也不再多停留,迅速離去。
“這……”
隻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片刻,洞庭商會的錢會長道:“大家不要慌。目前看,形勢應該還在掌控中。咱們這麽多人,涉及天下,便是海城侯爺也絕不敢對咱們亂來。想來老汪今天受了些委屈,心情有不妙。大家先回去吧,明日,咱們再找海城侯爺商議便是!”
“不錯。”
徽商商會的副會長也道:“咱們這麽多人,聯通國運,又有幾位閣老在此,不會出事情的。大家今天便先回去休息,到明日,大家養足精氣神,好好與海城侯爺聊一聊!”
“是極是極,今日,便到此爲止吧。莫要因此惡了海城侯爺的心情,得不償失……”
不得不說,汪富春的演技了得,成功給了這幫人錯誤的信号,這幫人并沒有再糾纏,很快也紛紛離去,回去休養生息。
花廳内,看着他們走了,徐長青的嘴角邊不由彎彎翹起來。
“哇!”
“徐哥哥,妹妹愛死你了呀。我就知道,這園子你一定會搞到手的,咱們成親的新房就設在這裏好不好?以後,我就住在這園子裏了,你什麽時候想我,就過來看我。”
可憐徐長青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下今天輝煌的戰果,便是直接被鄭茶姑從背後狠狠抱住,差點把徐長青‘兇’倒。
徐長青頓時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但反手便惬意的将她攬在懷裏,調侃道:“怎麽?現在想通了,要嫁給我了?”
“呸。”
鄭茶姑俏臉頓時一紅,“誰要嫁給你,剛才不過跟你說笑而已。不過,徐哥哥,剛才你跟那什麽汪會長說話的姿勢,真的帥爆了呢。”
徐長青一時也拿這妞兒沒啥辦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把她拉到軟榻上坐下,故作色眯眯的道:“妹子,要不,今晚住哥這,反正你哥也管不了你了。放心,哥就按咱們上次的賭約來,絕不會讓你沒法交代的。”
“……”
本來還極爲惬意的鄭茶姑頓時炸了毛,無比嫌棄又惡心的看向徐長青:“姓徐的,我就知道,你就是個烏龜王八蛋,
來來回回就是這破事兒!讨厭死你了!”
狠狠推了徐長青一把,俏臉上滿是委屈。
徐長青早已經非常摸她的性子,笑道:“行了,先挂賬還不行嗎?等到成親後再補上。”
“成親後也不行!姓徐的,你,你要再敢打這個主意,我就跟你拼了!”
……
與鄭茶姑玩鬧了好一會兒,直到快要到亥時、快晚上九點鍾了,才哄着把她送走,讓她去她大兄鄭森那邊休息。
主要是今晚徐長青還有‘要事’要做,必須得先把鄭茶姑這邊安撫住。
說起來,此時身在大明,其實并不用顧忌太多,以徐長青現在的底子,爲所欲爲都沒問題。
但是徐長青究竟是從後世來,骨子裏,還是略有心虛的……
特别是鄭茶姑這性子,徐長青還真怕被她發現什麽蛛絲馬迹,破壞了這珍貴的鮮美。
所以,在她身上,必須要多用些心。
一邊換着略有些小的千總官袍,徐長青心裏也在琢磨如何更好的處理兩淮鹽事。
汪富春這厮雖是懂事,成功被‘策反’,但這顯然還不夠!
兩淮鹽事的牽扯,太廣了,水簡直深不可測。
甚至,汪富春今晚回去想想,明早反水都未必不可能,徐長青必須要更精心的籌謀,同時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不過汪富春已經主動把把柄交到自己手裏,反水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可以作爲一個支點,卻還需要另一個支點。
就是不知道這幫人裏,有沒有跟汪富春一樣懂事的存在了。
按理說,汪富春今天姿态做的差不多了,以這些豪商的精明,肯定會有魚兒上鈎的。
思慮着,徐長青也換好了衣服,走後門來到了外面,頓時,怡人的花香氣息撲鼻而來。
徐長青惬意的享受着、欣賞着周圍的一切,也有些佩服這些工匠的精巧,這些花兒之所以這個時間還長的這麽好,揚州往南,天不是太冷,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更關鍵的,是一些類似地暖的設置,用水循環來保持溫度。
這樣,看起來既有些仙氣袅袅,又能保持花兒需要的溫度,晚上不會被凍死,着實是精妙。
當然,維護這花費也是不菲。
這園子仆人上百,單是花匠和工匠就有十幾人,就算不住人,一個月正常維護的開銷就要七八百兩,尋常小土豪都養不起。
“吱嘎。”
不多時,徐長青猶如穿行在花叢間的小蜜蜂,輕巧的推開了主廳不遠處的一扇隐秘的小門。
入眼之處,是一條極爲精妙的小路。
周圍都種滿花草,看起來就像是沒有路一樣,但是花草的擺設,卻又隐隐留出了路,正是爲主人‘金屋藏嬌’所用。
走了沒多會,徐長青來到了一個精緻的小院門口,兩個值守的婆子忙恭敬對徐長青行禮。
徐長青點了點頭,一人賞了她們一些碎銀子,便是推門而入,兩個婆子迅速便是消失在黑暗裏,恍如無影無蹤。
徐長青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心中暗道:“以後,海城家裏,也得招幾個這樣的婆子,着實是好用。”
正如徐長青預料的一樣,精緻的屋子裏,孔夕母女還沒睡,孔夕正在盯着玥兒練字。
可惜,玥兒明顯有些興奮,時而便歡快的與孔夕說着什麽,孔夕也有點無奈,隻能溺愛的哄着她繼續寫。
“玥兒,好幾天不見了,有沒有想叔叔?”
這時,徐長青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糕點袋,笑盈盈出現在了母女二人眼前
。
“呀。”
母女二人都被吓了一跳,片刻,看清了是徐長青,這才是止不住的歡喜起來,玥兒更是飛一般撲到了徐長青懷裏:“叔叔,玥兒想死你了。”
照例奉上了香吻。
等徐長青安撫完玥兒,孔夕俏臉也有些泛紅,美眸中卻滿是期待,低低道:“徐郎,你,你這樣公務私用,會不會,會不會出事情啊。我見,父親他們,都沒有資格住這園子呢……”
徐長青笑道:“沒事。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不是一夥事。夕姐,怎麽樣,這幾天還适應吧?”
孔夕笑道:“徐郎,我和玥兒都很适應,馬車很舒服,玥兒一直吵着,還從沒坐過這麽舒服的馬車呢。就是……怕給你添麻煩……”
看玥兒已經故作乖巧的去寫字,徐長青不動聲色間,悄悄握住了孔夕的玉手,低低道:“夕姐,玥兒很乖,咱們去後面的小花園走走。”
孔夕嬌軀微微發顫,俏臉更是紅的通透,蚊子般點了點頭,“得快點回來,玥兒自己會害怕的……”
“呵呵,沒事,咱們很快就回來,就是想跟夕姐去花園裏走走。”
“嗯……”
……
屋子後面的花園周圍并不是實牆,而是實牆與鐵、木籬笆相間,直接聯通着巨大的人工湖,有一片已經枯萎的荷塘。
不過就算枯萎也不難看,反而别有一番風味。
而乍一看,周圍的陳設似是不太規整,但進入之後就會發現其中美妙,恍如踏入了曼妙又神秘的秘密花園。
夜風輕輕拂過,今晚的月色似也變的撩人起來。
加之此時供暖系統已經開始供熱水,竹管道裏傳來嘩嘩流水聲的同時,也開始升騰起氤氲的霧氣,恍如讓人漫步在人間仙境。
孔夕已經完全沉浸其中,無比溫柔的看向徐長青:“徐郎,這裏好美,簡直如仙境。從沒想過,我有生之年,還能碰到這種仙境。謝謝,真的謝謝你。我知道,你爲了讓我們母女住進這裏來,一定付出了很多吧。”
“額…”
徐長青本來目的是很不純的,可此時看着孔夕滿是情意、卻又滿是單純的美眸,一時略有尴尬。
說起來,主要還是孔夕曆事少,有點書呆,否則,換做是閱曆稍微多些、反應更敏銳些的女人,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迹。
畢竟,這園子現在已經是徐長青的,除了他徐長青的人,誰又能住進來?
就算是心腹軍官也不行啊。
君不見,便是張太平一衆親兵,此時也隻能在前院休息值守。
明早上園子的牌匾應該就能換好了,徹底變成‘徐園’。
“咳咳,夕姐,你可是才女來着。此情此景,不如,做首詩如何?我小時候其實也讀過些書,隻是陰差陽錯才誤入歧途。怎麽樣,咱倆一人來一首,也算是以文會友嘛。”
“呀。”
“徐郎,你也讀過書嗎?那真的太好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孔夕興奮的美眸裏直放光。
本來她都有些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心态了,誰曾想,徐長青竟然還讀過書,馬上便是負着手,來回踱步,恍如回到了少女時代。
看着她這幸福的姿态,徐長青的身心都開闊起來。
這麽搞,雖說還要忍耐些時候,但是,卻是成功重新開啓了孔夕的芳華,未來,必将更爲鮮美。
但轉瞬徐長青忽然有些懵逼了。
他忽然發現,對于能描繪此情此景的詩句,他有點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