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彥榔的身體倒也不弱,很是勻稱,跟徐長青一個類型,但是這馬臉漢子明顯是職業打手,比他寬出一圈來,而且更會玩力道,朱彥榔掙紮了好幾次,都沒有掙脫開。
徐長青沒有着急幫忙。
他也要看看,這兩個懷才不遇的夥計,能力到底如何。
“你們,你們這太過分了,再不放手,我就報官了……”常問已經有點急了,滿臉漲紅的道。
他的身材很單薄,明顯不是動手的料。
“呵呵。”
“報官?去啊,現在就去,趕緊的!爺我就在這等着!不去,你就是我褲裆裏漏出來的種!”
馬臉大漢渾然不在意,嚣張而又玩味的道。
就恍如逮住了老鼠的貓,不僅要幹掉老鼠,還要先玩夠。
“你,你們……”
朱彥榔和常問都有點無語了。
他們究竟太單薄了,縱然讀了不少書,卻始終沒有平台,而且都是外地人,面對這馬臉漢子的降維打擊,根本就沒有什麽還手的餘地。
徐長青這時掏了掏口袋,又掏出來三四兩碎銀子,陪着笑遞到了馬臉大漢身前:“這位爺,您看,這都是誤會不是?您能不能給小弟幾分薄面,這事情,就這麽算了。”
馬臉大漢一看銀子,又看了看徐長青,不由玩味的笑起來:“你這小子,倒是猴精啊。不過,就給這點銀子,就想保住這兩個挫貨,你他娘的打發叫花子呢?”
“……”
徐長青一陣無言。
有些人,你不xx他麽,他真不知道誰才是他爹……
“說的是,爺您是何人,這點肯定是不夠的。您等等……”
徐長青并沒有貿然,又掏了片刻,掏出來二三兩碎銀子,恭敬遞到這馬臉大漢手裏,“爺,小的就這麽多了,您看,您就當咱們幾個是個屁,把咱們放了吧。”
徐長青真沒有帶銀子的習慣,畢竟,他出門,不論做什麽,什麽時候又需要銀子了?
這十幾兩碎銀子還是爲這次出門,王喜特意準備的。
但這馬臉俨然還不想放過徐長青,恍如逮到了肥羊,繼續玩味道:“就這點了?”
朱彥榔實在看不下去了,猛的一發力,終于掙脫開了馬臉大漢的大手,滿臉漲紅道:“範兄,好意心領了!但這事兒你别管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麽着!”
說着,又對常問道:“常兄,你也先離開!”
“嘿!小比崽子,你找死!”
朱彥榔剛說完,馬臉剛猛的一拳直接掠向他的臉龐。
朱彥榔倒是想躲開,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馬臉的力道。
“嘭!”
下一瞬,他已經被馬臉一拳放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疼的哇哇大叫。
馬臉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脖頸上,一邊踩一邊用力碾,“狗東西,不知好歹!”
朱彥榔頓時殺豬般痛呼。
馬臉卻渾然不以爲意,仿似腳下踩得不是人,而是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兒,玩味的看向常問道:“窮書生,還不滾等着爺留你吃飯嗎?”
“這……”
常問頓時不知所措,走也
不是,留也不是。
徐長青此時已經明白,這是遇到‘殺豬盤’了,笑着對常問道:“常兄,你先走吧。”
說着,卻是對常問使了個眼色。
常問一個機靈,瞬時明白過來,忙點了點頭,快步離開,去報官。
馬臉顯然意識到了常問要去幹什麽,卻渾然不懼,反而是戲谑的看向徐長青:“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狠啊。怎麽着,是想擺你爺一道了!”
“怎麽回事?叫個唱曲兒的還這麽墨迹?”
徐長青還沒說話,這時,包廂那邊又有人走出來,是個比這馬臉還魁梧的漢子,而且,他太陽穴微微鼓起,腳步紮實,明顯是個練家子。
隻看他這架勢,徐長青便是明白,這是真正見過血的。
“鄒爺。”
對這大漢馬臉也不敢怠慢,忙陪笑道:“碰到點有意思的事情,想來爺也會感興趣的。”
這鄒爺俨然浸淫江湖久矣,打眼一掃便明白過來,玩味道:“速度快點,爺還等着聽曲兒呢。”
說完,便不理會這邊,竟自轉身離去。
徐長青眉頭頓時微微皺起來。
如果馬臉不出這幺蛾子,徐長青還真不想與他們計較,但此時,他們明顯是沒完了,徐長青又怎會讓這可憐的小丫頭落入虎口?
這幫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底線的!
“聽到沒,小子,不出銀子,你們幾個都要玩完!”
馬臉冷笑的掃了徐長青一眼,又對身邊人擺手道:“去,把他們帶去給爺唱曲兒。”
幾個喽頓時就要上前來帶走小麗爺孫二人。
“慢着!”
徐長青忽然大喝一聲。
“嗯?”
馬臉衆人都被吓了一跳。
馬臉的臉色已經一片陰翳,“怎麽,小子,你也想跟爺們玩玩?”
徐長青忙陪笑道:“爺,看您說的。這殺人不過頭點地,哪有過不去的事兒?要不,爺您劃個道?”
“哈哈。”
“有意思啊有意思!你小子果然是個明白人!行,讓我放過他們可以,一百兩現銀,童叟無欺!”
“不要!”
“範兄,不要給他銀子!老子今天還就不信了,他能弄死我?!他他娘的隻要不弄死我,老子早晚弄死這幫人全家!”
這時,朱彥榔終于緩過來一口氣,暴虐的大吼。
“嘿!”
“狗雜種,你找死!”
馬臉頓時更用力的碾壓他,疼的他隻能哼哼。
徐長青眼睛微眯。
朱彥榔倒是個有血性的,可惜,太軸也太憨了,有血性也不是這麽個玩法的。
“爺您留手!”
“銀子不是問題!可,這麽單給銀子也不是個辦法!咱們不若玩點彩頭,爺您以爲如何?”
約莫着朱彥榔差不多快扛不住了,應該漲記性了,徐長青出聲喝止。
“彩頭?”
“呵呵,有意思,你想怎麽玩?”
馬臉玩味的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一笑,直接從兜裏掏出來十幾張銀票,皆是一百兩一張的,這都是爲平時打賞人準備的,“爺,您看,我全部身家都在這兒,咱們要玩就玩把大的。您也得
拿出點東西來不是?”
馬臉思慮片刻,也笑了:“成!爺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利性子!你們幾個,看好了他們!”
說着,快步朝包間過去。
不多時,那位白胖的劉爺,嘴邊還有沒來的及擦拭掉的油漬,慢斯條理的來到了這邊,掃視一圈後,目光落到了徐長青的臉上,笑道:“這位兄弟,你想跟我玩一把大的?”
徐長青笑道:“劉爺,您看,大家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我這人呢,又不太想吃虧。咱們公平一把,如何?”
這時,樓上樓下人都被這邊吸引了目光,卻不敢靠的太前觀看,隻遠遠的盯着。
徐長青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議論。
“年輕人,太莽,太莽,這下子要吃大虧啊。”
“哎,這劉爺賺錢太容易了啊,吃頓飯都能碰到這種肥羊……”
“可憐的小丫頭,運氣實在太不好了喲……”
劉爺對這些議論顯然不屑一顧,淡淡的抽了抽鼻子笑道:“呵呵,兄弟,我就喜歡你這種有膽子又有意思的年輕人,說吧,你想怎麽玩?”
徐長青一笑:“那也得劉爺先拿出值這個價的東西來!”
“成!”
劉爺也一笑:“來人,拿東西出來。”
旁邊,那鄒爺忙從懷裏掏出來幾張地契,恭敬遞到了劉爺手裏。
劉爺笑着把地契擺在了桌上:“這是城西王家莊三百多畝上好的水田,另外,帶着九畝三進的院子一座,市值比你這千把兩銀子可貴多了,至少三千兩。這可是爺我今天剛收的。怎麽着,夠了吧?”
徐長青也笑起來。
很開心。
恍如當年孫紅雷在西瓜攤前問老闆“這瓜保熟嗎”時的笑容。
“夠了夠了,劉爺豪氣。”
“範兄,你,你别跟他亂來啊!他,他們吃人都不吐骨頭啊,别亂來啊……”
這邊,看徐長青明顯‘掉坑裏了’,朱彥榔已經急了,拼命掙紮,卻是被幾個喽死死摁着。
徐長青笑道:“朱兄,别擔心,我這人吧,從小手氣就比别人好,說不定,這回還能賺地賺宅子呢。”
“我……”
朱彥榔哪想到徐長青到了此時還這麽‘天真’,一時直捶胸頓足,腸子都悔青了。
要不是他貿然,又怎麽可能讓徐長青掉入這深不見底的‘火坑’啊……
“哈哈。”
劉爺哈哈大笑:“兄弟,你比我想的還更有意思啊!成,隻要你赢了,這宅子,這地,都是你的。爺我另外把這小丫頭也送給你,給你暖床如何?”
“哈哈。”
徐長青也是大笑:“那就多謝劉爺美意了。不知劉爺喜歡玩什麽?”
劉爺一擺手,有喽趕忙搬來椅子,他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既然事情是範兄弟你提出來,便由你來決定玩什麽吧?你看,大家夥這麽多人都在這看着,我總不能欺負人,範兄弟,你盡管放心大膽的玩!”
徐長青笑着點頭:“劉爺豪氣啊。既然這樣,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劉爺,玩牌九,玩些花哨的,也太沒啥意思了。老話說,返璞歸真嘛!咱們就來玩最簡單的骰子,一人一個骰子,一把定乾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