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你隻漂亮就一定能成名,更需要底蘊的積累。
往大了說,花魁需要‘馨藝雙絕’。
往小了說,花魁在長的漂亮的同時,琴棋書畫,必須都要有所涉獵,而且要達到一定的水平。
否則,她們面向的主要客戶都是風流才子,沒有共同語言,這還怎麽玩?
所以青樓和妓院完全是兩個概念,這是精神與肉身的差距,風馬牛不相及!
“尊貴的忠義伯爺,各位來賓,今天,值此良辰美景……”
一段熱鬧的音樂之後,一個風姿綽約的老鸨子出場了。
這是柳如是她們重金從南京聘過來的大家,當年也是花魁般的人物,魅力和情商都是非凡。
甚至,徐佛在得到消息後,若不是身體不好,都要親自過來主持了。
對于她們這個行業來說,徐長青此時提供的這個平台,真的有點前無古人了,後面有沒有來者不敢說,但想要超越,明顯極難。
一段熱情飄灑的開場白之後,與尋常的花魁選拔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非要賣弄神秘勾人不同。
伴随着老鸨子的嬌聲呼喊,很快,今晚參賽的二百名佳麗,都穿着同樣的半透明薄紗,裏面都是比基尼,臉上蒙着淺淺的面紗,從場内的數個通道而出,排着整齊的隊伍,踩着音樂的鼓點,緩緩而又袅袅的走上了偌大的舞台。
“我,我的親娘來,我不是眼花了吧?她們,她們裏面到底穿的是啥?”
“不行不行,我眼暈了,誰來扶我一把……”
“哦,上帝啊,這簡直是神的恩賜啊,好多美女,好多美女啊……”
“好香,好香……”
“完了完了完了,張兄,這,這也太場面了吧……”
這完全後世選美一般的設置,此時的人們,哪能受得了這種刺激,刹那間,整個場内便是一片喧嚣,甚至有許多人鼻血都橫飛出來。
太刺激了啊。
這些未來即将要成爲花魁的清官人,竟然就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雖同樣是看得見摸不着,可與之前那種傳統的‘勾着’相比,這俨然是天上地下。
“天哪,真的,真的有點沒法說了,太震撼了啊。幼薇,你看到了沒,這些小姑娘,真的美啊。”
莫說是外面了,便是主貴賓包間内,吳三妹衆女都有些坐不住了。
李幼薇也是目瞪口呆,旋即便是忍不住的欣喜,握着吳三妹的手道:“三妹,咱們的内衣市場,好像要打開了啊。”
徐長青也有些止不住的咋舌,忙是用力揉了揉鼻子。
這他麽的。
莫說是底下那幫書生們受不了了,便是早已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都有些剛不住了。
此時雖是沒有後世的選美大賽更爲奢華和先進,可諸多清官人們的氣質,根本不是後世可比。
此時的諸多清官人們,在之前的一系列檢測中,比之内宮選秀女都不遜色。
這是個什麽概念?
這意味着,諸多清官人佳麗,已經不是地方的海選級别了,而是直接進入到了京城,到了内宮選拔的級别。
“安靜,請大家安靜。”
老鸨子顯然也是熱血沸騰,滿面紅光,隻覺與有榮焉,在讓衆人興奮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始鎮場。
不多時,場内迅速安靜了下來。
這種場合,不說諸
多人都在看着,便是徐長青都在,誰又敢耍橫,壞了規矩?
沒看到那些白毛番鬼現在一個個都老實的跟孫子一樣嗎。
“呵呵。”
見場内的局勢這麽好控制,老鸨子的心情也是更爲惬意,無怪乎老有人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背靠着忠義伯這顆大樹,真的太舒服了啊,根本就不用再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諸位貴賓,之前已經說過,咱們今日的花魁選拔,與以前有很大不同。想必諸位貴賓剛才也看到了,咱們在場二百位清官人身上,每個人都有一個号牌,這代表着她們的序列。等下,将會有一個打分互動環節。咱們每位清官人,最先展示的是形體,到時,還請大家熱情參與,咱們的先生們會記錄清官人們的分數……”
老鸨子熱情洋溢的開始講述規矩。
場内又是一片躁動,但旋即又迅速安靜下來,生怕聽不到說的是什麽。
随着老鸨子介紹完畢,比賽正式開始。
就跟後世的選美比賽一樣,第一步,是佳麗展示形體,當然,時代的局限性擺在這裏,肯定是不會脫掉身上的薄紗的,也不會摘掉面紗,就是穿着薄紗在整個場内走一圈。
很快,随着一号佳麗率先登場,二号,三号,四号一直到十号,十個佳麗,每兩人一組,開始在整個場内走起秀來。
場内此時的氣氛已經無法形容了。
安靜中透着喧嚣,喧嚣中透着興奮,興奮中透着炙熱……
總之,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嘗試與比賽相處,卻又生怕驚着這些佳麗,都在壓抑着,都在強忍着。
一直到她們走完,這才開始放聲大呼,拼命的支持着自己喜歡的佳麗。
主貴賓包間内,徐長青也徹底放松下來。
這第一炮,算是打響了。
這個模式不說會颠覆整個大明的青樓業,卻絕對會造成深遠影響。
而且,其他人再想模仿,包括取代,那幾乎已經是不可能!
不遠處的留一個包間内,柳如是也是緊緊握住了粉拳,強自壓抑着自己的興奮,心中卻是在不斷的呐喊,“成了,成了啊!”
不過此時顯然還不到高興的時候,畢竟才剛剛開始而已,柳如是趕忙收斂好了心神,不敢放過哪怕一個細節。
就在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之時,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外面。
“什麽?”
“竟然還有這種事!”
“我#¥%!我當時幹嘛要睡覺,我該過來排隊啊。”
“完了完了,虧大了,虧大了啊,虧到姥姥家了啊,竟然錯過了這等盛世……”
“哎,忠義伯哪點都好,就是,就是太仁愛了啊……這種場面,不收個十兩銀子的門票,怎麽能入場嘛!害的我銀子都沒地方花啊。”
“不行,這件事必須得通秉給伯爺!哪能不花銀子就看這種好事啊。”
“就是,就是,咱們一起給忠義伯陳書……”
喧嚣中,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徐長青的耳朵裏。
柳如是也急急過來,找徐長青商議,到底該怎麽辦。
徐長青出了主貴賓包間,慢斯條理的點燃了一顆雪茄,笑着道:“簡單。明天,半數名額,還是兩個大錢一位。但是剩下的五百名額,十兩銀子一位。另外,可以抓阄式得票。不管是出錢不出錢的,隻能憑運氣才能坐到前面的好位置。”
“額……”
柳如是頓時無言,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美眸猛的
放亮,“徐郎,若,若是這麽搞,咱們,咱們恐怕很快就能盈利了啊……”
“對啊,你以爲盈利有多難?”
“#¥%……”
看着徐長青慢斯條理的又返回到主貴賓包間,柳如是一陣無言。
以前,總有人說天才,她還不是太信,可此時,她真的想好好看看,徐長青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啊……
……
一場盛宴,直到快過了子時,這才是結束,迅速便在整個海城内引發了巨大的波動。
三人便可成虎。
更何況是場内的上千人,加上外面的好幾千人口口相傳呢。
這絕對是大明這些年來最一等一的盛世。
尤其是‘小柳如是’薔薇的那首《相思》,幾乎在一瞬間就火遍了整個海城,到了第二天早上,就算是許多賣報的小孩子們都能哼上幾句了。
這已經成爲了一場全民的盛宴。
不過,此時俨然已經成爲了整個海城最大明星的薔薇,卻是出現在了徐長青的内書房。
小丫頭還是很機靈的。
她很明白柳如是在她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更是知道,此時這個機會,對她而言到底是有多重要。
袅袅的侍立在徐長青身邊,乖巧的讓人心疼。
看着純淨的猶如天使般的薔薇,徐長青卻有些搖頭失笑。
柳如是這妞兒,‘賊心不死’啊。
但直接把薔薇趕走顯然更不合适。
徐長青品了口茶,笑着道:“薔薇,你多大了?是哪裏人啊。”
“嗳……爺,奴婢,奴婢今年已經十五了,是蘇州人,跟阿姐是同鄉……”
小丫頭小臉兒一片暈紅,隻敢盯着茶幾,不敢看徐長青的眼睛。
徐長青笑了笑道:“那,你阿姐讓你過來找爺做什麽?”
“……”
小丫頭一陣沉默,半晌,這才低低道:“爺,在奴婢的老家,奴婢的小夥伴都已經嫁人有孩子了……”
徐長青不由連連苦笑,剛想着怎麽安撫她,外面忽然有親兵禀報,有消息過來。
徐長青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丫頭嬌軀頓時一緊,有些不知所措。
徐長青本來是想讓她先離開,放心好好比賽的,可一看到她這緊張的模樣,也回過神來,旋即直接把她攬在懷裏,狠狠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你把《相思》唱的不錯,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等過幾天爺忙完了,再給你寫首歌,别讓爺失望,知道嗎?”
“……”
小丫頭雖然僵硬的不成模樣,但整個人卻恍如打了雞血,忙拼命點頭:“爺,奴婢,奴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把她送走,徐長青不由搖頭失笑。
到了他此時的這個程度,想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就是這麽簡單。
所以,太多太多的事情,必須要慎重慎重再慎重那。
薔薇離去,情報很快送過來,是徐忠親自送過來。
待徐長青仔細看完,徐忠冷聲笑道:“爺,基本上已經掌握了這些奸細的名單,要不要把他們都拔掉!”
“不着急。”
徐長青忽然笑着擺了擺手:“忠叔,不要打草驚蛇!嗯,咱們不僅要裝作不知道,還要讓他們把消息順利傳出去,最好多帶幾份《海城早報》出去。”
“這個……”
徐忠一時有些跟不上徐長青的節奏了,苦思冥想,一時卻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