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家方面,徐長青已經與周皇後達成一緻,且保持着強大的親密度,在政治上,已經保留出相當寬裕的縱深,可以說是進可攻,退可守。
在軍事層面,随着和親處逐漸進入軌道,多了不說,至少還能與滿清保持半年、甚至更長的平衡期,至少保着朱慈登基,問題并不大。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是模範軍本部還是軍器坊方面,都會得到更充裕的休息和發展,打下更穩固的根基。
在政治方面,讓利與南方權貴豪族,海城不斷開辦高端酒會,包括接下來的‘花魁選拔賽’,已經成功帶起了整個大明控制區的風潮,讓海城成爲了‘聖地’。
這種大投入在短時間内收益或許不夠大,可随着時間推移,這種好處便會日漸顯露出來。
這就有點像是當年的冷戰時期。
哪怕北極熊不斷洗腦又如何如何,可,無數年輕人卻是更向往米國和西歐……
這也使得縱然在正面馬士英和史可法都還在端着,卻是已經對徐長青構不成太大威脅。
尤其是随着《海城早報》日趨發展,這種影響力,已經不單單是對大明的控制區,很快就會延伸到大清國,大順國,也包括蜀地。
而且這些布局,每一個基本上都是‘雙頭’,可以确保各方位都能在徐長青的牢牢掌控之中。
縱然此時徐長青還不能直接撬動天下間的平衡,可論穩固,論紮實,徐長青已經處在領先地位。
唯一有點尴尬的地方,是山東左協的農業。
種種原因使然,海城已經成爲一個商貿城市,農業不自禁便很單薄,而且不好發展。
說白了,還是軍事層面不夠穩固,徐長青也隻能‘悠着來’。
不過,随着青州腹地逐漸恢複,尤其是番薯的試驗成果即将顯現,至多明年這個時候,這方面便會得到改善。
“主公,這是最近一月内海城的發展狀況,上月末沈爺的糧草過來後,咱們的捉襟見肘已經得到緩解,不過還是有些不容樂觀。咱們必須要爲過冬多貯備些糧草……”
官廳,外書房。
李岩正在跟徐長青彙報工作。
按照大明的慣例,這種工作基本上是一季一報,甚至半年一報,但海城節奏極快,徐長青肯定等不了那麽久,便一月一報。
這無疑大大增加了李岩他們的工作量,但這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能讓徐長青更好的掌控海城和山東左協的脈搏。
而且,李岩應該已經與紅娘子談過了,他此時狀态很不錯,這幾天已經先後納了三房小妾。
“軍師,辛苦了。貯備糧草是重中之重,還得勞煩你多操心啊。對了,漕運總督曹大人那邊如何了?”
徐長青笑着遞給李岩一根雪茄,自己也磕出一顆。
兩人分别點燃,李岩笑道:“主公,我已經與那位曹大人通了幾封書信,他還是願意靠向咱們的。不過這厮很謹慎,還想觀望下,首鼠兩端。”
徐長青不由冷笑:“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兒?這樣,軍師,你讓他來海城一趟。看看他如何反應!”
“好!屬下馬上去辦。”
送走了李岩,徐長青活動了下手腳,回到内書房,打開窗戶,看向外面的景色。
此時大框架雖是被
徐長青确定起來,并且開始逐步發展,可其中還有諸多細節徐長青不得不操心!
這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千金買馬骨’,多收攏些落魄不得志、卻有真才實幹的文人。
吳梅村和冒辟疆可以算一波。
卻還遠遠不夠!
尤其是湖廣,福建,廣東,包括廣西,海南島,乃至是大清國和大順國的文人們。
要讓天下人都能感覺到他徐長青的心胸和誠意。
但這種事情肯定是急不得,‘花魁選拔賽’是個很好的機會,徐長青也隻能先耐住性子。
另外,軍心,後宅,流民安置,包括商業上的一些事情,都需要徐長青操心。
“還是不能懈怠分毫啊。”
徐長青搖頭失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縱然徐長青的‘小朝廷’已經有了雛形,可究竟還是草台班子,遠不是真正的朝廷運轉那麽順暢,其中又牽扯到許多新鮮事物,徐長青必須要親自操心。
江山社稷,豈能那麽容易?
……
六月下旬,‘花魁選拔賽’已經如火如荼。
濟甯府,徐州府,包括尚在朝廷掌控中的開封府,以及江南許多地方的青樓,都已經有諸多的佳人,老鸨子,龜奴,逐漸湧向海城,将的海城映襯的更加熱鬧。
也就是海城完全是按照徐長青的意圖來構架,早在構架之初便是留有了大量的餘地,否則,哪怕是京師城,都不一定能剛得住這麽多的流動人口。
柳如是的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僅把董玉那邊協調的極好,花魁賽的正面搞的更是不錯。
而且,她終于發揮出了她這些年來曆練出來的玲珑。
不僅給顧橫波、寇白門、卞玉京、陳圓圓她們都留了名額,董小宛那邊她都給了名額。
這也讓徐長青有點歎爲觀止。
這妞兒換了平台,能力也開始顯現出來。
某種程度上,她做正妻都是問題不大。
不過此事徐長青隻是每天聽聽彙報,幾乎沒有一分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他也趁着這個機會,更仔細的梳理山東左協和海城的一些潛在問題,去除一部分必須要去除的雜質,同時也尋找、發現、提拔一些新的人才。
六月二十五。
徐長青來到了豐國鎮,視察了駐紮在這邊的三個千總隊,趙增金部,王安山部,以及紅娘子部。
紅娘子此時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已經可以站立了,不過還是有些虛弱,需要休息,便還是在輪椅上。
徐長青這幾天雖忙,卻是從未忘記過她,基本上有時間就過來照顧她,哪怕陪她吃頓飯。
這也使得紅娘子的精神狀态極好,如獲新生一般。
視察完部隊,中午被趙增金和王安山、鳳三他們一幫人狠狠灌了一通酒,徐長青也有些頭大,來到了豐國鎮中心的土堡休息。
可惜,布木布泰和蘇茉兒此時已經搬離了城裏,不在這邊了,紅娘子倒是想照顧徐長青,此時卻也沒啥辦法。
讓二狗照顧着睡了半下午,徐長青這才感覺好了許多,起來洗了把臉後也發了狠,“狗日的趙增金和王安山,等七月底的全軍比武,看老子怎麽收拾你們!”
此時已經是傍晚,而且下了點小雨,徐長青招呼二狗收拾好馬車,準備回城去,來到露台上舒展舒展筋骨。
忽然發現。
在平台三分之一高度的大露台上,一個也就三四歲、留着金錢鼠鞭的小屁孩,正在歡喜的在前面跑,沖到小雨裏也渾然不在乎。
很快,身後有兩個六七歲、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在追他。
“哎喲,小爺,兩位小主,你們别跑,别跑啦,這雨涼,會生病的喲……”
片刻,一個穿着馬褂的瘸子太監急急追出來,尖着公鴨嗓子直叫。
可惜這露台是爲軍事設計,很大,他這瘸腿根本追不上。
三個小孩也越來越歡,恍如雨中的機靈,繼續嬉戲打鬧。
徐長青本來還想回城呢,看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子,改變了注意,直接下樓去。
“阿姐,阿姐,來追我啊,來追我啊,哈哈,哎喲……”
小屁孩跑的正歡呢,忽然一下子撞到什麽東西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的呼了一聲,然後剛要罵什麽,卻看清了他撞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旋即,恍如看到了惡魔,小身闆止不住的顫抖不停,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不知所措。
後面的兩個小女孩很快也看清了這個高大的男人,傻傻呆立當場,都來不及擦掉臉上的雨水了。
隻有老太監還在背後尖叫着,讓他們慢點。
“呵呵,博果兒,來,叫爹。”
徐長青這時蹲下來,讓眼睛處在跟博果兒一個水平線上,和緩的笑着看着他。
“……”
博果兒卻是一陣沉默,哆嗦的同時卻緊緊攥住了小拳頭。
見他不懂事,徐長青也不生氣,招呼兩個女孩道:“你們兩個,到這邊,别再淋雨了。”
兩個女孩怎敢反抗徐長青的話?趕忙乖巧的跑到不遠處的屋檐下,大氣兒也不敢喘。
“博果兒,你們在什麽呢?”
這時,老太監和一個女聲同時趕至,可一看到徐長青的身影,兩個人同時一哆嗦,頓時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徐長青笑着看了女人一眼:“大妃近日可好?倒是長青的過錯了,居然讓你們一直住在這裏。”
“……”
娜木鍾緊緊的咬着紅唇,不太敢看徐長青,但哪怕極爲害怕徐長青,還是鼓足勇氣,用蒙古人的禮節,單手撫胸,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對徐長青道:“伯爺,您,您是與偉大的長生天一般存在的人,還請您,不要跟博果兒這個孩子生氣啊……”
說着,她的眼淚便止不住翻湧出來,啜泣不止。
她早就知道在這裏住肯定不安全,從布木布泰和蘇茉兒從這邊搬走後,便一直在努力找房子,可惜,暫時沒有合适的。
誰曾想,就這個工夫,徐長青居然過來了,還抓到了博果兒……
徐長青頓時有些不悅,皺眉道:“大妃這是何意?我徐長青有這麽不受待見嗎?你是我徐長青的女人,難道博果兒不該叫我一聲爹?我他麽是養了個白眼狼?”
說着,徐長青冷冷的看向博果兒:“博果兒,叫爹!”
博果兒依然倔強。
哪怕明知道徐長青幾如不可戰勝,卻不願意屈服,死死的握着小拳頭,看着徐長青的鞋面。
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當時在山海關外,模範軍的鋒銳斬殺掉無數勇士沖到他們身前的那一幕……
娜木鍾這時也急了,急急道:“博果兒,快叫啊。伯爺就是,你爹啊……”
……
求收藏求訂閱,船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