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大金國到底是怎麽對待徽宗的後宮,包括諸多嫔妃公主的,那還用問嗎?
無怪乎是牛羊般被瓜分幹淨,然後再吃幹抹淨……
可這種話怎麽能說出來,擺在明面上?
不過,徐長青這話卻同時也讓布木布泰心中踏實了不少。
到此時,布木布泰已經非常明白,徐長青所圖,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多,也更龐大!
這種鷹視狼顧的虎狼,睥睨天下的枭雄,沒有把握、沒有絕對的掌控力,是絕不會亂來的。
面對這種人,反抗那絕對是作死中的作死,最好的辦法,便是先臣服……
想着,布木布泰故作難堪的看了徐長青一眼,又忙垂下了頭,卻是一個字也不說,默認了。
“呵。”
徐長青不由一笑。
怪不得這女人号稱是‘一人佐三代’啊。
她的情商,判斷力,掌控力,包括随機應變的能力,便是徐長青都有些佩服了。
但場子已經擺下,徐長青俨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又笑道:“這事兒我倒是差點忘記了。你們這些蠻夷,連大字都不識一個,這事兒倒是真難爲你們了。那,咱們來說說林丹巴圖爾吧。當年,青海打草灘林丹汗這撲街撲街後,他的家眷,你們是怎麽安排的來着?”
嘩啦!
徐長青這句話一出,包括哲哲、蘇茉兒、蘇克薩哈在内,一衆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動。
尤其是娜木鍾,美眸有些驚悚的看向徐長青,身子都有些軟了。
如果說當年徽宗的靖康之變,年代已經過于久遠,布木布泰這邊想混過去,勉強也能混過去。
然而!
林丹汗這撲街敗走青海打草灘,不過隻是幾年前的事情,而她娜木鍾,正是當年林丹汗明媒正娶的大妃子之一,這……
布木布泰這邊的冷汗不自禁便已經翻湧出來。
徐長青這厮,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啊……
這已經不是她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的事情了,而是……徐長青是想要從全方位來撕裂她們啊……
“呵呵,太後閣下連這事兒也忘了?沒關系。人誰都有記性不好的時候嘛。這都是人之常情。”
徐長青忽然笑着看向了布木布泰的眼睛。
布木布泰芳心中已經一片冰涼,她們大清,怎麽就會碰到這種魔鬼啊……
可惜,在此時,她縱然有萬千溝壑,卻是無一縷可平……
難不成,她還能公然頂撞徐長青?
本來徐長青還想調戲下布木布泰,卻不曾想這娘們的城府比想的還要更深,便也不再理她,轉而笑着看向娜木鍾道:“這事兒太後閣下解釋不通,那,大貴妃閣下,想必您是知曉内情的吧?”
“這……”
娜木鍾艱難的動了動紅唇,想要說些什麽,一時卻根本不可能說出口,片刻間,冷汗已經猶如雨下。
她能怎麽說?
難道,她能說她早就看不上林丹汗那個撲街,然後,帶着财産又嫁給了皇太極這個好男人?
如果說她本來還值一百兩,若是這麽說,十兩都不值了。
女人最怕什麽?
不是怕男人對她不好,不是怕男人撲街,而是怕把握不好自己,再也找不到下家了!
尤其是遊牧民族的女人,與漢民族截然不同!
自幼殘酷的生存環境,使得她們比漢人女性更懂得生存的價值,也更明白生存的意義。
換言之,遊牧民族的女人,是沒有民族感的,有奶就是娘!敢
問‘殉節’是什麽?
而漢民族的女人,五千年風吹雨打,一代代聖人不斷教化,她們至少是懂得禮義廉恥的。
後世,有位大佬曾說過一句有點貿然的話:“華國女性的堕落,導緻了整個民族的堕落。”
這話的确有失偏頗,但是,細品一下,細思極恐啊!
再反推過來,也許就會明白,當年朱熹老爺子,在某種程度上的确是有着不少先見之明的。
此時,娜木鍾不說話,徐長青也不着急,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
娜木鍾今年三十出頭,可能比之布木布泰要大個幾歲,但長的卻是更爲俊秀,似乎有點白種人血統的模樣,卻又不明顯。
用後世的話說,她長的更爲‘洋氣’,而且實際看上去,比之布木布泰反而還要更小的樣子。
如果要打分的話,她至少要95分以上。
若是年輕時,恐怕與之李幼薇、顧橫波、唐钰她們也不會遜色,而是各有千秋。
也無怪乎娜木鍾自幼便被奉爲‘草原之花’,像那冰山雪蓮一樣聖潔的女人。
皇太極也是在瓜分林丹汗家眷的時候,第一眼就看上了她!
不得不說,皇太極這死胖子雖然撲街了,但在眼光方面,他和徐長青還是很一緻的。
娜木鍾這時也從徐長青有些灼熱的目光中意識到了什麽,俏臉不由微微泛紅,可此時,這種場合,她根本沒法說話,隻能是本能的略有羞澀的垂下了頭。
身爲一個成熟女性,她知道,徐長青會懂她的意思的。
然而徐長青卻并不想輕易放過她,打量着一個個小兔兒般躲在幾個女人身後的小格格,忽然笑道:“博果兒呢,怎麽淨弄了幾個小丫頭過來?還有葉不舒他們幾個呢?怎麽?你們大清國面見我大明太子殿下,全他麽弄些沒帶把的過來?!是想幹什麽?!”
啪!
說着,徐長青猛的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來。
頓時,周圍衆将皆是站起身來,無比冷冽的鎖定衆人,殺氣就像是水開了般,驟然在船艙内蔓延開來。
紅娘子其實不想徐長青對這些老弱婦孺逞威風,畢竟,這在她的意識裏,很多方面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想了一下,她還是站了起來。
因爲紅娘子很明白,徐長青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他這麽做,一定是有着他的理由,尤其此時還當着衆将和太子殿下。
蘇克薩哈這時終于忍不住了,猛的耿直了身子,眼睛如狼般鎖定徐長青,嘶啞的暴虐道:“忠義伯,你這未免太過分了吧!你們漢人一直有句老話,罪不及妻女!可你現在這,分明是卑鄙小人,又如何堪稱天下英雄?”
“狗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閉上你的狗嘴!”
啪啦!
蘇克薩哈的威勢還沒擺完,還沒有徹底擺出他們女真勇士視死如歸的模樣,趙增金手中的茶盞已經帶着熱茶,劈頭蓋臉的砸到了他的額頭上。
“哎喲……”
蘇克薩哈一聲痛呼,整個人都蒙了,額頭上,臉上,已經是鮮血直流,卻是強撐着又直起了身體,猛的抹了一把臉上血水,死死的看向徐長青,卻終究有點怕了,不敢再說話。
“放肆!”
“這裏是你亂來的地方嗎?還不快坐下?!”
徐長青這時才慢斯條理的瞪了趙增金一眼。
“額,是……”
趙增金雖是不太明白徐長青的意思,可徐長青的話,對他而言比聖旨更重要,忙是乖巧的坐下來。
徐長青又笑着看向蘇克薩哈道:“蘇大人不愧是名滿天下的滿洲勇士啊,果然有骨氣!”
說着,徐長青笑着對他伸出了個大拇指,然後下一句話,卻是直接将蘇克薩哈打入了萬丈深淵:“既然蘇大人這麽有骨氣,那,我便成全蘇大人的忠義威名!來人,把他蘇大人帶下去,扒皮填草!以後我模範軍攻克京師,蘇大人的後代,男永爲軍奴,女永爲軍.妓!”
“是!”
片刻,二狗便帶人猶如拖死狗一樣,把還沒反應過來的蘇克薩哈拖下去。
直到出了門口,蘇克薩哈這才回過神來,頓時殺豬一般的慘叫:“徐長青,你,你不能這麽對我!你敢殺我,攝政王一定會爲我報仇的!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哎喲……”
片刻後,蘇克薩哈的聲音便安靜了,整個船艙内,落針可聞!
而布木布泰,哲哲,娜木鍾,蘇茉兒衆女的俏臉上,一個個早已經恐懼如霜。
便是布木布泰此時也吃不準徐長青到底想要幹什麽了。
“額娘,額娘……”
這時,外面忽然一陣紛雜。
幾個紮着金錢鼠鞭的小男孩,噼裏啪啦的跑進來,各找各媽。
其中跑到娜木鍾身邊、長的很俊秀的一個小男孩,正是皇太極的第十一子,娜木鍾爲皇太極生的兒子,博暮博果兒!
博果兒此時才兩歲多,還不到三歲的樣子,妥妥的小屁孩,似乎還沒掐奶,一過來就想找娜木鍾吃奶。
原本肅穆的場内頓時有了不少生氣。
布木布泰再也忍不住了,美眸死死的盯着徐長青,從喉嚨深處出聲道:“忠義伯爺,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
徐長青忽然笑起來,看向已經渾身都止不住顫抖的順治小皇帝道:“順治皇爺,我徐長青覺得,你來做大清國的皇帝,似乎有點不合适。這樣吧,你把這位置,讓給我幹兒子博果兒可好?”
“這……”
徐長青此言一出,整個場内頓時要爆炸。
便是朱慈瞳孔也是猛的一縮!
徐長青居然想……
但轉瞬,朱慈也有些想明白了徐長青的深意,整個人都有些無法形容的感覺。
徐長青這手段,簡直了。
而混亂中,唯有娜木鍾的美眸不自禁便亮了起來。
徐長青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開始接受她了嗎?忙是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笑着對她眨了眨眼,又看向順治小皇帝和布木布泰,“順治皇爺,太後,如何?”
布木布泰此時猶如沉淪九幽地獄,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她這時已經非常明白,如果她不能在最短時間内做出選擇,她和她的兒子,必将沉淪到比地獄更爲可怕的深淵。
“呼。”
但她此時反而更爲沉靜:“忠義伯爺,您這個提議,我有些意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哈哈。”
徐長青哈哈大笑,卻不理會布木布泰,轉而看向朱慈道:“太子殿下,咱們太後閣下似乎想要賄賂我,您看,這事兒當如何處置?”
朱慈怎想到徐長青居然把皮球抛給了他,瞬時冷汗便是翻湧上來。
他看着憨厚,一直是少年模樣,老好人,但實則,他比徐長青也小不了幾歲,已經懂事了。
更是明白,就算他登基,也不過隻是‘吉祥物’。
本以爲今天把這吉祥物裝下去,就能過去了,順便還能被載入史冊,誰曾想,徐長青居然……
就在朱慈發呆的工夫,處在右首首位的定王朱慈炯,包括躲在不遠處屏風後的朱,也都有些緊張到了極點。
徐長青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