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很殘忍,但這卻是現實。
失敗者各有各的不幸,成功者卻基本相同,要麽悟性奇高,要麽拼命努力!
最可怕的是,有悟性還拼命努力的……
徐長青自認沒有那麽高的悟性,并不認爲自己一等人,但徐長青自認還算努力,所以各項基本功基本都還算紮實。
李幼薇,吳三妹,包括初雪,也都是差不多,并不算是最頂尖的人中龍鳳,不過各種原因疊加,她們都很努力,誰也不想落入下風。
随着視察完玻璃廠、鏡子廠和罐頭廠,徐長青切身實地的仔細解釋,三女也逐漸開始了解徐長青的思路。
做生意想要賺錢,不外乎四個字:“奇貨可居!”
後世,爲何lv、愛馬仕、香奈兒、普拉達等等諸多奢侈品牌,能讓無數女人們欲仙欲死,乃至毫無底線、毫無尊嚴,就是人家做得好,做得妙,達成了品牌效應,幾乎就等同于身爲地位的象征,你有你就牛匹,沒有你就是.絲女……
幾十上百萬的包包,真的比幾十塊的包包裝的多,更耐用嗎?
未必!
徐長青現在做的,就是打造高端品牌!
利用自己名揚四海的威名,用精緻的産品,逐漸把這種威名變現。
後世那種發達的資訊,你一普通人,想賺取信息費,占得先機,領先時代,那根本就不可能,絕對是癡人說夢。
但此時卻不一樣!
有着領先這個時代五百年的閱曆,哪怕在某些工藝方面徐長青并不甚精通,但是在理念,包裝,運營,操作上,絕對的都是行家裏手!
大明的老百姓此時的确是窮,窮的吃不上飯,賣兒賣女,其實,在華國包括全世界範圍内,任何一個封建王朝,老百姓生平最主要的任務和工作,依然是爲了填飽肚子。
然而老百姓們窮,肥的流油的既得利益階層卻依然是一抓一大把!
像是曆史上劉宗敏劉爺那樣,拿着手铐腳鐐把人綁起來,讓人拿銀子給自己贖身,就算能搞到銀子,卻顯然落入了最下乘,把流民軍的根子都毀了。
尤其是劉爺這麽搞,也隻能怼住京師一地,大明兩京一十三省,二百載江山累積下來,貴人何其多?
想賺他們的錢,就必須要好好動腦子。
須知,哪位達官貴人,房裏不是十個八個的老婆?
更不要提此時完全合法化、并且是可以直接引領士林風潮的‘娛樂圈’了……
但是,隻搞奢侈品還是不行的,畢竟老百姓們用不起。
徐長青發展這些工業、輕工業的核心目的,還是先解決海城和模範軍内部的問題。
這一來,分級制度便是不可避免!
就像是大衆集團,老百姓們買的車叫大衆,有錢的小老闆們買的車叫四個圈,土豪們賣的叫賓利,大土豪買的車就蘭博基尼。
“所以,我們必須目标明确,精确确定客戶群!
就像是這鏡子,最關鍵的是包裝。
什麽叫包裝?老百姓們用的鏡子,鐵皮混點銅,包一下就行,關鍵是結實耐用。但是有錢人的鏡子,必須得金鑲玉,不僅要金鑲玉,還得畫上仕女圖!一般人畫的仕女圖還不行,讓眉姐畫幾幅,再讓寇白門、卞玉京、陳圓圓她們畫幾幅。
另外,幼薇,三妹,雪姐,你們要多動腦子,多發展脈絡,高價去江南,找名士求畫!
别怕動靜鬧的大,就怕動靜鬧的不大!
必須要天下人皆知!
而且,一定要畫美女,畫有名的美女!我聽說錢閣老新納入房中的那個妾室很不錯,叫什麽柳如是來着?就找人畫她!
三千兩不行,給五千兩,五千兩不行給一萬兩!直到給她一個讓她不能拒絕的價格!
你們說,這宣傳效果,是不是就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經黑了,馬車裏,徐長青滔滔不絕,仔細給三女講述運作的流程。
而随着徐長青淡定自若、指點江山的講解,三女美眸中早已經滿是小星星。
按照徐長青的描述,别說一般的男人了,便是她們這些女人都動心了!
試想一下。
每天早上一起床,看着鏡子上畫着大名鼎鼎的柳如是的倩影,這是個什麽感覺?人又怎麽可能不舒坦?
換過來考慮,女人也是一樣。
一早上一床,看着鏡子上是某位知名大才子的真迹,感受着他的才情,這又是個什麽感覺?
“徐郎,你,你怎麽會懂的這麽多?難道,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授之才嗎……”
一通亂侃之下,便是一直意志很堅定的李幼薇,都是被徐長青侃的找不到北了,美眸看向徐長青,幾乎要溢出水來。
吳三妹和初雪也差不多,完全變成了小迷妹,哪還有自己的主見?
“呵呵。也不能這麽說吧,我可能的确比一般人要聰明點,但更多的還是自身的努力吧。對了,幼薇,三妹,雪姐,今天跟你們将的還不夠詳細,等回府吃完飯,咱們去房裏,我繼續跟你們講!雪姐,你不是想知道你的罐頭廠該怎麽操作嗎?我今晚給你講個明白!等明後天,你們把計劃做出來,必須要盡快實施。”
“好!”
三女趕忙點頭,充滿期待,卻是渾然不知,她們早已經盡數落入徐長青毂中……
……
兩天多之後,三女的計劃書都做好了,完整而清晰,隻需按部就班的執行就行了。
不過……
三女再次見面,一時卻都有些尴尬……
誰能想到,徐長青那厮,居然會那麽卑鄙無恥,把她們三個怼在了一張床上……
然而這時,徐長青早就溜之大吉,去劉公島、青雞島視察防務去了。
這讓三女一時間有火氣都沒出發,隻能是将怒火化爲動力,投入到她們的工作中。
蔚藍的大海上波光蕩漾,随着天氣轉暖,時而有調皮的海豚追着魚群嬉戲,風景極好。
甲闆上,徐長青躺在躺椅上,看着眼前的暇兒,寇白門,卞玉京,陳圓圓幾女環肥燕瘦,各有風情,輕松而又惬意。
不過登萊遺留的問題很複雜,徐長青的排場并不大,隻帶了三百多親兵,兩艘大船,兩艘中船而已,而且都換上了便裝。
如果不是這邊還殘留有不少積年沒有去除掉的海盜,徐長青更願意一艘船輕車簡從過來。
暇兒四女這還是第一次跟随徐長青出門,心情也都是極好。
說實話,徐府中苛責的規矩雖說并不多,李幼薇、吳三妹她們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包括該有的月銀,配置,都比她們以前舒坦的多得多,可,侯門中那深邃的高牆,看似放松卻是時而就會迸發災難的站隊,就如達摩利斯之劍一般,時而懸在她們頭頂上的枷鎖,還是讓她們無時無刻不處在緊張之中。
而此時,她們不僅被徐長青帶着出來玩,又沒有任何枷鎖,天氣也越來越舒服,關鍵是還能得到徐長青的雨露恩賜,又豈能不惬意?
徐長青也是刻意釋放她們輕松寫意的天性,若不是此時還稍微有點冷,徐長青都要
讓她們穿比基尼了。
想起比基尼,徐長青也來了精神,這又是一個好生意,讓女人以穿這玩意爲榮的好生意!
如果操作得當,絕不會比鏡子廠的生意差了。
須知,女人在這些衣着方面的購買力,永遠遠勝男人無數倍。
而就在徐長青惬意的在大海上享受旅途的時候,海城老窖的口碑,也逐漸開始發酵了。
京師。
定國公府。
晚飯前,徐勝元小心翼翼的提着一個酒壺,來到了桌邊。
定國公徐允祯見這個小兒子表現越來越好,越來越成熟,之前徐長青大婚時更是做了不少活,甚至混到了徐長青的‘伴郎團’中,也是越看他越滿意。
然而此時看着徐勝元這小心翼翼的模樣,一股無名火又‘噌’的從他胸腹中竄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毛手毛腳!勝元,你現在可是堂堂副将了,你的男兒氣概呢?”
徐允祯杵着脖子便是噴道。
他雖說這輩子沒有幹什麽實事,但畢竟在京營裏混了十幾年,還是有些威勢的。
徐勝元被吓了一大跳,忙道:“爹教訓的是,不過孩兒今天給您帶來了些好酒,這酒着實精貴,孩兒也不多,生怕灑了。”
“好酒?”
徐允祯一聽這話,臉色瞬時柔和了不少,這小兒子終于也知道孝順了啊,但嘴上卻沒好氣道:“什麽好酒,能讓你這麽寶貝?拿來,讓爲父嘗嘗。”
在大明,不,準确的說,自從杜康發明了酒之後,整個曆史中,都是男人的最愛!
不僅丘八們喜歡喝,文人們喜歡喝,貴族們也喜歡喝,便是老百姓,也是饞這玩意兒。
哪怕在後世,也是一個模樣。
主要是酒不僅去驅寒,飽暖,去除一些疾病,還能麻痹你的神經。
你高興時喜歡喝點,不爽時更喜歡喝點。
所以米國才會出現‘禁酒令’,毛子哥們更是連工業酒精也奮不顧身。
此時這種沒有什麽其他娛樂的時代,酒的重要性就更不言而喻了。
“好來。爹,孩兒給您滿一杯,您請嘗嘗。”
徐勝元很了解他老子的脾氣,沒有多話,趕忙小心的幫徐允祯滿上了一杯酒。
徐允祯剛開始還不屑一顧,畢竟,以他的身份,他什麽樣的美酒沒見過,沒喝過?
然而,此時随着酒杯逐漸被斟滿,他的臉色便是變了!
徐勝元給他斟的這杯酒,跟他以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粘稠的就像是瓊漿玉液一樣,而且潔白又透明。
而且,這酒一出酒壺,那種綿延濃醇的香氣,便是撲鼻而來,瞬息就勾起了他肚子裏的饞蟲。
醬香酒他不是沒喝過。
當年,他的太爺爺,還曾在西南平過亂,從西南那邊帶回來不少土人們釀制的美酒,其中就有醬香型。
然而那些酒,多半都是加了果子,顔色都不純正,而且果味很容易就壓制住了酒本身的香味,喝起來雖也過瘾,卻也就一般情況。
可此時這酒,不僅賣相好看,恍如天庭裏的瓊漿玉液,濃醇的味道更是讓人不能自已。
看徐允祯已經有些失态的咽口水了,徐勝元想笑卻又不敢笑,忙小心道:“爹,您先嘗嘗?”
“嗯。”
徐允祯這時才回神,故作端莊的端起酒杯,放在唇邊,慢斯條理的品了一口。
然而,就是這一口下肚,他的臉色再次變了!
身體跟靈魂彷如在瞬息間融爲一體,整個世界都變的有些不一樣了,這酒,真他麽太好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