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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天過去,随着沒有硬性任務指标的太子朱慈率先返程,各方賓朋也開始陸續返程。
洪承疇倒是很想跟徐長青談一下西北戰事,然而徐長青卻根本不給他見面的機會,對此,洪承疇也無可奈何,遼地還有諸多軍務政務要忙,隻能先行離去。
王承恩也差不多模樣。
洪承疇走了,縱然徐長青給了他極大的禮遇,李公公幾乎無時無刻的陪着他,可惜,不能與徐長青交流,他也沒有辦法。
就在王承恩猶豫着,要不要撕破臉,直接去找徐長青的時候,西北方向,忽然有捷報傳來。
就在前天早上,孫傳庭諸部在臨潼城東,大破流民軍主力精銳,斬首上千級!
這讓王承恩恍如一下子打滿了一管雞血。
朝廷現在在西北雄兵十數萬,難道,沒有了徐長青,他們就得吃帶毛的豬?
很快,王承恩也不再墨迹,簡單跟徐長青這邊招呼了一聲,便是高高興興的返回了京師。
“王承恩走了?”
内書房,徐長青拿着西北的最新戰報,看向端着一杯香茗進來的吳三妹。
“嗯,剛走一刻鍾,李公公說,王公公的心情很不錯。”
吳三妹把香茗端到徐長青身前,便到不遠處的鏡子邊整理頭發。
這是一面跟後世的鏡子已經很相似的樣品,是李幼薇、吳三妹她們的匠器坊昨天才打制出來的樣品,第一時間便送到了徐長青這邊。
不過,此時玻璃燒制的技術還很不成熟,成功率還很低,想要真正形成規模,大量生産,還需要一些時間。
看着吳三妹窈窕的倩影,再看看手中的戰報,徐長青将戰報放下,忽然笑了。
李自成、劉宗敏他們,爲了做這個局,不可謂不老謀深算啊!
不出意外,接下來這段時間,西北那邊,肯定還會有新的捷報傳過來!
但這種事情,徐長青真的是幫不上忙,也由着他們玩了。
“三妹,礙眼的都走了,等下,喊着幼薇和初雪她們,咱們一起去視察下你們的生意吧。”
徐長青笑吟吟起身來,從背後攬住了吳三妹的纖腰。
吳三妹頓時沒好氣的白了徐長青一眼:“閃開,别碰我!要去你們去,我才不跟你們一起去!”
說着,吳三妹一把甩開徐長青,轉而開始繼續整理她的妝容。
徐長青一笑:“那行,你自己在這玩吧,我們去了。”
說着,徐長青不理吳三妹,轉頭就走。
看徐長青真的出門了,頭都不回,吳三妹頓時要炸了,“徐長青,姓徐的,你給我站住!”
“怎麽?你不是不去嗎?累了就在家裏休息嘛,别累壞了身子。”
徐長青故作懵逼的看向吳三妹,笑吟吟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
吳三妹一時銀牙都咬的咯吱作響,這個混蛋,一成親了,居然這麽欺負她……
然而就在她忍不住就要爆發的時候,徐長青忽然又再次摟住了她,低低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吳三妹原本繃着的小臉兒,瞬時紅透了,猛的轉身撲到徐長青懷裏:“壞蛋,不許說了!我以後打死都不會陪你做那麽無聊的事情了!”
“那,要是我今晚把幼薇騙到你房裏呢,到你的主場呢?”
徐長青循循善誘。
“這個……”
吳三妹眼珠子
一轉,忽然發現,這個好像并非是不能接受啊……忙道:“那你得保證,今晚上我做主!”
“沒問題!”
“這還差不多……”
……
午時初,徐長青和李幼薇、吳三妹、初雪等一行人,來到了位于海城南郊的酒坊,視察海城老窖的釀造情況。
而就在酒坊這邊不遠,就是玻璃廠和鏡子廠,周邊,還有大片區域,都是徐長青打造的未來工業區。
士農工商。
按照目前的生産力,倒不是徐長青不想好好發展農業,先解決小冰河期老百姓們的吃飯問題,主要是當下的局勢太過混亂,根本沒有安穩種田的環境,徐長青也隻能先保證自己的生存。
海城此時不論是原料、人力、還是技術,都不缺乏,運輸業也是頗爲發達,綜合自身優勢,徐長青自然是優先發展工業了。
不過,徐長青這幾天也是派出了許多人手,去南方和濠澳尋找番薯、土豆、西紅柿等舶來的高産農作物。
若是沒有這些個新品種,哪怕徐長青有穩固安全的地盤,想發展農業依然是極難。
按照此時的生産力,就不說山東了,哪怕是江南的好地,一畝稻田,至多也就能産個三四百斤、四五百斤的糧食,這還是在老百姓辛苦勤勞,老天爺風調雨順的情況下。
但凡是有點波動,其中必定會減産!
小麥在很多時候,比水稻還要更爲金貴。
而番薯就大爲不同了。
哪怕條件惡劣,隻要能保持一定的生長環境,番薯畝産過千斤就跟玩一樣。
土豆雖說弱一點,但跟番薯一樣,都是可以當做主食的,哪怕在海邊的鹽堿地裏,它們的存活能力也是極強!
現在對于大局,徐長青暫時沒有太多想法,這種狀态,修煉自己的内功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伯爺,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您幾位請這邊走。”
跟随着酒廠的主管,徐徐進入廠房内,頓時,濃郁的酒糟香氣撲面而來。
海城老窖此時最大的優勢,便是蒸餾技術,不僅提高了純度,更是增加了酒的濃醇與香味。
裏面的老師傅,都是李幼薇和吳三妹她們,重金從夜郎那邊聘請過來,他們很快又舉家搬遷到海城。
到此時,李幼薇她們玩這種挖牆腳的活計,早已經是駕輕就熟。
其實夜郎那邊的醬香酒,早就開始使用蒸餾技術,但卻是盲人摸象,亂摸索出來,與之海城老窖這邊科學完善的體系相比,完全沒得比。
海城老窖此時雖是還沒有正式上市,但在賓客們中間已經推廣開來,就跟後世的什麽lv、愛馬仕一樣,奢侈品一般,先在上層中流傳開來。
不出意外,隻要是好酒者嘗到了海城老窖的味道,再讓他們喝普通的米酒,不誇張的說,那就喝涼水也差不多了。
到時,隻要把風勢做起來,後世大佬們玩的溜的饑餓營銷,也便開始上軌道了。
這邊,幹活的工人們看到徐長青一行人到來,都非常激動,就要磕頭,徐長青擺手制止了他們行禮,讓他們保持他們的工作節奏。
直到視察一遍,出了廠房,徐長青這才詢問主管:“現在,酒廠一天的産量如何?”
主管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長着一副很顯眼的酒糟鼻子,眼睛很小,卻很機靈,一看就是個老油條。
他忙恭敬道:“回伯爺的話,按照目前咱們酒廠的人手和材料,一天可以産三十壇到四十壇左右,主要是現在糧食太少,小的們也不敢貿然加大産量,一直在培養技術工人。
若是以後糧食充足,一天産一百壇,問題也不大。”
“廢料你們是怎麽處理的?”
徐長青看向他的眼睛。
“額……”
主管有點懵,沒想到徐長青居然這麽懂行,忙恭敬道:“酒糟一般都是賣給牲畜場了,至于那些殘次酒水,很多都是賣給工人了……”
說着,主管大氣都不敢再喘。
這就有些犯忌諱了,有中飽私囊的嫌疑。
李幼薇看徐長青要生氣,忙開解道:“徐郎,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也點了頭,畢竟,工人們也不容易,都要養家糊口……”
徐長青擺手道:“這不是容易不容易的事兒,這是原則問題!此事,到此爲止!酒廠可以給工人們發福利,卻是斷然不能允許這種沒有規矩的事兒!以後若是發現,必嚴懲不貸!”
“是……”
主管趕忙跪倒在地上。
李幼薇也有些無言,不明白徐長青爲何會這麽嚴苛。
徐長青這時卻抓住了她的手,雖然沒說什麽,但李幼薇的心情卻是一下子好起來。
思慮一會兒,徐長青道:“這樣,殘次酒水,可以适當兌水,濃度比尋常米酒稍微高一點便可,先拿到咱們海城世面上銷售一下,看看反應。不過這事兒不能着急,你們必須要盡心改良配方,要讓口感達到最佳化,而且要改善上頭的問題!”
“是……”
主管小雞吃米般點頭,他這時已經明白,他們伯爺不但是行家,而且是個大行家啊。
他再想偷梁換柱,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那種後果了。
“還有”
徐長青又道:“除卻最純正的海城老窖外,再來一種海城大曲吧!比海城老窖低一個級别,但是在米酒之上。嗯,米酒就叫做……叫做海城二鍋頭吧。”
說着,徐長青看向主管:“事情做得好,本伯重重有賞,甚至可以跟你酒廠的份子,若是做的不好,本伯必嚴懲不貸,你有沒有信心?”
“有!小的有信心!小的家族世代釀酒,隻要伯爺給小的三個月,不,兩個月,小的一定給伯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一聽到有可能會給他份子,主管歡喜的都要炸裂開來,趕忙拼命磕頭。
現在,瞎子也能看出來,這酒廠,日後必定是日進鬥金的買賣,而有了份子,這不是等同于跟伯爺做買賣,一起當股東嗎?這簡直是祖墳上冒青煙才能修來的福分啊!
主管又如何能不激動?
……
離開酒廠,上了馬車,去鏡子廠的路上,徐長青這才跟同乘一車的李幼薇、吳三妹和初雪解釋。
“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幼薇,三妹,初雪,你們得明白,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可以善待底下這幫勞力們,但是,必須得有規矩!若是沒有規矩,今天這人吃裏扒外一點,明天那人再來一點,誰都有理由,大家家裏都困難,把咱們的生意搞垮了,怎麽辦?這是不是竭澤而漁?”
“……”
三個女人都是咬着紅唇看向徐長青,有點不敢面對徐長青的威嚴,隐隐還有些委屈。
但仔細想,又覺得徐長青說的很有道理……
尤其是徐長青之前在酒廠說的酒水分級的計劃,簡直是天才般的設想,若是能順利執行下去,那種前景簡直不可預測。
李幼薇這時也是把握到了更多的東西,犟了犟瑤鼻道:“徐郎,你剛才之所以跟酒水分級,是,是爲了盡快打開咱們酒廠的銷路嗎?可,酒廠可以分級,玻璃廠和鏡子廠這邊,又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