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從青州分舵過來,已經在這渡口邊潛伏一個多月了,爲的就是與唐钰聯系,刺殺徐長青。
不過,他們的總舵在哪裏,爲什麽要刺殺徐長青,這男人也不知道,他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爲他看着面善,又會撐船,有一把子力氣。
包括白蓮現世的奇景,都是他在操作,那些道具就藏在渡口的一座小棧橋下面。
不多時,李七郎便是帶人将這些道具取出來。
是一朵直徑大概兩米多、三米的巨大白蓮花,不知道用什麽工藝處理過,防水性能很好,有點類似後世的橡膠筏子。
徐長青仔細看了看,裏面還真有一些橡膠材質,肯定是南洋那邊運過來。
外圍有許多镂空,應該是點蠟燭、營造燈火效果用的。
筏子裏還放有一些制造霧氣用的東西。
想來白蓮現世的時候,需要一些霧氣來做襯托。
徐長青一時也有點感歎,這幫人不去搞魔術搞婚慶的,真他麽是浪費人才啊。
可惜,好腦子都用歪了!
“把這幫人看好了,讓火兵給他們做些吃的,尤其是老弱婦孺那邊。”徐長青知會李七郎。
“是!”
看着李七郎吩咐親兵去辦,徐長青長長吐出一口氣,先去看了看唐钰。
唐钰此時還沒醒,一水姑娘卻有些打盹了,一看到徐長青,這才回神來,忙低聲道:“徐郎,沒,沒事吧?”
徐長青笑了笑:“沒事。一水,辛苦你了。”
一水姑娘一下子來了精神,甜甜笑道:“徐郎,我,我太笨了,平時也幫不上你什麽,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唐姑娘的。”
徐長青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用力抱了抱她,這才是出帳去。
此時雖是逮到了大魚,但徐長青反而愈發謹慎起來。
白蓮教連聖女、左護法都派出來,不可能不盯着這邊!
恐怕,不遠處的那個小村子裏,絕對是有着這聖女和左護法都不知道的眼線!
但這個小渡口人少可以用強,村子裏顯然就不能用強了。
這幫人都是民戶,是青州府治下,真要被人抓住了纰漏,徐長青就算不怕,也難免會頭疼,留下‘劣迹’。
最關鍵的,如果被白蓮教的人察覺到了風向,跑路了,那就要功虧一篑了。
仔細思慮了好一會兒,徐長青這才是來到了聖女和左護法的營帳。
讓親兵重新拿來兩個火盆,又拿來一些衣服,打來一盆熱水,讓他們在周圍警戒好,徐長青依次把東西搬到了帳内。
裏面,兩個女人已經凍的瑟瑟發抖,隻能依靠彼此的體溫來取暖,看到徐長青過來,尤其是暖和的火盆,眸子裏都是亮起了希冀之光。
徐長青笑着火盆放在她們身邊,“聖女閣下,左護法閣下,咱們現在能聊聊了嗎?”
兩個女人面色陡然大變,那種驚恐根本無法遮掩。
左護法年紀究竟大點,很快回神來,忙是‘嗚嗚’的叫着,用盡力氣點頭,表示想與徐長青談談。
徐長青笑了笑,過來作勢要取出她嘴巴裏的破布。
但就在她希冀的想等徐長青把破布取走的時候,徐長青的手指,一下子用力卡住了她的嘴巴,借助光亮她的牙齒。
讓徐長青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藏毒的假牙。
仔細檢查了好一會兒,再次确認無誤,徐長青這才松開她,她頓時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氣。
半晌才稍稍舒緩,忙道:“爺,我,我沒有藏毒的假牙,我還年輕,我,我還不想死……”
說着,她忙做出谄媚的表情。
然而,此時她這打扮,着實讓人跌胃口。
徐長青不耐煩的道:“想說話先去把你的臉弄幹淨!弄不幹淨,老子等下就把你丢到小清河裏喂魚!”
左護法不由用力咬住了嘴唇,糾結片刻,忙道:“爺,您,您幫我松開手行嗎?我,我自己洗。”
徐長青給她解開繩索,卻是依然捆着她的腿,她忙是小心爬過去,從她破碎的衣服裏取出一個小藥瓶,弄出一些綠色的汁液抹在了臉上,片刻後,這才仔細的洗起臉來。
讓徐長青也有些睜目結舌的是,這綠色汁液簡直猶如洗面奶,她很快就把臉洗幹淨,臉上的皮膚卻是比脖頸還要好一些,居然如同做面膜的效果……
而她的長相也沒讓徐長青失望。
很漂亮,甚至讓徐長青都有些驚豔,有點像是成熟版的島國影星結衣,也就二十六七、二十七八的年紀。
但她的風韻比單薄的結衣還要更甚。
忙讨好的笑道:“爺,奴婢,奴婢真不是想跟您爲敵,一切,一切都是聽從命令。奴婢也是可憐人啊。隻要爺能繞過奴婢的性命,奴婢願意爲爺做任何事……”
“少他麽發.騷了,老子對你這種老女人沒興趣。說吧,你們到底在圖謀什麽?!白蓮教的總部在哪裏!”
徐長青冷冽的看着她。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幾天接連在後宅辛勤的耕耘,徐長青面對這左護法的誘惑,還真不一定能把持住。
尤其是她跟這聖女在一塊……
看着徐長青冷冽的目光,左護法也明白,今天如果不出實錘,恐怕是絕過不去了。
片刻間,美眸中已經可憐兮兮的水汪汪起來:“爺,奴婢真的沒撒謊,奴婢也确實不知道教主的目的,因爲奴婢也沒見過教主幾回。這都是教主的命令。奴婢之前一直生活在青州,是,是劉舉人劉同明的妾室。這左護法,也是被派到這裏來時教主臨時封的。他們抓了奴婢的爹娘,奴婢也是沒辦法,才隻能這樣啊,嗚嗚嗚……”
徐長青冷笑:“這麽說,你還是良家了?”
說着,徐長青不理會左護法,轉而看向了這聖女:“她不說實話,你該說吧?你說,你這小臉兒這麽漂亮,如果被這木炭燙壞了,成了醜八怪,還有人要你嗎?”
這左護法畢竟年紀大,人生閱曆豐厚,而且很妖,不動聲色的便是想幹擾到徐長青的思維,徐長青又豈能讓她如願?
那劉同明徐長青還真認識,當初孔公子孔維斌在青州的時候,他正是孔維斌身邊捧臭腳的喽之一,已經四十好幾的人了。
但說完,徐長青猛的回身,正看到左護法在對聖女使眼色。
徐長青嘴角邊不由露出一絲邪魅,“你是真的不見黃河不死心那!”
話音未落,徐長青抓起一根木炭,猛的就朝左護法的臉上怼過去。
“啊”
帳内頓時傳來刺耳尖叫,左護法一時魂兒都要被吓飛了,整個人哆嗦的不成模樣。
徐長青俨然不可能真的怼到她的臉上,把木炭又丢到火盆裏,“給我滾那邊,背過身去!”
左護法無語,再不敢直面徐長青的威嚴
,隻能是爬到了另一邊帳邊的火盆邊暖和。
剛才那木炭恐怖的熱意,真的是讓她永生難忘,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真的被徐長青毀了容,下半輩子該怎麽活。
徐長青把聖女調過來,讓她面對自己,卻是背對左護法,讓她們無法交流,“你嘴裏有沒有毒藥,自己說!如果不說實話,哪怕你死了,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聖女年紀并不大,臉上也是做了精心的妝容,她此時早已經知道了徐長青的恐怖,不敢再反抗,忙是點頭。
“有沒有毒藥?”
聖女忙搖頭。
徐長青取出了她嘴裏的破布,“去,把你的臉也收拾一下,收拾幹淨再說話。”
“水,水已經髒了……”
聖女忽然怯生生的道。
“……”
徐長青無言。
這種時候了倒還這麽多講究。
不過,這也讓徐長青明白,這女人嫩得很,比那左護法要容易對付的多了。
讓親兵又送來一盆熱水到門口,徐長青親自端進來,“洗吧。”
聖女跟左護法一個模樣,取出了一些綠色汁液,忙是小心洗起臉來。
等她洗完了臉,徐長青再次懵逼。
這聖女,也就十六七歲,跟唐钰長的有五六分神似,雖是不太明顯,但卻逃不過徐長青的眼睛,她們之間顯然是有着某種血緣關系。
而唐钰一直展現在徐長青面前,恐怕也非她的真容!
不過,比之唐钰的韻味,她還是差了點,但卻勝在青春的氣息十足,很有活力。
“你跟唐钰是什麽關系?”
徐長青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如果她真的跟唐钰有血緣關系,徐長青肯定會有所保留。
小聖女忙道:“她,她是我的姐姐,同母異父的姐姐……”
這讓徐長青有些沉默。
怪不得唐钰一時難以做出抉擇,面對這種血脈至親的時候,任是誰也不好做出抉擇。
“你們的總壇在哪裏?不說實話你知道後果!”
“在,在濟甯。我是從濟甯過來的。但是我也沒見過教主,也不想被選成這個什麽聖女。可,娘非要我選,我沒辦法,隻能去選了……”
小聖女單純許多,磕磕巴巴的驚恐道。
她的人生顯然沒受過什麽委屈。
“你們是怎麽跟你姐聯系上的?”
“是,是暗号。我們把去海城的車子上畫了暗号,姐姐後來主動跟我們聯系的。”
徐長青眉頭頓時緊皺!
如果但凡能有一分選擇,徐長青是真的不想傷害唐钰,可按照目前的态勢……
徐長青真的不能想象,如果真的落到要他辣手摧花的一幕,那将是何等悲劇……
片刻,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拿過件衣服來幫她蓋上,又道:“你們教主是個什麽樣的人?跟你爹有什麽關系?”
看到身體被蓋上,徐長青對她的态度也有所緩和,小聖女也舒緩了許多,“教主我從來沒見過,他很神秘,從來隻發号時令。我爹也不認識教主,他是個很随和的人,我們一家被白蓮教控制,好像是因爲我爹年輕時得罪了人,被人拿了把柄……”
說完,小聖女用力咬着紅唇,有些委屈,“我,我渴了,你,你能幫我倒點水喝嗎?”
徐長青有些無言,這他麽還真拿自己是個大小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