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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點嗨了,今天得緩緩,小船畢竟是中年人....有點剛不住了,明天再多更點吧。跪求訂閱支持,兄弟們,這是根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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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半晌,徐長青慎重道:“督臣,眼下之局,卑職也說不好。慎重來看,還是相持更爲穩妥。清軍應該是等着咱們先犯錯誤呢。不過,咱們這邊壓力大,清軍那邊壓力怕也不遜色。現在,恐怕隻能是咬着牙硬撐了!”
洪承疇緩緩點頭,說不出的疲憊。
他自是能感覺到徐長青的拘謹,但這種時候,他肯定也不能強迫徐長青。
這東西太大了啊。
大明的國祚,幾十萬人的性命,隻在這一念之間!
誰又敢在這種時候亂放炮?
看着洪承疇疲憊的神色,徐長青一時很有想說出自己計劃的意思,但很快,理智便是戰勝了沖動!
屁股決定腦袋啊。
位置的不同,必然也清晰的決定着立場的不同!
看洪承疇的意思,哪怕到了此時,他依然沒有放棄錦州,沒有放棄天子與朝廷的希望。
這就注定了,徐長青跟他很難尿不到一個壺裏。
不能爲了這種愚昧的愚忠,讓所有人把身家性命都賠在裏面,連點種子都不留啊!!!
徐長青之前也在反思,守住筆架山糧路,是不是……錯了?
這些時日徐長青已經反複推演無數遍,想要改變松錦之戰的結局,隻有一條路!
那便是---------走曹變蛟的破釜沉舟之路!
但這其中的難度,太高了……
曆史上,曹變蛟之所以能偷襲到皇太極的大營之前,乃至是殺入其中,最核心的一點是明軍主力已經崩盤,清軍主力在到處追殺逃散的明軍,完全放松下來,防備不周。
而此時,兩軍處在艱難的鼎力對峙之中,怎麽可能有這種機會?
徐長青進帳前也觀察過,乳鋒山主峰上,有皇太極的王旗大纛,這死胖子的營地應該直接紮在乳鋒山主峰附近。
這讓徐長青的計劃如何實施?
難道要攻上乳鋒山?
這怎麽可能?
根本就是不現實中的不現實!
不說乳鋒山主峰距離明軍控制區域最近的直線距離也接近十裏,單單是乳鋒山縱橫交錯的清軍防禦,怎麽破?
而且,清軍此時的構架相當科學,幾乎是完美狀态,就算是真的拼了性命能攻上去,周圍的清軍又豈能不支援?
所以徐長青隻能等!
等那個可以抵定乾坤、一擊斃命的機會!
不過,救下了筆架山糧路徐長青也不至于後悔!
不說這救下了幾萬人的性命了,更是hold住了大局。
在大局穩固的情況下,誰再露出底.褲,那很多東西就好說了。
至于之前對王樸說的中策,錦州的事情,徐長青又怎能與洪承疇說?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
說白了,松錦之戰,就是錯誤中的錯誤,尴尬中的尴尬,真的是大羅神仙都回天乏力!
這時,洪承疇稍稍舒緩一些,長歎息一聲道:“小徐,辛苦你了。你的功績,我已經上報朝廷。而且,我也對天子和朝廷諸公闡明了你的身世。”
說着,洪承疇露出一絲和緩笑意:“你也不要多想。現在就算形勢艱難,可咱們也沒輸。回去吧。守好筆架山糧路!待到大軍凱旋之日,我會親自去京城爲你報功!”
“駕,駕!”
策馬返回筆架山大營的路上,徐長青心中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就像是一幫狐朋狗友吃飯,總要有人留下來買單。
而洪承疇,
就是這個買單之人……
就算在道義上同情洪承疇,但,爲了大局,徐長青顯然不可能跟洪承疇站在一個戰壕裏,起碼在此時!
“時候也差不多了,回去,得好好跟曹叔商量下這事兒了。還有王樸這厮,他手下的家丁還是可用的。能把這厮拉上道,還是把他拉上道吧!”
“咚,咚,咚……”
巳時中刻,徐長青這邊還沒有返回筆架山大營,錦州城東線,陡然響起了激蕩鼓聲。
這幾天,明清雙方主力這邊沒有什麽動作,但錦州東線,隸屬滿洲鑲藍旗的大營中,卻是出現了大幅度增兵的情況。
這會兒,更是立起了鑲藍旗旗主、鄭親王濟爾哈朗的王旗大纛。
很快,鑲藍旗漢八旗,鑲藍旗蒙古八旗,滿洲鑲紅旗,鑲紅旗蒙古八旗,滿洲鑲黃旗,鑲黃旗漢軍旗,蒙古八旗……
短短一會兒工夫,直接立起了十幾杆王旗,更是有諸多各旗士兵在迅速集結,看模樣,至少不下六七十個牛錄,兩三萬人!
“這,這些鞑子想幹什麽?”
錦州城頭上,祖家衆人早就發現了清軍的異動,一直在關注着這邊,卻是也沒想到,今天這麽突兀的,居然來了這麽多的鞑子。
“大哥,這,這些鞑子難道要跟咱們玩真的?”
祖大樂也是被吓壞了,饒是他膽子不小,更是心狠手毒,一時卻也有些發虛。
按照鞑子這等兵力配比,就算錦州防禦堅固,又有諸多火炮,可,恐怕依然堅持不了幾天。
自錦州被圍以來,這還是清軍第一次做出如此慎重的大規模動作。
祖大壽面色一片凝峻,死死皺着眉頭,不發一言。
此時,因爲清軍卡死了錦州與明軍主力之間的聯系,祖大壽衆人一時也不知道主力戰場那邊到底怎麽樣了,現在這種局面,隻能登高望遠,遠遠眺望西線明清雙方陣勢,靠經驗和推斷的。
“嗚,嗚~~!”
就在這短短思慮間,清軍動了!
足有二十幾個牛錄,近萬人同時出動,驅趕着上萬人的漢人奴隸,開始對前方的工事區推土填溝。
“艹他娘的,鞑子這是想玩真的啊!大哥,咱們趕緊通知主力過來救援吧!”
祖大樂已經慌了。
身邊,祖大弼,祖澤溥,祖澤洪,祖可法一衆祖家人也都有點慌了。
祖大壽更是青筋暴露,一雙老拳緊緊握起!
但他究竟是枭雄之輩,冷眼掃視衆人,“都他娘的慌個瘠薄!鞑子上來了嗎?想逼我錦州城,那麽容易?!都他娘的在這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做事!等鞑子靠近射程,給老子狠狠轟他娘的!”
“是。”
一衆祖家人就算不甘心,卻不敢反抗祖大壽的威望,迅速回歸各人陣線。
“轟!”
“轟轟轟轟……”
很快,随着清軍逐漸逼近了火炮的射程區域,錦州城頭上數十門火炮齊鳴,瘋狂的轟擊向清軍。
可惜,這些火炮都是最普通的實心彈,而這片戰場區域早已經被堅壁清野多時,到處都是坑窪,壕溝,土牆。
加之這些填土的漢人奴隸都很有經驗,一炮擊就往障礙物後面縮,要麽就趴下裝死。
這使得錦州城的火力威勢看似很猛,實則效果并不好。
反複之間,錦州城的火炮已經逐漸疲軟,炮膛必須要冷卻了,漢人奴隸頓時在無數清軍的逼迫下,繼續往前填土,效率大大提高,很快便是填平了大片區域,距離錦州城已經隻有一裏左右的距離了。
祖大樂已經冒了汗,眼睛都有些發紅了,“大哥,這,這麽下去,鞑子真的要上來了啊!不向主力求援,咱們根本就擋不住哇!咱們的基業就要完了啊。”
祖大壽牙根也是恨得癢癢。
他當然明白祖大樂的焦急,不過,他更明白的是,正面戰場已經兩天沒有什麽動作了,這極有可能是鞑子的毒計,要吸引明軍主力上鈎。
祖大壽的确很不地道,但這并不代表着他的軍事素養差!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比誰都透徹!
隻有保住錦州城,他和他們祖家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當即狠狠踢了祖大樂一腳:“沒出息的東西!鞑子上來了又怎樣?正好讓他們見識下咱們錦州兒郎的本事!傳我軍令,全軍準備戰鬥,給老子好好殺殺鞑子的威風!”
祖大樂這時也想明白過來,就算不爽,可此時肯定不是說到的時候,必須得先把鞑子打下去啊!
很快,錦州城上便是迅速運轉了起來。
此時,在清軍營地後方的一處山坡上,皇太極并沒有攜帶他的儀仗,隻帶着幾十号親衛,在濟爾哈朗,範文程,索尼,甯完我,阿濟格,阿巴泰等人的陪同下,觀察錦州的反應。
看着錦州迅速反應過來,并且絲毫沒有要向明軍主力求援的意思,皇太極不由淡淡一笑:“祖大壽此人,可用。”
作爲從小玩到大的鐵杆小弟兼發小,濟爾哈朗當然明白皇太極的意思,卻是微微苦笑:“皇上,錦州這般态勢,咱們還要不要攻城?”
眼前攻城的主力可都是他鑲藍旗的人,對這種做戲性質的攻城,濟爾哈朗顯然不想出死力的。
畢竟,皇太極剛才已經表明了态度,要收服祖大壽。
皇太極一笑:“城還是要攻的,不過,不急于此時。慢慢推吧。等到明後天再說,争取多拉伸錦州的火炮,多造聲勢。”
濟爾哈朗很快也明白了皇太極的意思,整個人也是放松不少,忙拱手笑道:“皇上英明。”
阿巴泰看着兩人的身影,眼睛緊緊眯了起來,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忍住了。
錦州城這邊的事态肯定瞞不過明軍主力。
縱然不能看清錦州城準确的事态,錦州也沒有第一時間發來求援,可隔着這二十來裏的距離,炮擊聲可是聽的相當清晰的。
這給明軍帶來了很大壓力。
在軍中,尤其是這種多部混雜的軍中,要隐秘消息是很難的,都是一個小團體套着另一個小團體,誰都有親戚朋友。
此時,絕大多數明軍都是知道,主力後路已經被包了,徐長青和吳三桂、曹變蛟、王樸他們已經去守筆架山糧路。
這種狀态,明軍本來就人心惶惶,錦州方面又出現了這種狀态,卻是無法查明,誰又能不慌?
洪承疇一時也是一個頭有幾個大。
他很明白皇太極到底想玩什麽,可~,就是沒辦法去解決,隻能是不斷軍議,各種許諾,讓各主将和軍官們回去維持秩序。
但這種效果能有多少,就隻有天知道了。
好在此時大局還在穩固狀态,勉強還能維持。
錦州城的情況,在傍晚的時候傳遞到了筆架山大營。
這讓的稍稍慶幸兩白旗今天依舊沒有動作的吳三桂、曹變蛟、王樸衆人,一下子都是陷入了沉默。
各人都是宿将,自然明白清軍這麽做的用意。
可難就難在,你就算明知道對手想要幹什麽,卻是無能爲力……
這種狀态也不需要再軍議什麽了,安排好值守,各人便是都回去休息。
說實話,到了此時,各人明面上肯定不會多說什麽,但,都已經在籌謀後路!
徐長青此時也是準備周全,來到了曹變蛟的大帳内。
就像是後世軍隊确定一個目标,都會給這個目标起個名字,徐長青已經給這個逆天般的目标起好了名字,就叫做‘斬首行動’!
嗯,簡單粗暴!
卻是,直入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