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城中小事


秦秀夫,小時候的名字叫秦秀君,母親取的,這個名字伴随了七年,七歲的時候母親秦允兒帶着他拜在鎮子裏有名之士陸夫子門下。通常被稱作夫子的人都是白發蒼蒼,通常都是考了無數次,最後仍沒有辦法高中,最後不得不走上教書之路。陸夫子卻不同,他隻參加過一次科考,中了秀才,後來卻棄文學武,卻沒想到自己學武的天分遠遠沒有學文的天分高,不得不做回教書先生,到現在也才四十出頭的年紀。有人問他,你既然不喜歡學文,爲什麽又還要做教書先生,陸夫子笑了笑說道:“我教書就是爲了告訴我的學生四個字,讀書無用!”

秦允兒一開始不知道他的怪脾氣,隻因他名聲大,跟秦允兒相若的年紀,就已經是多年的秀才了,所以讓秦秀君跟着陸夫子學文章,後來聽說了陸夫子的事迹,也後悔莫及!拜師的那天,陸夫子問及學生姓名,秦秀君如實作答!

陸夫子口中念念有詞,說道:“這秀字取得不錯,隻是這君字脂粉味太濃了,君子,君子,古來能稱得上君子的都是些舞文弄墨的無用之輩。夫君二字皆指男子,用君不如用夫!古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爲何不用君呢,顯然夫更有男子氣概!”

秦允兒心中疑惑,夫子也是讀書人,爲何對讀書人反倒不待見,隻不過他名望很高,又是少有的秀才,故而不得不聽他的。隻說道:“秀夫,還不謝謝先生賜名?”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秦秀夫自己都已經中了狀元了,也是鎮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僅如此,這些年來,夫子除了教他文章,也教他武功,秦秀夫的天分比起夫子就強得多了,很快,夫子的幾下拳腳,秦秀夫就全部學會了!夫子見不能埋沒了人才,找了個機會對秦秀夫說道:“秀夫啊,武功我教不了你了,但是你的确是練武的奇才,我帶你到我曾經的師門去學武怎麽樣?”

“我倒是沒有問題,隻是我娘不喜歡我學武,我把你教我的招式演練給她看,還被她罵了,說是文章才是男人一輩子的事!”秦秀夫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哼,婦人之見!不過他畢竟是你娘,不如咱們先不告訴她,你照樣每天到我這裏來,來了之後立馬到師門去學武,你娘發現不了,若是真的發現了,我也自有說法,你不用怕!”

秦秀夫同意了,二人來到了一個叫紅葉劍派的地方,到了這個地方,陸夫子露出了極其羞愧的表情,這是秦秀夫從未見過的,在他的印象裏,夫子到哪裏,見到誰,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此時的這個表情,恐怕夫子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陸夫子在門外徘徊良久,直到有人喊了一句,“陸師兄!”

陸夫子的尴尬之情更甚,良久才說道:“師妹,聽說你做了掌門,特來祝賀!”

“師兄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我做掌門已經五年了,師兄卻今日才來道賀?”說話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面容清秀,甚至比自己的娘親還要美麗,不過比溫姨就要遜色一些了!在十來歲的秦秀夫心裏,溫姨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了!他想不到的是堂堂一派掌門居然是一位這麽年輕的女子,在他看來,就算不是白發蒼蒼至少得比陸夫子老些才對。後面還跟着三四個跟陸夫子同齡的人,紛紛喊道:“師兄真是大駕光臨了啊!”聽上去像是一句客氣話,可是他們的語氣顯得并不友善,再後面都是跟秦秀夫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個手裏都拿着劍,威風凜凜!

陸夫子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沒有水準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一句什麽話作爲開場,不過尴尬的氣氛既然化解了,陸夫子反倒顯得沒那麽拘束了,拱手說道:“師妹,各位師弟,多年未見,怎麽都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師兄請!”

衆人進去之後,隻留下秦秀夫和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探着頭想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不時,隻聽見裏面的人吵了起來,還吵得特别兇,陸夫子的語氣也很重,時不時還有摔杯子的聲音。此時的秦秀夫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他周圍這群孩子的惡意!特别是一個叫夏中天的孩子。

突然,門打開了,陸夫子跳了出來,說道:“哼,别以爲我真的願意把他交給你們,能不能教的好,還得看看你們的本事!”

“聽師兄的意思是要動手?”說話的人叫伯恩,雙袖很長,遮住了雙臂,陸夫子自然知道他的劍就藏在了袖子裏。

“那是自然!”

“那就出劍吧!”伯恩說道。

掌門說道:“師兄,我們的個人恩怨先不計,就算爲了紅葉劍派,也爲了這個孩子,你就把劍譜的後半部交出來吧!”

陸夫子笑道:“秋大掌門,你用你的腦子想想,我若真有後半部劍法,我還帶着他來求你們?”

伯恩笑道:“恐怕你是觊觎紅葉劍法的前半部,知道我們不會給你,所以故意派這小子來,到時候你就學會整套紅葉劍法了!”

“你血口噴人!”

“廢話少說!”伯恩閃身襲擊陸夫子,閃了十幾招,陸夫子剛從一個小孩身上搶了一把劍,就被伯恩打落在地,随即右手連同整個衣袖向陸夫子的頸部擊去,秦秀夫隐隐看到了他袖子裏的劍,忙喊道:“夫子,小心啊!”

陸夫子對這個師弟袖中藏劍的事哪有不知道的,隻是他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在師門的時候,陸夫子武功就最差,更沒想到這個師弟的武功進步如此之大,自己根本招架不住!危機之時,秦秀夫飛身上前,一腳直踢伯恩小腿,伯恩身體傾斜,陸夫子趁機躲開了攻擊。

“小兔崽子!”伯恩又準備對秦秀夫出手,掌門攔住了他,扶起秦秀夫,說道:“好小子,以後你就做我的徒弟吧!”

陸夫子早就知道打不過他們,與他們動手隻是爲了看看他們的武功到底練到什麽地步了,伯恩能夠打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自己的師妹秋吟月又能夠輕易制住伯恩,說明他們的武功都已經超過自己很多了,也感到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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