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發沖冠,憑欄處、潇潇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阙。
英雄?什麽是英雄?不論如何去定義,嶽飛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此時距離這位英雄的離世已經一百三十年了,雖然世上不可能再有嶽飛出現了,但是英雄的出現卻從未斷過!
張世傑,文天祥自大理回來後協助孟老将軍抵抗蒙古人近二十年,大小一百多仗,在蒙古人抵擋在鄂州之外,未曾讓他們前進一步!不料三天前,蒙古高手偷入鄂州,将孟老将軍的獨子孟文龍抓走了,孟老将軍因此病倒,張文二人立馬派出探子,四處打探,二人也是焦急萬分!
幾個衛兵扶着孟老将軍出來,張文二人連忙攙扶,張世傑說道:“孟将軍,您怎麽出來了,您好好養病,文龍賢弟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孟沖坐了下來,示意張文二人也坐下來,咳嗽了幾聲,說道:“你們兩個跟了我二十來年了,剛跟我的時候,你們的師傅還活着!”說着眼神望到了屋外,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直到文天祥提醒他說道:“将軍,将軍!”
孟沖反應過來,說道:“人老了,動不動就容易分神,說來慚愧,廉頗八十尚能飯,孟某才五十歲,已經感覺到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
張世傑說道:“将軍一輩子爲國,抵禦外族,實在是我等的楷模!”
孟沖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跟了我二十來年,從十六七歲的孩子到現在自己的孩子都快十六七歲了,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你們都不是外人我也是實話實說,我隻有文龍一個兒子,從出生便一直跟着我在軍中,雖無大功,亦無大過,如果任由他就此死在蒙古人手中,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将軍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将文龍賢弟救出來!”張世傑拱手保證!
孟沖笑道:“你們的心意我豈有不知,若是真爲了此事,我也不必從病榻之上爬起來!”
“老将軍有事但說無妨!”文天祥說道!
“這二十年來,我雖爲鄂州之主,但是鄂州能守城至今,都是你們兩位的功勞,這個我心中有數,平日雖未封賞什麽,一來是因爲能力有限,二來則是我也知道二位志不在此!兩個月之前,你二人不但阻擊蒙古人,還殺了蒙古好幾員大将,蒙古人對你們心有餘悸!加上他們抓了文龍卻不馬上殺了他,而是将他們帶走,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動機了!”孟沖說完又咳嗽了幾聲!
文天祥說道:“将軍的意思是蒙古人抓走文龍賢弟是爲了引誘我們二人出城,然後趁機襲擊鄂州城,占領鄂州?”
張世傑本未考慮那麽多,現在聽到孟沖一說,心想十有八九如此了,内心慚愧至極,跟了孟将軍這麽久,到頭來這麽一點小小的計策都無法識破,還要老将軍提醒,羞愧難當!說道:“即便如此,文龍賢弟也不能不救啊!”
孟沖說道:“實不相瞞,如果真到了救文龍就要失掉鄂州的地步,我斷然不會選擇救文龍,隻是現在還沒到那一步,還有回旋的餘地,所以我不得不冒險一試!我打算讓你二人之中,一人守城,一人去營救文龍!”說完便回到了屋内!
張文二人相視無言,不時,探子前來回報,說道:“兩位将軍,蒙古人非常狡猾,先是往北,後來卻兵分兩路,大隊人馬繼續向北,隻有少數幾個人帶着少将軍向東去了!”
張世傑說道:“果然不出所料,蒙古人要是真的針對文龍,直接帶他北上就行了,現在明顯是帶着文龍兜圈,想把我們引得越遠越好!隻是不明白,蒙古人已經占領了西邊,從西邊走,他們更安全,我們更不容易得手,他們爲什麽要往東呢?”
文天祥說道:“蒙古人很聰明,如果往西,我們救到人的可能性很小,那樣我們就很有可能不去救人,從東邊走反而給了我們希望,這樣他們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張世傑說道:“蒙古人也太小瞧人了,不管他往東往西,我張世傑都無所畏懼,既然他從大宋境内走,那我就讓他們再也回不到蒙古!”
“你決定去?”文天祥問道。
“将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要知道,蒙古人能夠進來劫走文龍,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們既然這樣設計,肯定有對付你我二人的辦法,你一個人去的話實在是兇多吉少,我看還是我去吧!有你在鄂州城丢不了!”文天祥說道。
張世傑笑道:“你我做了二十年的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嗎?到現在連玄天真氣第一層都沒搞明白,救人的事,我比你有把握,但是守城的事,你勝過我,帶兵打仗我哪次不是聽你的?”
“不如找嵩山聯盟的人幫忙?”
“不了,一來,來往費時,二來,嵩山自從二十年前在大理一戰,師傅和布日固德同歸于盡,武當張掌門武功盡失,嵩山高手都爲梅風嘯和初隐所害,少林是字輩大師除是空大師之外都接連圓寂,武當各位道長也是一樣,武林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武林了!”
文天祥也歎了一口氣,随即說道:“我聽說張盡忠現在做了嵩山聯盟的盟主,是緣大師臨終前,更是将少林易筋經傳給了張盡忠,我想現在武功應該與幾位少林大師相去不遠了!”
“罷了,此去兇險,是緣大師破例将易筋經傳給張盡忠,目的還不明顯嗎?就是爲了給中原武林留下喘息的機會,張盡忠若有個好歹,我等怎麽對得起是緣大師?算了,我一個人去吧!我救人難,你守城責任更大,可有何良策?”張世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鄂州城!
文天祥說道:“明日我穿着你的铠甲去挑釁蒙古兵,你我身材相似,又同修玄天真氣,你的槍法我雖學不到神似,但是學個貌似倒沒什麽問題,隻要你我分别出現在蒙古人眼前,他們就不會懷疑!”
“不錯,我把亮銀槍也留下,這樣就更像了!”張世傑贊道。
“你如果沒有了亮銀槍,救人就更難了!”
“願你我兄弟還能再聚首!”說着張世傑拿出了腰間的酒葫蘆,走了出去。
文天祥強忍着淚水,最後罵了一句,“張世傑,你他娘的一定要回來!”可是張世傑已經出門好久了,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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