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梅的嘴角微微上勾，眼神犀利得像刀子一樣在劉瘸子身上來回刮，差點刮出兩道血痕，才再次開口：“很好，我覺得你開始合作了。接下來，繼續保持。”

劉瘸子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點頭哈腰：“一定，一定！”

李秀梅笑了笑，冷不丁地突襲：“前些日子，你把這消息告訴誰了？”

“哈？”劉瘸子露出茫然的表情。

李秀梅顯得很不滿：“别給我裝糊塗，剛剛還誇你懂得合作了，現在又開始裝糊塗了？”

“我是真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我是說，王教授買走白玉螭虎玉璧的事，你還告訴誰了？”

劉瘸子義正言辭：“我是那種出賣客戶隐私的人嗎？”

“你是，”李秀梅認真地說，“爲了錢，你什麽都能出賣。”

劉瘸子嘴角抽了抽，一副心痛的表情：“李警官，我們也打了好幾回交道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李秀梅冷冷一笑：“别岔開話題！快說，你還告訴誰了？”

劉瘸子賭氣般的把頭偏向一旁。

向勇這時笑着開口：“李警官，這附近有賣水銀的地方嗎？”

沒等李秀梅接話，劉瘸子已經應了：“當然有。你要那玩意幹嘛？”

向勇看着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聽說過一種玩法，挺有意思的。把人埋在土裏，然後在他頭頂上割一個小口子，往裏面灌水銀。過一會兒，那人就會受不了，開始劇烈地掙紮，如果力氣足夠大呢，最後還是能從土裏掙脫出來，不過，會把一整張皮都留下。你覺得好不好玩？”

劉瘸子打了個寒噤，勉強笑道：“聽起來就很恐怖，不好玩，不好玩！”

向勇笑着說：“我倒是覺得挺好玩的，現在就想找人試試。一整張人皮哦！很值得收藏。”

劉瘸子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是有人向我打聽白玉螭虎玉璧的下落。他們找上門來，拿着白玉螭虎玉璧的畫像，直接問我把這東西賣給誰了。那是幾個江湖人，我這把小身子骨怎麽敢招惹江湖人？最後隻好都告訴他們了。”

主線任務進度：30/100。

李秀梅緊盯着他的眼睛發問：“是幾個人？各有什麽特征？”

“三個，三個人，兩男一女。穿着很普通，沒什麽特色。女的特别漂亮，應該不到30歲，是先天武者，男的……男的我沒注意。”

見李秀梅神色不善，劉瘸子趕緊補充：“對了，他們總給人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還有，有個男人走路的時候曾不小心掀開外套，我看見他裏面的衣服上繡着一個圖案。”

“畫出來。”

劉瘸子愁眉苦臉，拿起紙筆，迅速地勾勒出一個簡單的圖案。

他的畫功不怎麽樣，與他的樂器演奏技巧相差十萬八千裏。不過大家還是能看得出，那是幾個奇形怪狀的人，鬼氣森森。

李秀梅沉吟了一會，起身說：“如果他們再來找你，馬上告訴我。”

劉瘸子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李秀梅轉身就走，走了兩步突然又轉會來，盯着劉瘸子的眼睛：“那塊玉璧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劉瘸子眼神迷茫，“就是材質比較好，做工精美，是非常适合收藏的古董。”

“你從哪裏得到的？”

“從一個盜墓的家夥那收來的。”劉瘸子愁眉苦臉地說。

李秀梅點點頭，這次真的不回頭地走了。

向勇等跟着李秀梅往外走。到了街上，向勇小聲問：“想起什麽了？”

“百鬼夜行門。”

話音一落，向勇等人腦海中響起冷漠宏大的聲音：“主線任務進度50/100。”

“這是個什麽樣的門派？”向勇不懂就問。

李秀梅輕蹙峨眉，“一個很詭異的門派，他們相信人死後，靈魂不會馬上消散，在一定條件下，會誕生‘鬼’。而他們可以操控這些鬼，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個門派行事很兇殘，有好幾樁滅門慘案和他們有關，帝國多次針對他們采取行動，現在他們已經放棄了門派駐地，全面轉入地下活動。”

向勇若有所思。

“人死後，靈魂不會馬上消散”既是對的，又是錯的。

或者說，在達成某些條件的時候，是對的；在大多數情況下，是錯的。

修真界有一個著名的常識：靈足夠強大，魂才能不朽。

仙人即使隕落，靈魂也不會消散，而是成爲鬼仙。

金丹境真人隕落後，靈魂大約能繼續存在一個月時間，如果在一個月内無法奪舍、或者請大能重塑肉體，靈魂也将漸漸消散。

至于普通人，魂魄過于脆弱，一陣風就能将之吹散。

當然，每個世界的情況都有不同，可能在這個世界特殊的環境下，靈魂能存在的時間會更長一點。

“他們既然如此看重這個白玉螭虎玉璧，很可能這個玉璧有着某種奇異的特性，能幫助他們更好地控制‘鬼’。”李秀梅繼續分析着，但說到這，她用力搖搖頭，“我還是不能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存在。”

“下一步我們怎麽做？”向勇問。

李秀梅想了想：“我先去找我的線人，看看有沒有人知道百鬼夜行門弟子的蹤迹。你們可以自由活動，等我的通知。”

“我們怎麽聯系？”

李秀梅笑道：“我在優鹿旅館有線人。你們隻要回旅館，我馬上就能知道。”

“那就先告辭了，”向勇說，“我們可能會去拜訪一下‘遮天手’盛杜大俠。”

“好。”李秀梅幹脆利落地轉身上了馬車。

目視馬車走遠，向勇提議：“我們先找個地方吃午飯，然後去盛杜家裏。”

陳北玄興奮地摩拳擦掌：“支線任務，我們來了！”

範曉月則沒那麽樂觀：“支線任務不是那麽好做的。我們還是量力而爲吧，爲了那點積分把命送掉不值！”

黎志平和她意見相反：“如果保守地每次隻做主線任務，我們要什麽時候才能變強？我特地找了幾本無限流小說看，如果我們變強的速度不夠快，主神的任務難度提升後我們很快就會被淘汰。”

“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不可混爲一談。”範曉月反駁道。

她望着夜琉璃，希望給自己找一個盟友。

但夜琉璃搖搖頭，簡單地說：“我聽隊長的。”

向勇微笑道：“曉月，我知道你不是反對做支線任務，你也渴望變強。你隻是希望我們更謹慎。你放心，我不會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收獲總與付出成正比，我們想要快速變強，想要在這主神的遊戲裏活下去，就得置之死地而後生，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

“一入輪回，就不存在絕對的安全。你能理解嗎？”

範曉月輕聲歎息。“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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