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鐵,“依依不舍”地和新爺告别後,向勇并沒有第一時間把新爺拉黑。
“新爺”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而且現在就有築基修爲,在地球目前的修真圈子裏地位肯定不低。
今後,或許還有打交道的機會。
但至少也得等到自己開脈大圓滿,再弄點簡單的防身法器,能勉強和築基期修士對抗之後。
弱小就是原罪,向勇不允許自己以弱小的姿态出現在強者面前。
用地圖查好路線後,向勇上了地鐵。
距離目的地還有點遠,得經過兩次換乘,最後一段路還要乘公交,還要再步行500米。地圖軟件給出的抵達時間是58分鍾後。
現在是下午15點45,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他肯定可以提前到。
在地鐵上,向勇幸運地找到了座位,坐下後便玩手機刷新聞。也沒别的事可幹了。
5000年前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喜歡看電影、喜歡追美劇、喜歡看網絡小說。
但這5000年裏,他的生命中隻有修行和戰鬥,在修行和戰鬥之餘,他隻想好好地、徹底地放松,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享受長生的逍遙和孤獨。
所以讓他現在再去追部美劇、追部網絡小說,肯定是追不下去的。
刷新聞卻還有點用處。
或許在看新聞時能突然觸動他的某個記憶,讓他找到一條快速賺錢的路子呢。
想要落實他的那些想法,海量的金錢是少不了的。
四點鍾的時候,範曉月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他到哪了。
向勇說快到了。
“小北已經到了,那我們就先在包廂裏等你。你能找到地方吧?”範曉月的聲音裏透着股喜氣,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心情肯定非常愉悅。
向勇心中生出某個猜測。
聽說強勢的女人都喜歡姐弟戀,該不會是真的吧。
那兩人之前有幾晚一起睡在破廟,在最艱苦的情況下互相扶持、互相幫助,還沒同過甘但已經共過苦,感情基礎倒還算有那麽一點了。
“我先到附近逛一會,5點半我會準時到的。”向勇打消了直奔目的地的計劃,就給那兩人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吧。
走出地鐵站後,他沒去搭公交。算了算時間,走路過去的話差不多正好能趕到,于是便步行了,給那兩人多留點時間。
這個時代的很多東西,對他來說都充滿懷舊的味道。
一路走、一路看,倒也不覺得無聊。
踏入“悅月私房菜”時,他特地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下午5點半。恩,他絕不是強迫症。
一個穿着旗袍的年輕女孩站在接待台後,看見向勇便眼睛一亮。
向勇早就不習慣這種待遇了,高階修士都可以調整自己的容貌,盡是俊男美女,他在其中并不算突出。
他正要開口,那女孩很快微微鞠躬,微笑道:“這位先生,非常抱歉,今天我們的餐廳已經客滿。”
向勇指了指裏邊空蕩蕩的大廳:“客滿?”
“真的非常抱歉,所有的座位都被人包下來了。”女孩又是一鞠躬。
向勇秒懂。恐怕是範曉月這個小富婆将整間餐廳包下來了吧。
這得花多少錢?這可不像在電影院包場那麽簡單。
“是範小姐包下來的吧。”
“哦,是的,”女孩立刻笑眯眯的,“原來你也是……請跟我來!”
她領着向勇走入大廳,繞了幾繞,指着一間挂着“新月”匾額的包廂,“範小姐和她的朋友在裏邊。”
“謝謝。”
女孩離開後,向勇走近幾步,手剛放上門把手,便聽見範曉月的笑聲透過門縫傳出來。
向勇對範曉月的笑聲印象很深刻,範曉月笑起來有股大家閨秀的氣度,一般笑不露齒。但那笑容又是矜持的、是驕傲的,仿佛總是居高臨下。
但此時她的笑聲卻有點小女兒撒嬌的味道在裏面,甚至可以用“銀鈴般的笑聲”來形容。
向勇的手又縮了回來,往旁邊走了幾步,在一張圓桌前抽了把椅子坐下,打算等會再進去。
包廂裏隻有範曉月和陳北玄的聲音。
不時有他們的對話聲飄入耳朵。向勇沒刻意去聽,不過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他還是不自主地打起精神。
“你說向勇這幾天有沒有做噩夢?”問話的是範曉月。
“隊長?應該不會吧,爲什麽這麽問?”陳北玄一時沒get到。
範曉月嬌聲道:“我連做了兩天的噩夢,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浮現出那人死時的樣子。當時我太緊張了,什麽都沒想,現在想想,總覺得很不舒服。”
陳北玄安慰道:“反正他是個壞得流膿的家夥,死就死了,有什麽關系。曉月姐你也别想了,不值得。”
“可是!”範曉月道,“你确定主神每次安排我們去殺的人,都是壞人嗎?如果下次讓你殺一個好人呢,你下得去手嗎?”
包廂裏沉默了起碼十幾秒,陳北玄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也不知道,你别說讓我去殺好人了,你就算拿個壞人讓我殺,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啊。我又不是隊長。你呢,曉月姐?”
“我也不知道。”範曉月淡淡地說。
向勇若有所思。
那兩人又把話題岔開了,向勇便又把注意力轉移開,靜靜地等候。
黎志平是第四個到的。
他一出現,就大聲地和向勇招呼,包廂裏的人自然也聽見了,趕緊出來跟他們照面。
可能是空調開得有點高,也可能是别的緣故吧,範曉月白嫩的臉上透着有點酡紅,仿佛清晨帶着露水的花朵般嬌豔。
陳北玄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不知在想什麽。
“大家進來坐吧,”範曉月倒是坦然,笑吟吟地說,“今天這間餐廳被我包下來了,大家可以随意說話,沒關系的。我保證這裏沒有任何竊聽設備。”
沒等黎志平開口,向勇先笑道:“你和北玄小弟先聊會吧,我跟志平有點事說,等夜琉璃來了我們再一起進來。”
範曉月若無其事地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已經6點了,夜琉璃怎麽還沒到,我打個電話催他一下。”
“可能路上堵吧,”向勇道,“沒必要催他,我們先聊着吧,反正也還不餓。”
“哦,那也行。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說悄悄話了!”說着,範曉月扯了扯陳北玄的袖子,将他拉進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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