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何必拒人于千裏之外呢?”陸舟帶着戲谑的笑容,欣賞着蘇花魁臉上每一個最細微的表情。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蘇花魁語氣凜然。
仔細看來,這位蘇花魁身上竟沒有半絲風塵氣息,如果不是已經通過多種渠道驗證,他真覺得這該是哪位高門大戶的嫡女,那華貴的氣質,那深藏在眼底的驕傲,都不是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該有。
不過疑惑隻是一閃而過。陸舟又瞥了一眼不遠處吓得呆若木雞的小丫鬟,這一瞥之下,卻是又挪不開眼睛了。
好一個俏丫鬟!雖然沒有蘇花魁那種高不可攀的氣質,卻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情,那花容月貌比之蘇花魁也不啻多讓。
想到今晚就可以和這兩位絕世佳人颠鸾倒鳳,陸舟隻覺渾身燥熱,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向蘇花魁走近了一步。
“你别過來!”蘇花魁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一隻花瓶擲向他,隻是她玉手無力,丢出的花瓶也沒什麽準頭,從陸舟身邊飛過,有氣無力地落在地闆上,摔得粉碎,隻發出一聲脆響。
守在屋外的護衛神色一凝,正要沖進去,便聽見陸舟的笑聲:“蘇姑娘,何必呢?長夜漫漫,不如我們坐下好好聊聊?”
他們相視一笑,又退回原處。
“求你了,你不要傷害小姐!”那俏丫鬟顫巍巍地站起,看着蘇花魁,用哀求的口吻說,“小姐,老爺不在家,我們就陪這位客人聊聊吧,說不定過一會兒,他高興了就自己回去了呢!”
“是啊,是啊,”對小丫鬟的天真,陸舟隻感到好笑,但還是附和着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隻是想和兩位美人兒好好說說話。”
說着,忍不住色心,伸出手向蘇花魁臉上摸去。
但在半途,卻有一隻纖纖玉手将他的手擋了下來。卻是那俏丫鬟抓住了他的手,軟語哀求道:“陸公子,您先請坐,我爲您倒杯水。”
倒也不急于一時,這美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風景,看着都令人賞心悅目。
陸舟哈哈一笑坐下,等俏丫鬟端過水來,他趁勢在美人的手背上輕撫一把,然後端起水淺嘗一口,或許是這水也沾染了美人的胭脂味,隻覺入口清冽,齒頰留香,忍不住又多喝了幾口。
“真香!”陸舟盯着蘇花魁的紅唇,一語雙關。
“噗嗤!”卻是那個俏丫鬟笑出聲來。
“怎麽了?”陸舟莫名其妙。
“對不起,我笑場了,”俏丫鬟一副想要大笑又極力忍耐的樣子,揉着肚子,很是辛苦,“我隻是想起了王境澤。”
“王境澤又是誰?”陸舟更摸不着頭腦。
蘇花魁沒好氣地瞪了丫鬟一眼,“嚴肅點好嗎?”
“是,是。”俏丫鬟靠近陸舟,媚眼如絲地說,“陸公子……”
陸舟露出色魂與授的表情,那俏丫鬟溫柔地抓住他的雙手。
這麽主動的?不過一想到這對主仆的身份,他又了然。果然是伺候男人的高手。
陸舟開口調笑了幾句,那丫鬟雖然一副嬌羞的樣子,卻是欲拒還迎,氣氛漸入佳境。
蘇花魁雖然不假辭色,卻也沒有起身離去,似乎已經屈服。
陸舟漸漸忘我,眼中隻有佳人的笑靥,沉醉……
忽然他身後的木櫃發出響動,一點破空之聲自腦後襲來,陸舟從美夢中遽然驚醒,剛要抽出雙手轉身,卻被那丫鬟将他的手死死箍住。
那俏丫鬟的力氣并不大,也僅能稍阻陸舟片刻,可正是這片刻的耽擱,讓他慢了半拍。
等他将俏丫鬟甩開,勉強轉過身來時,一柄帶着寒氣的長刀已經到了他鼻尖。
陸舟來不及拔劍,那一刀砍在他臉頰上,卻是砍不進去,一層淡淡的熒光浮現,抵擋住了刀鋒。
陸舟心知自己最後的保命寶物已經激發,但也隻夠阻擋這一擊。
這寶物花費了巨大的代價,但此時陸舟來不及心疼,勉強提起精神,要躲過這殺劫。
來襲之人身材高大,眼神兇狠,一看就不是善茬。陸舟剛要開口喊護衛進來,來者又是一刀劈下,陸舟隻得閉嘴,狼狽地就地一滾。
他畢竟也經過名師訓練,側滾之後就要順勢起身、拔劍。經過最初的驚惶後,他已經看出,這使刀漢子的身手不過如此,一身經脈打通了不到一半,搏殺的經驗也并不豐富,招式也是平平而已,他隻要拔劍在手,完全有把握将其反殺。
這時那俏丫鬟撲了過來,用力地箍住他,他剛剛起身起了一半又被撲倒,拔劍的動作更是無從談起。他心裏發急,發力要掙脫,卻驚覺自己手腳在發軟。
那水裏有毒?他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
幸虧這時屋外的護衛似是聽到了動靜,踹開了院外的大門,一邊怒吼一邊往裏沖,隻要支撐片刻,護衛們就能趕到,将這群賊子剁成肉泥。
陸舟終于掙脫了俏丫鬟,狼狽地又滾一圈,始終找不到站起身或拔劍的機會。
而蘇花魁這時抓起另一個花瓶用力砸向屋門處,濃濃的菜油味頓時溢出,然後她抄起燭台丢過去。
嗤啦!火焰頓時蹿起數尺高,點燃了屋門、窗紙。
那幾個正要破門而入的護衛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
一聲尖嘯響起,由遠及近,轉瞬間到了屋門口。
黎志平的動作又快了幾分,連續劈砍幾下,但陸舟雖然手腳發軟,隻能狼狽地打滾,卻是成功地避開了要害,隻在皮厚肉糙的地方挨了幾下,痛得跟殺豬似的尖叫,一時卻是死不了。
屋門猛地炸開,碎木帶着火星四濺,一道人影跳了進來,手持一柄寒氣四溢的寶劍,又狠又快地向持刀大漢刺去。
還沒靠近,他那寶劍上的淩厲劍氣就刺得黎志平面皮生痛。
這是個堪比家中宿老的強者!黎志平一瞬間就下了判斷。但他怡然不懼,放過陸舟,舉刀迎上。
“锵!”刀劍相交,黎志平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連退數步,右臂不自然地扭曲,顯然是骨折了,刀刃上也現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缺口,刀身上也出現了裂紋。而他的眼、鼻中也滲出鮮血,形象可怖,竟是一擊之下就受了重傷。
雖然眼神萎靡,但黎志平刀交左手,準備繼續迎戰。
來者正要趁勝追擊,一劍結果了黎志平,忽然視線的餘光看見,一截劍尖從陸舟的咽喉處穿出,陸舟半跪在地,剛剛将劍從鞘中抽出半截,“荷荷”地吐着帶血的氣泡,眼睛瞪得像青蛙一樣。
“少主!”邱少祁睚眦俱裂,幫主唯一的兒子在自己眼前被殺,就算自己能将這群人全部斬殺,也逃不過一死。
趁他愣神的功夫,向勇抽出劍,對着陸舟的脖子重重砍下。
他力氣不夠,沒完全将陸舟的腦袋砍下,劍刃卡在脊骨處,陸舟的腦袋耷拉下來,還剩一些皮肉與脖子相連,血如泉湧。
并非向勇殘忍,他隻是想要加速陸舟的死亡,以便盡快完成任務回歸。
果然那淡漠、此時卻猶如天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主線任務完成,是否回歸?如現在不回歸,最遲一個小時後會強制回歸。”
而與此同時,向勇隻覺得背後肩胛骨下突然發熱。但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回歸!”向勇不假思索地喊道。
五道光柱分别在屋内外亮起,光柱消散後,一行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哐”!劍跌落在地,邱少祁眼中無神,雙膝一軟,跪倒在陸舟的屍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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