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驅使兇屍來到壽春城。
早先出城蟄伏的曹仁等人藏在暗處觀察。
看見黑壓壓的兇屍，夏侯淵驚詫的說道：“怎麽這麽多？”
“淮南是數戰之地，死在這裏的人可不少。”曹仁說道：“袁顯歆應該還沒有驅使所有兇屍，他必定留有後手。”
曹仁曾見過袁旭驅使兇屍。
曹洪問他：“兄長以往見到袁顯歆驅使兇屍作戰，知不知道如何應對？”
曹仁搖頭：“當初郭奉孝也敗在他手上，我确實不知該如何應對。隻是聽說，火攻好像有效。”
“火攻？”曹洪問道：“難道我們帶來的将士，面對兇屍，完全沒有用處？”
“我們并不是要對付兇屍。”曹洪回道：“我們要做的，隻是斬殺袁顯歆。”
“他要是驅使兇屍，把自己圍起來，怎麽進去？”夏侯淵皺眉：“活人還好對付，死人……”
“隻能趁着夜晚，我不再使用妖術的時候。”曹仁說道：“那時将士們沖殺上去，憑他身邊百餘人，應該阻擋不住。”
三位将軍帶着一萬曹軍，蟄伏在山林裏，靜靜的等待着夜幕降臨。
城頭上，曹操望着在城外列陣的兇屍潮。
他緊握着拳頭，神色凝重。
曹操很清楚，這一戰要是不能趕走袁旭，從今往後，世上将不會再有曹家。
來到壽春城外，袁旭好像并不急着進攻。
他隻是驅使兇屍列陣，就下令衛士生火做飯。
炊煙袅袅，在壽春城外盤旋而起，對于城頭上的曹操來說，這是一種莫名的挑釁。
臉都憋脹成了豬肝色，曹操望着城外的兇屍大軍一言不發。
“袁顯歆還真是張狂。”陪在他身邊的荀彧說道：“來了壽春，居然不急着攻城，隻在城外生起火了。”
“他是故意在挑釁。”曹操說道：“要的就是我自亂陣腳。”
“主公既然明白，應該不會受他影響。”荀彧回道。
“雖說明白，城外兇屍無數，怎能不受影響？”曹操歎息：“世上爲什麽會有袁顯歆……”
“主公想這些，顯然無用。”荀彧和曹操是多年老友，說話也相對随意：“如今該想的，是怎樣才能将之擊破。”
看向荀彧，曹操點頭：“文若說的沒錯……”
嘴上承認荀彧說的沒錯，可他心裏還是懊惱。
官渡一戰，明明曹家占盡先機，偏偏出了個袁旭，把所有的計劃全都打亂。
曾有可能替代袁家成爲北方霸主的曹家，如今已落魄到被困在小小的壽春城，進出不能。
衛士們生起火，袁旭招呼袁譚和臧霸、孫觀與他圍坐火堆旁。
翻烤着手中的一根肉串，他一邊撒着調料，一邊問袁譚等人：“長兄與兩位将軍以往帶兵出征，将士們是不是每天也有肉食？”
“肉食？”袁譚搖頭：“能有糧食填飽肚子已經不錯，除了偶爾得些野物，哪能見到肉食？”
“自從征讨匈奴，我弄明白了一件事。”袁旭說道：“但凡出征，不可率領太多人馬。”
“爲什麽？”袁譚一臉詫異：“隻是兇屍，很多事怕是做不來。”
“帶來百餘人，爲的就是做那些事。”袁旭回道：“兇屍出戰，衛士照料起居。這樣一來，征戰也和遊玩沒了多少區别。”
袁旭居然把征戰和遊玩混爲一談，袁譚等人都是滿臉詫異。
“公子把征戰當成遊玩，可是覺得天下已在手中？”孫觀問道。
“還不一定。”袁旭回道：“隻有八成把握。”
放眼天下，豪雄無數，敢說有八成把握得天下的，除了袁旭，隻怕也沒有其他人。
“顯歆擔心的可是南華？”曾聽說南華與袁旭爲敵，而且還精通仙術，袁譚問了一句。
“南華不過泛泛之輩。”袁旭回道：“他有什麽好擔心。我擔心的是，突然冒出很多其他仙家。”
他把烤好的肉串遞給袁譚：“長兄先嘗嘗。”
“還是顯歆先吃。”雖是兄弟，如今袁旭是河北之主，袁譚哪敢去接。
“又沒旁人，長兄先吃無妨。”袁旭硬塞給了他。
接過肉串，袁譚告了聲罪，随後咬下一塊。
肉塊入口，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顯歆烤的肉串，是我從沒吃過的美味。”
“長兄沒去過拍賣場？”袁旭問道。
“沒有。”袁譚如實回道：“那裏是顯歆的産業，以往我氣量狹小……”
“過往的事，不用再提。”袁旭打斷他：“以後長兄能安心爲河北分憂，也就夠了。”
得到袁旭這句話，袁譚當即表示，從今往後誓死追随。
“公子剛才說擔心其他仙家。”孫觀還記得袁旭說的話：“不知還有哪些？”
“我在讨伐匈奴的時候，曾遇見左慈。”袁旭回道：“他與我一樣，有驅使死者的能耐，隻不過數目沒那麽多。”
左慈的名聲，袁譚等人也聽說過。
袁譚說道：“據說左慈擅長房中術，顯歆沒有抓住他問一問？”
“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我能需要那些？”袁旭嘿嘿一笑：“長兄想要的話，以後見了他，我代你讨就是。”
從袁旭的語氣，袁譚等人聽出，他和左慈并不是敵對關系。
“公子遇見左慈，怎麽說？”孫觀滿懷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你們應該都看見我的坐騎了。”袁旭看向獨角獸：“正是左慈點撥，我才去了烏梁素海找到它。”
頭一回見到獨角獸，袁譚等人心中都在感慨，居然還有馬匹頭上長角。
經袁旭解釋，他們這才明白，原來這匹坐騎，并不是尋常凡馬。
拿着幾根肉串，袁旭一邊翻烤着，一邊與袁譚等人閑聊。
臧霸問了一句：“公子打算什麽時候攻城？”
“攻城不急。”袁旭回道：“我們帶來的糧草，足夠吃用一年。兇屍圍城，什麽都不會耗費，百十個人，河北還養得起。”
“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麽坐着。”臧霸完全不明白袁旭爲什麽不急着攻城。
“城外埋伏不除，怎麽放心奪城？”袁旭淡然一笑：“我已派出死靈，查探伏兵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