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趕到東萊刺殺袁譚,袁旭當然猜到曹操什麽意圖。
他對田豐說道“曹操一直緻力于同我爲敵,我怎能容他?”
“公子有什麽打算?”田豐問道“是否要起兵攻打?”
“打是肯定要打。”袁旭回道“東萊災情穩固,立刻出兵。”
他吩咐田豐“告知郭奉孝、龐士元等人,要他們籌措兵馬,準備讨伐曹操。”
“公子打算什麽時候出兵?”田豐又問。
“我就在青州。”袁旭回道“他們籌措齊備,我會先進擊臧霸。”
田豐問道“調撥多少兵馬?”
“一個也不要。”袁旭回道“我們帶來的衛士已經足夠。”
他征讨匈奴的時候,幾乎就沒帶兵馬,還是把匈奴人趕出了河套。
關外死屍難尋,袁旭仍然可以做到驅趕數十萬匈奴。
中原戰亂多年,遍地都是死屍,更有利于袁旭施展死靈召喚術。
在這場争鬥中,曹操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曹操令許褚前來刺殺,袁譚更加後悔當初與袁旭爲敵。
田豐等人離開,袁旭把袁譚留下。
“長兄聽見了?”他問袁譚。
袁譚知道他在問什麽,默然點頭。
“曹操狼子野心,要的是河北,長兄以往與我爲敵,有沒有想過,即便擊敗了我,他會不會把河北交給你?”
“我那時是在想着,要是拿到河北,就可以動用整個袁家,與曹操決一死戰!”袁譚如實回答。
“曹操麾下猛将如雲,智者無數。”袁旭冷笑“長兄憑什麽認爲,可以擊退他?”
袁譚啞口無言。
要他對付臧霸,還有幾分勝算,面對曹操,确實沒有成事的可能。
“知道我爲什麽先去匈奴,而不是來青州?”袁旭又問了一句。
茫然看着他,袁譚沒有吭聲。
“我是在給長兄留條活路。”袁旭說道“巧的是,東萊發生海嘯,青州疲敝不堪,長兄無力應對,所以隻能求我。正是這一求,你活了自己,也活了無數青州将士。”
“以往是我錯了。”親眼見證了袁旭的實力,也看到他從蓬萊帶回的那條“龍”屍,袁譚早就沒了再争鬥下去的信心。
“這次征讨曹操,長兄要不要随軍?”袁旭問他。
袁譚一愣“我可以……”
“當然可以。”袁旭回道“沒有兵權,觀戰總是還行。”
袁譚無言,帶了這麽多年兵,沒有兵權也就算了,要他随軍居然隻是觀戰。
許褚到東萊,并不是隻有他一人。
陪同他來到的,還有幾個随從。
随從不用配合次殺,隻要爲他做些必要的準備。
當許褚前往袁旭住處的時候,幾個随從遠遠觀望。
他們看見鄧展帶着衛士,押解許褚去了監牢。
深知憑他們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營救,幾個人當即決定返回淮南。
數日後,曹操得到許褚被擒的消息。
他頹然坐着,許久沒有說話。
荀攸輕聲喚他“主公……”
曹操一愣“公達有話說?”
“許仲康刺殺不成,必定激怒袁顯歆。”荀攸說道“用不多久,他就會率領大軍殺來淮南,主公需要早做應對。”
“連許仲康都被他擒了,我還能有什麽法子?”曹操搖頭“袁本初才幹平庸,怎麽出了這麽個兒子?”
“此時不是感慨袁本初怎麽有了這個兒子的時候。”荀攸說道“主公應該想法子,如何抵禦袁顯歆的進攻。”
“公達有沒有辦法?”曹操問他。
“主公可在壽春城外廣挖壕溝,裏面堆滿木柴和油料,等袁顯歆來到,隻要點把火……”
“同樣的法子,郭奉孝曾用過。”曹操歎道“如今他在哪裏?還不是被袁顯歆擒了,投到帳下?”
“郭奉孝用過,而且也有用處。”荀攸說道“如此可見,這個法子可以反複使用。趁着袁顯歆沒來,城外壕溝挖的深些、廣些,要他的兇屍掉進去之後,前赴後繼,都在裏面燒成灰燼,看他還能有什麽法子。”
“你的意思是……”曹操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早做準備,在淮南城外殲滅袁顯歆。”荀攸回道“他向來張狂,自從趕走匈奴,更是膨脹到了極緻。天要其亡,必使其狂。主公滅他,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果真還有勝算?”曹操追問。
“當然有。”荀攸回道“袁顯歆如今人在青州,他整頓了青州兵馬,袁譚原有軍旅一律打散。如今袁家在青州的軍力,根本無法開戰。直接出兵淮南,青州危急,他唯一的選擇,隻有進軍青州,先滅掉臧霸。臧霸等人再不濟,總能抵擋一兩個月。有那麽多時日,難道主公還籌備不起?”
曹操點頭“公達說的沒錯,傳令下去,即刻在城外挖出壕溝……不,是沿着壽春城,挖出一道天塹,絕不能讓袁顯歆靠近城牆。”
袁旭要向曹操用兵的消息傳到邺城。
早就等待着這一天的袁家上下,頓時一片沸騰。
衆人群情激昂,都在做着準備,就連袁熙和袁尚,也送來請戰的文書。
他們的請戰書,并不是通過信使傳遞,而是交給奉命前往青州的衛觊。
袁旭看完一摞請戰文書,向衛觊問道“知不知道爲什麽請你過來?”
衛觊回道“我是聚财令副使,公子喚來青州,必定是想到了獲取錢财的途徑。”
“那是當然。”袁旭點頭“太平盛世需要錢,亂世更需要錢。養兵要錢,地方也在伸手,當家做主,可沒那麽容易。賺錢的事,對我來說,甚至比出兵讨伐其他豪雄還重要!”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衛觊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青州靠海,你也知道。”袁旭說道“大海蘊藏豐足,即便是在災年,海邊的漁民也不會受到饑荒拖累。我最近在尋思,海産要是送到内地,能獲得多少利益。”
“還産輸送到内地可不容易。”衛觊愣了一下,對他說道“難以保存就是個大麻煩,等運送到地方,已經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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