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去了頭,和龍有幾分相像。
衛士們帶着砍成一段一段的蛟身,和一條整蛟皮,跟着袁旭返回東萊。
很快,整個東萊都在盛傳,袁旭屠戮了一條龍。
親眼看見一段段的蛟肉,袁譚倒抽了一口涼氣。
連龍都能屠戮的人,他用什麽與之抗衡。
同樣内心震驚的,不僅僅是袁譚和東萊軍民。
從許都趕來的許褚,也是暗暗心驚。
他來到東萊已有幾天,一直在找機會下手。
袁旭去了蓬萊,不肯隻殺袁譚一人複命,他一直在蟄伏着。
然而等到袁旭回來,卻發現他居然屠了一條龍。
許褚忖度,憑他的本事,屠龍隻怕沒那個可能。
袁旭非殺不可,隻是不能再用蠻力。
許褚原本就是遊俠出身,當年也曾率領鄉勇抵禦黃巾。
刺殺對他來說并不是難事。
可是這一次,他犯難了……
袁旭返回蓬萊後,他又觀察了幾天,還是沒有貿然下手。
東萊的房舍正在建造。
田豐和袁譚陪着袁旭,走在成片正建造的房舍中。
袁旭對倆人說道“我這次去蓬萊,看見那裏的房舍全都被海嘯沖毀,島上連半個人也沒見着。”
“這場海嘯,實在是鬧的太大。”袁譚回道“東萊都有多半受災,更不用說蓬萊海島。”
“以往蓬萊居民都會做些什麽?”袁旭突然問了一句。
“打漁。”袁譚不假思索的回道“他們靠海而生,除了打漁,也沒其他可做。”
“靠海而生就隻能打漁。”袁旭搖頭“蓬萊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很想說,蓬萊是處世外仙島,要是放在兩千年後,必定可以成爲極火的旅遊景點。
然而東漢末年,百姓肚子都很難填飽,交通也不發達,再美的地方也不可能興起旅遊業。
興盛蓬萊,隻能從其他方面着手。
袁譚詫異的問他“除了打漁,他們還能做什麽?”
“輸送海鮮。”袁旭回道“可以把打撈上來的海鮮,運送到内地。内陸人沒有吃過海産,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袁譚一臉懵逼“海鮮到了内陸,隻怕都臭了。”
“有冰塊就可以。”袁旭回道“我在蓬萊發現好多山洞,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讓它們儲存冰塊。”
他居然還有改造山洞的能耐,讓袁譚更感驚詫。
“運送交給什麽人?”袁譚問道。
“我會安排。”袁旭并沒給他解釋。
其實最近袁旭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熬制橡膠。
橡膠樹古已有之,根本不需要從異時代運送種子。
問題是,熱帶作物,在中原根本無法種植成功。
獲取大量橡膠,還得從南方想辦法。
盛産橡膠的地方,與他又隔着好幾個強大的勢力,無論陸運還是水運,都不可能順利來到河北。
改造車輛輪胎,隻能等他拿下南方,才可以成行。
如今他要解決的,是修造道路,把商路建造的更平坦,更有利于商賈加快行路。
“派人去一趟邺城。”袁旭吩咐田豐“告訴甄俨,讓他把衛觊派來,這邊有事安排。”
田豐答應了,安排衛士返回邺城。
袁譚問袁旭“蓬萊無人,顯歆怎麽打算?”
“當然是招募願意登島的百姓。”袁旭回道“這次海嘯來的莫名其妙,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究竟怎麽回事。”
“确實讓人摸不着頭腦。”袁譚皺眉“海嘯一般會在夏季,如今已入深秋,不僅鬧了天災,蚊蟲也在肆虐,往年從沒有過這樣的景象。”
“或許是你我兄弟相互攻伐,觸怒了上天。”袁旭微微一笑。
袁譚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應了兩聲,沒敢接着再說下去。
實力不如人,青州又已交給袁旭。
最近兩天,他也得到消息,袁旭已派人接管青州大軍,所有兵馬都被打散重新編制。
他手中已無兵馬,袁旭還沒有把他送去邺城,或許隻是因爲他對青州比較了解,留下他還有用處。
“建造房舍的工匠,能不能抽調一批去蓬萊?”袁旭問田豐。
田豐回道“東萊工匠不足,很難抽調出足夠的人手。”
“那就從其他地方抽調。”袁旭說道“東萊需要重建,其他地方并不用大規模施工,弄來一些工匠,影響也不會太大。”
在建造房舍的地方走了大半天,袁旭返回他的住處。
早先他才來到蓬萊的時候,住的是和災民一樣的窩棚。
過了這些日子,工匠已建造起一些房舍。
袁旭住的,就是其中幾間。
回到住處,他取出那把可大可小的兵器。
定海神針,這個名稱他并不喜歡。
“你是在海邊被發現的。”把玩着兵器,袁旭說道“以後就叫你鎮海槍。”
“什麽人?”門外傳來衛士的喝問。
接着,袁旭聽見打鬥的聲音。
打鬥聲很快終止,衛士再沒發出任何聲響。
來刺客了!
袁旭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向門外喊道“既然來了,怎麽不進屋說話?”
“我在尋思着,從門口進去,會不會遭你埋伏?”門外傳來了許褚的聲音。
“要是想伏擊你,無論從哪裏進來,都是一樣。”袁旭回道“房舍才建好,工匠不易,别給弄壞了。”
房門被人踹開,許褚出現在門口。
袁旭果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看向許褚,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當是誰,原來是曹操身邊猛将許仲康。特意趕到東萊,是不是看出跟他沒有前途,轉而投我?”
“袁顯歆。”許褚冷笑“你想多了,我到東萊,是爲了取你的項上人頭。”
“要是我得到的消息不錯,你應該是來殺長兄。”袁旭撇了撇嘴“雖然有我在,你成事的可能不大,也不是完全沒有。可你做錯了個選擇,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着向我下手。”
“你的衛士都被幹掉,憑你一人,還能攔得住我?”許褚問道。
“換成别人,想要攔住仲康确實沒那麽容易。”袁旭回道“可惜,屋裏是我,你來了,再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