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疫情,除了傷寒還有瘧疾。
袁旭問華佗:“先生能救活多少病患?”
“難說。”華佗回道:“很多已經病入膏肓,隻能等死。我可以救治的,隻有才染病不久的病患。”
“請先生帶我過去看看。”袁旭吩咐。
華佗正打算帶路,田豐提醒:“公子,傷寒和瘧疾都是瘟疫,要不是有華佗先生,染上必死,還是不要去了。”
“既然是來赈災,當然要去看看病患。”袁旭再次對華佗說道:“先生請帶路。”
華佗引領袁旭往安頓病患的地方去了。
田豐和袁譚相互看了一眼。
袁譚雖然不情願,也隻能硬着頭皮跟上去。
安頓病患的地方,是一片更加簡陋的窩棚。
華佗來到這裏之前,每天都會有死去的病患被擡出去,然後又有新的病患送進來。
進了一間窩棚,袁旭聽見耳邊有蚊子撲棱翅膀的聲音。
“果然有蚊蟲。”他皺了皺眉:“蚊蟲不除,瘧疾隻會越來越重。”
“其實已經在除了。”跟在後面的袁譚說道:“每天都會有人捕捉。”
“隻是捕捉有什麽用,要斷根。”袁旭說道:“徹底的滅掉蚊蟲,才能解決瘧疾肆虐的問題。”
“斷根?”袁譚茫然問道:“怎麽斷根?”
“我有法子。”袁旭說道:“晚些時候隻要按照我說的辦,就都解決了。”
他又對華佗說道:“先生可以用藥穩住病患,根治交給我。”
“公子也懂醫道?”華佗驚詫的問道。
“雖然不如先生精湛,倒是也懂一些。”袁旭回道:“在先生面前施展醫術,實在是班門弄斧。”
“不知公子打算用什麽藥?”華佗又問。
“我用的藥,世上很難找。”袁旭回道:“先生應該也聽說過我的一些能耐。”
華佗确實聽說過袁旭可以驅使鬼神。
可他卻不敢相信,鬼神居然也通醫道。
心存懷疑,他又不敢多問,隻得回道:“公子有用得着的地方,隻管開口。”
“我會的。”袁旭點頭。
他問袁譚:“有沒有空閑的窩棚,我要用。”
袁譚回道:“眼下沒有,我可以令人搭建。”
“盡快。”袁旭交代:“我拖的起,病患卻拖不起。”
搭建窩棚用不了多久,沒過多會,在遠離災民的地方,多出個獨立的窩棚。
袁旭鑽進窩棚,田豐等人在外面守着。
片刻後,裏面傳出琴聲。
袁譚小聲問田豐:“顯歆又在驅使死者?”
“正是。”田豐回道:“公子驅使死者,東萊的疫情是能穩住了。”
隻知道袁旭可以在戰場上驅使漫山遍野的兇屍,還不知道他居然能夠驅使死靈做其他事情,袁譚一臉驚詫。
同時,他也在暗暗慶幸,沒有繼續和袁旭作對下去。
如此強大的敵手,可不是他能輕易對付的。
袁旭利用二級召喚術,先弄來了治療傷寒和瘧疾的書。
查清需要用什麽藥,以及用藥的量,他再一次使用二級召喚術,弄來了足夠的藥品。
死靈召喚術升到三級,再使用二級召喚術,已經不會像當初那樣感覺特别疲勞。
接連兩次跨時代驅使死靈,袁旭走出窩棚的時候,臉色還很正常。
袁譚和田豐迎上。
“顯歆找到了醫治的法子?”袁譚問道。
“藥品已經齊全。”袁旭回道:“眼下有件要緊事,需要長兄去辦。”
“顯歆請說。”袁譚回道。
“窩棚裏有個藍色的箱子。”袁旭說道:“那裏裝着的是殺蟲劑,其中噴霧的,在窩棚裏使用。藥水則傾倒在有蚊子幼蟲的污水裏。”
田豐吩咐衛士:“把藥品都給搬出來。”
幾名衛士鑽進窩棚,搬出好些箱藥品。
袁旭打開那隻藍色的箱子,爲袁譚示範了噴霧殺蟲劑的用法。
學會之後,袁譚帶着人殺滅蚊蟲去了。
“把剩下的藥品帶上,我們去見華佗先生。”袁旭招呼田豐。
田豐又令衛士扛着那些裝滿藥品的箱子,跟着袁旭,往安頓病患的窩棚走去。
華佗還在診治病人,見袁旭來到,他起身問了一句:“公子有救治病患的法子?”
“有了,不過卻要借先生妙手一用。”袁旭說道:“藥品需要直接輸入病患體内,我粗手笨腳,這種事做不來。”
“敢問公子,要怎麽做?”
拿出一瓶藥水,袁旭說道:“這瓶是治療傷寒的,先生隻要連接管子,把針紮進病患的手腕經脈,藥水就可以輸入進去。”
他頓在一名患病的百姓身旁,拿起那人的手,指着手腕上的血管:“就是這裏。”
“經脈有進有出,是輸進流入心髒的那條,還是輸進流出的?”華佗問了一句。
袁旭一臉詫異。
他沒想到,生活在東漢末年的華佗,居然也懂得靜脈和動脈的區别。
動脈流入,靜脈流出,一般輸入藥水,都會通過靜脈,經過回流返回心髒。
藥水在回流的過程中,會散到身體各部分,對病竈産生作用,達到治療的效果。
通過動脈輸入,很可能造成患者心髒負荷過大,引發危險。
袁旭說道:“輸進流出的那條。”
華佗答應了,袁旭又接着說了一句:“爲了稱呼方便,以後就叫流出的那條爲靜脈,流入的爲動脈,先生認爲怎樣?”
“靜脈、動脈……”華佗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一拍腦門:“我雖知經脈不同,卻沒想到這樣貼切的稱呼,公子果真是醫道奇才。”
“是不是奇才,還得看療效。”袁旭回道:“請先生動手,患者等不得。”
華佗照着袁旭講解的方法,把藥瓶和膠皮管連在一起。
捏着膠皮管,他問袁旭:“敢問公子,這是什麽東西?怎麽做到中空,可以輸入藥水?”
袁旭知道,要是解釋,肯定會費很多口舌。
他對華佗說道:“這種東西,是我驅使死靈得來,究竟是什麽,我也不清楚。”
華佗心中疑惑。
要是他不清楚,又怎麽知道用法?
可是袁旭沒打算解釋,他又不好追問下去,隻能依照傳授的法子,爲病患輸入藥水。